克里斯所說的儲存室位置藏得很好,它就在公寓大門的邊上,顏色和牆壁一模一樣,並且還沒有門把手。
如果沒有他的提示,林若宇和其他玩家幾乎很難察覺到這裡還有一扇門,他們在這裡進出好幾次了,都沒有察覺到異常。
林若宇推開小門,發現門後是一個小儲藏室,裡面的空間不大,約莫能容納兩三人在裡面站立。
小房間內沒有窗戶,也沒有光線,暗淡且狹窄的空間中,擺放著三個武器架,上面掛著一些短兵,空氣中瀰漫著不明動物油脂的氣味。
林若宇靠近把武器架上的傢伙拿起來,湊到面前看,他發現這些武器都好像被用過啊。
比如說這把半個手臂長的匕首,它閃亮的刃口上有著一層暗紅的光澤,這是只有長時間染血後,才能留下來的痕跡。
林若宇根據他在現實中的經驗和學到的知識判斷,這把匕首很鋒利,單面開刃,刀背開假刃,提高了穿透力。
刀柄是軟木材質的,上面有防滑紋和契合指縫的凸起,即便是冬天戴著手套也能牢牢抓住它,不容易脫手。
「好東西啊!」
林若宇讚嘆一聲,他便拿起匕首和放在邊上的牛皮刀鞘,將其插進去,藏進自己的衣袖裡,長度剛剛好,外面看上去沒有異常。
除了匕首之外,儲藏室內還有單手的砍刀,短柄手斧,以及單手格鬥盾等一系列街頭砍人、暗殺的利器。
就憑這個儲存室內的傢伙,林若宇就斷定,克里斯這個人肯定不是什麼良善的平民百姓。
「嘿,兄弟,你拿到傢伙了,就讓開啊!」
「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林若宇連忙側身出去,把地方空出來,讓其他三名玩家可以進來挑選傢伙。
拿到武器了,四人也就離開公寓,去尋找屍體。
有著死者提供的信息,以及系統小地圖的幫助,四人很快就在一公里外的小巷子內找到了兩具赤裸裸,被積雪埋在下面的屍體。
林若宇把屍體從雪裡拖出來一看,就從屍體的後腦勺上找到了致命傷。
「他們被人背後偷襲打死的,鈍器打腦子,死得透徹。
來吧,搭把手,我們把他們拖回去……」
「等等。」
在這個時候,ID小鬼的玩家卻出聲說道。
「剩下兩個人,也發帖子了,他們被人抓住了。」
「啊……被抓住了,他們在哪裡?」
第三名玩家好奇的問道。
「讓我看一下地圖,他們把坐標發給我了……唉,很近啊,就在五百米外,他們說在一個小酒館內,他們進去被人綁架了,現在被關在地下室酒窖里。」
林若宇看了一下屍體,又抬頭看了看,在小巷子外好奇探頭往裡看的幾個小孩子,想了想。
「走吧,我們先去救人,活人比死人更重要,這兩倒霉蛋丟在這裡丟不了,等我們先把其他兩個倒霉蛋救出來了,讓他們來背屍體。」
「會有打鬥嗎?」
「肯定會有,酒館向來都不是什麼和平的地方,不砍死幾個人,我們能把人帶走?」
「那還等什麼啊!」
其他三名玩家頓時來興致了,小鬼第一個站出來。
「我們快走吧!」
……
「吸溜……爽啊……」
酒館老闆哈伯德高興的吸溜一口杯子裡沒有摻水的酒水,享受著冰冷液體流入體內,然後變成一股熱氣翻湧上頭的感覺。
他今天的運氣很好啊,下午才剛開門,就有兩個愣頭青闖了進來,穿著厚實的衣服,臉上傻乎乎的表情一看,他們兩個就是外地人,什麼規矩都不懂的那種。
哪有人會在白天的時候進酒館,並且還是進貧民區的酒館啊!
他們身上的衣服款式怪異,顯然是外國的衣服,同時兩人肌膚白嫩,從臉上到手掌都沒有勞動的痕跡,顯然是沒吃過苦,並且還有點小錢,讀得起書的人。
如果是貴族,或者是什麼二代,他們即便來貧民窟冒險,也肯定會帶著隨從。
所以,根據上述觀察哈伯德確定這兩頭肥羊自己惹得起。
於是,就在他們還在傻乎乎的叫著服務員的時候,哈伯德抬手做出暗示的手勢,坐在左右的流氓們一擁而上,將猝不及防的兩人按倒在地,關在酒窖里。
哈伯德會把這兩頭肥羊關一晚上,然後明天轉移位置後,對外放出消息,好讓他們的朋友和家人知道,拿錢來贖人。
哈伯德做事情講究原則,他不綁架貴族,因為他和自己的兄弟都惹不起。
哈伯德也不綁架本地人,因為內亞馬的本地人說不定和自己沾親帶故,萬一綁到了一個自己的遠房親戚,這該多尷尬啊。
哈伯德只綁架外地人,特別是像今天這兩頭一看就知道是外國商人子弟,做了偽裝後出門閒逛探險的肥羊,他是最喜歡的。
在木頭的摩擦聲中,冷風吹了進來,哈伯德抬頭一看,看到了四個穿著同樣黑外套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嘿,這一模一樣的的衣服,很明顯這四個人和那兩頭肥羊是一夥的,他們是來這裡找後者的。
哈伯德便把酒杯放下,在吧檯後面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假裝自己是一個正經的酒店老闆,等著他們上前詢問。
就和哈伯德預料的那樣,四個年輕人來到吧檯前,其中一個比較高大的男人來到哈伯德面前,他打量著後者。
這是一個五官分明,看起來很精神,很有正義感的青年,他的眉毛掛著雪,顯然在外面走了很久,臉上的表情淡然,似乎對一切都心有成竹,並不著急。
他很是禮貌的詢問。
「你好老闆,你有看到過有兩個穿著和我一樣衣服的年輕人進來嗎?」
「噢,有的,不過他們一個小時前剛……」
哈伯德話還沒說完,他就看到了面前的年輕人很是突兀的抬手往自己一划拉。
後者的動作太快了,以至於正在編著謊話的哈伯德都沒能及時反應,就感覺到自己的脖子一涼,滋滋滋的聲音從脖子側面響起。
壞了,自己被抹脖子了,這個混蛋好狠,好毒啊!
這是哈伯德雙手捂著脖子倒在吧檯下面後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念頭,在生命的最後時刻,他聽到了吧檯外面傳來了自己手下的驚慌叫喊聲,還有利器入體的血肉撕裂聲。
剛剛那個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在混亂中,他鎮定自若的聲音十分具有穿透力。
「堵門,不要讓他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