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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血脈騎士

2025-01-08 13:14:51 作者: 木牛流貓
  騎士!

  聽到這個名頭,亞姆也不由打了個寒顫,內心升起一陣驚恐悚然。

  他自幼就聽著父親說起那些大人物的厲害,心中知曉這些【血脈貴族】與他們這些平民可是有著天壤之別,因此也不敢有所耽擱,急忙去小屋找了自己的弟弟,然後便出來和自己的父母匯合。

  一家四人,甚至都不敢從山道下山,而是直接從旁邊的山林里躲了進去,嘗試著走密林下山。

  亞恩頻頻回望著山上的火光,神色顯得非常悲傷。

  他曾是軍伍出身,所以僅從那些士兵的數量就已經估摸出上山的士兵起碼超過五十,這已經是寶石城四分之一的兵力。而出動這麼多的兵力,必然會有一名騎士帶隊,這才是亞恩根本不敢妄想救援,只敢帶著家人逃跑的原因。

  若是只有區區五十名士兵,以他們鐵狼傭兵團如今的規模實力,哪怕是被突然夜襲也足以應對。

  可有騎士帶隊,那性質就截然不同了。

  因為這已經是跨階層的實力了!

  在如今這個世道,想要躋身貴族階層,哪怕就算最低一級的「騎士」,也必須得激活自身血脈才行。

  而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有了【血脈貴族】的說法,因為凡是貴族則必有血脈,唯一的區別只在於血脈的優劣。

  亞恩當年加入王國軍,自然也是獲得了相關的血脈刺激訓練法,只是自他參軍再到退役,終究還是沒能激活血脈。之後他又把希望寄託到了自己的孩子身上,可直到幾年前長子的亡故,他才知道原來沒有配合軍中配發的特殊秘藥,空有血脈刺激訓練法,也是不可能激活血脈的。

  但這血脈沒辦法激發,可軍中戰技卻是實打實的。

  亞恩的三個孩子從小就練習,所以軍劍術十分嫻熟,就是少了幾分實戰而已。

  寶石城的士兵既是城防兵又是領主私兵,他們都是從寶石領的各個村落里徵召的,而領主私兵的訓練強度自然無法跟王國正規軍比,若不是占了軍備精良的話,甚至很可能連村落民兵和自衛隊都打不過。

  這也是為什麼剛才那名士兵僅一個照面就被熱血上涌的亞姆給斬了。

  不過亞姆熱血上頭,亞恩卻是清醒得很。

  鐵狼傭兵團縱然如今名氣漸大,但也不可能比得了真正的騎士,只要沒有激活血脈的騎士在,哪怕他們能夠嘯聚成百上千人,終究只能算是一個小傭兵團。

  四人不敢耽擱,在密林內快步而行,很快就來到了臨近山腳的地方。

  但卻是在出山的前一步,亞恩渾身汗毛倒立,整個人直接僵在了原地。

  他一臉驚恐的望向前方。

  不遠處的前方,此時正站著一人。

  這是一名不過三十來歲的中年男子,相貌並不老態,一頭灰色短髮,整個人散發著一種陰鷙冷漠的氣質。

  他沒有著甲,只是穿了一身粗麻衣袍,但右手卻是提著一柄斬刀。

  刀身粼粼,如一汪碧泉,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幽冷。

  「父親!」亞姆並不愚笨,所以看到只有一人堵路,而自己的父親卻如臨大敵,心中便已經有所知曉,「我們拼一把!」

  「把劍給我!」


  亞恩沒有接話,而是伸手奪過了亞姆手中的長劍。

  他知道,自己的次子並未見過血脈貴族們的出手,所以不知道這些騎士的厲害。但他當年在軍中是真正的見識過,所以很清楚別說這裡只有他自己一個,就算整個鐵狼傭兵團和山上那五十名士兵綁一起,也不會是這名騎士的對手。

  「一會我拖住他,你帶著弟弟和你母親走!」

  「父親?」亞姆一臉驚懼的望著亞恩。

  但亞恩卻沒有回頭去看自己的次子,而是繼續說道:「只要離開了寶石領,那麼你們就安全了。」

  「父親!」

  「跑!」

  「你們誰也跑不了。」持刀的中年男子沉聲說道,「男爵大人下令了,你們這群山賊今夜全都得死。」

  「胡說!」亞姆年輕氣盛,當即怒罵開口,「我們是傭兵團,不是山賊!」

  但這名騎士卻只是面露譏諷的嗤笑一聲,並不接話,而是大步奔騰起來,朝著亞恩衝來。

  「走!」亞恩嘶吼一聲,然後提起鏽劍就迎了上去。

  他比自己的兒子看得更加清楚和明白,知道是鐵狼傭兵這幾年規模漸大,逐漸吸引了不少無法承擔繁多賦稅的村民加入,已經徹底惹怒了寶石領的男爵老爺,所以才有了今晚的禍事。

  但就算看得明白,他心中卻也是悲憤無力,因為他很清楚既然那位男爵派了騎士過來堵人,那麼就絕不可能讓他們這些人有任何逃脫的機會,此時他心中想著的也無非是給自己的兒子和妻子多爭取一些逃跑的時間。

  手中鏽劍發了力的斬向這名騎士手中的斬刀。

  面對這鏽跡斑斑的長劍,這名騎士眼裡的不屑譏諷之色更濃。

  雖說寶石領苛政繁多,但寶石男爵很清楚自己的統治力是依靠什麼,因此對於麾下的士兵、騎士等還算慷慨,所以這名騎士所用的武器也並非是尋常的鐵器,而是比寶石領私兵的精良兵器還要更上一層的異鐵兵器。

  這類兵器別說是斷一把鏽劍,就算是寶石領那些士官所穿的鎧甲都抵擋不住。

  可下一秒,這名騎士臉上的譏諷之色就迅速變成了驚詫之容。

  他手中的斬刀,竟是被這柄鏽劍給斬斷了!

  以至於本該一刀連劍帶頭直接梟首的一刀,就這麼被破了,甚至於因為事出突然和心中驚駭,這名騎士一時間沒迅速反應過來,被全力出劍的亞恩一劍給逼得只能微微仰頭,避免被一劍穿喉。

  但哪怕如此,卻也還是被刺破了皮,滲出了血珠。

  ……

  羅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沉睡了多久。

  但他卻是知道,自己是被一股惡臭給熏醒的。

  而睜眼所見的第一幕,便是自身劍鋒劈斷了一柄異鐵斬刀,然後劍尖汲取了一滴對方頸脖處的血珠。

  那一股惡臭,正是源自於這一滴血珠!

  「這是什麼玩意?」羅賓喃喃自語,「如今又是什麼時代了?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對於這些種種,羅賓皆是一概不知。

  但他卻是發現,自己如今所處的環境卻和當年截然不同。

  他猶記得,當年自己剛恢復意識的時候,周圍環境狹隘逼仄,甚至連轉個身都不可能,稍有點動靜就會被認為是魔劍失控,以至於自己記憶中的第一任「持有者」身死後,直接就被封存起來,無人敢用。


  但現在。

  羅賓卻是發現,自己所處的環境竟是一片白茫茫的空間,放眼望去一時間竟根本看不到任何邊際。

  甚至於,他想要感知外界,都無法想當初那樣可以直接觀望,而是需要以精神去觸碰持劍者的靈魂,如此才能看清持劍者周圍十米的範圍。

  不過。

  此時懸浮於他面前的,卻正是一滴取自那名騎士的血珠。

  這滴血珠不斷的散發著陣陣惡臭,熏得羅賓張口欲吐。

  而他只是雙目一掃,腦海里便不由得多出了好幾些關於這滴血珠的各種信息。

  「一滴雜血,起碼混入了十幾種不同的血脈,難怪如此惡臭。」

  說著,他又略微感知了一下現在持劍者的靈魂氣息,臉上很快也浮現出幾分古怪之色。

  「血脈不僅駁雜,而且還相當的稀薄,如今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之前不是還推翻了神明自己翻身做主搞了什麼【萬民血脈】嗎?怎麼現在成這樣了?」

  看著這滴不斷散發惡臭的血珠,羅賓心中一動,揚手便將其打入到了亞恩的體內。

  ……

  羅賓在劍內頓思,然後再把那滴血珠順著靈魂打入亞恩的血脈,於外界而言卻也不過僅僅只是一個呼吸而已。

  亞恩的臉上,頓時就浮現出怪異之色,眼裡更是多了好幾分喜色。

  而那名騎士吃了一虧,又驟然看到亞恩的臉上露出這種驚喜交加的神色,下意識的以為是對方傷到了自己而暗暗心喜,當即心中勃然大怒,立即咆哮開聲:「陰險小人,居然暗算我!本不想以血脈之力欺負你,既然如此不識好歹,那就別怪我下手無情了!」

  如此說著的同時,這名騎士的身上竟然冒起了一陣火苗。

  火苗一起,頓時便將他的麻衣都給燒成灰燼,而他右手持著的那柄斷刀,也同樣染上了一層火焰,只是這火焰與刀身一結合,頓時就變成了幽幽藍焰,看起來顯得格外的駭人。

  下一刻,這名化作了火人般的騎士便以更快的速度朝著亞恩沖了過來。

  手中斬刀雖斷,但仍剩了三分之二的刀身,刀身上依附著幽藍色的火焰熊熊而起,氣勢更盛此前好幾分。

  只是這一刻,亞恩的臉上卻全然沒有怖懼之色,雙眼反倒是有了躍躍欲試之色。

  他緊握著手中的長劍,然後同樣暴喝一聲,迎刀而沖。

  只是手中長劍,卻也是同樣爆起一道火焰。

  但這火焰卻是不同於這名騎士的那種幽藍,而是一片漆黑,宛如深淵那般。

  甚至在黑色火焰的燒灼下,劍身上的鏽跡竟是紛紛消融。

  此時此刻,亞恩手中所持的根本就不像是一柄長劍,反倒是直接把深淵給拿在了手中。

  「什——」騎士發出一聲短促的驚呼。

  但他話語還未說完,就已經被亞恩一劍給貫穿了心臟,直接把心臟給絞碎了。

  而幾乎是在心臟破碎的那一瞬間,這名騎士身上的火焰便霎時消散,竟是連多停留一秒都沒有!

  亞恩此前雖無法激活血脈,但他是正規軍伍出身,在軍中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就是圍殺敵對騎士的時候,必須第一時間想辦法破壞對方的心臟,因為心臟乃是六階以下血脈貴族的力量源泉,一旦心臟被破壞,不管是多麼高貴的血脈都會頃刻消散,所以剛才出手他才會直接朝著對方的心臟刺去。

  而這名騎士接連輕敵之下,自然是毫無防備的被亞恩給殺了。

  直到此刻,在他的意識徹底沉淪於黑暗之中時,他才突然意識到:對方既然也有異鐵神兵,又怎麼可能不是血脈貴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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