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廁所的燈光伴隨著音樂的旋律聲音忽明忽暗,廁所里的聲控燈就被楊輝然玩出了花。
「我是陽光開朗大男孩!」
那麼問題來了,究竟是哪位天才給廁所裝的聲控燈?而且還是這種跟隨音量變換亮度的高級聲控燈,這麼高級的東西難道不應該裝在酒店嗎,怎麼能裝在學校的廁所里。
江涵升想破了腦袋,李麟威也不例外。
此時的江涵升只是覺得,如果現在在廁所里的是自己的話,恐怕已經社死了吧?畢竟誰也不想被傳出去一個在廁所玩聲控燈的奇怪名號吧?
然而,楊輝然絕對想不到,如今這個名號恐怕是要安裝在陽光男大楊輝然身上了。因為,江涵升已經錄屏了。
好兄弟之間不需要太多的秘密,但是一定要有置於死地的秘密。這是一張底牌,不到萬不得已不會拿出來。
但是不拿出來的情況下,卻是最王炸的底牌。江涵升深知這一點,所以他毫不猶豫地叫李麟威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
李麟威見狀,也沒有廢話,十分配合的拿出了手機打開錄像。
現在還坐在馬桶上的楊輝然聽到兩人的腳步停在廁所門口就不再移動之後感到十分的焦急。
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這裡,可是腿已經麻了,他只能讓音樂維持著燈光,哪怕忽明忽暗也並不重要,一邊喊道:「你們倒是進幫我開一下燈啊,或者把紙巾給我啊。」
楊輝然腿麻了,可能是因為坐得有點久。
「好兄弟快來啊,我在廁所等你們呢,腿都麻了,快點進來啊?」楊輝然再次喊道。他的聲音已經有些沙啞了,可是門外卻依舊沒有動靜。
江涵升搖了搖頭,跟李重威說道:「就錄到這裡吧,咱們先把楊輝然救出來再說。」
李麟威聞言,點了點頭。迅速地收起手機揣進口袋裡。李麟威拿著紙走向楊輝然所在的廁所隔間,而江涵升則去開了燈。
當燈光照亮整個廁所時,已經拿到廁紙的楊輝然終於看到了門外的兩人。
他的臉上露出了尷尬而又無奈的笑容,仿佛是在承認自己的失敗。他站起身來,一邊揉著麻痹的雙腿一邊說道:「你們兩個真是太壞了!居然錄屏!」
楊輝然的命運似乎被無形的鎖鏈緊緊束縛,他的未來,在他的疏忽大意下被悄然勾勒,雖然好友之間的羈絆無需憂慮,卻也失去了自己曾經的幾分自由與不羈。
一句「這仇我記下了!」擲地有聲,迴蕩在空曠的走廊,帶著幾分決絕與不甘。
楊輝然的心中,已悄然種下了一顆名為「復仇」的種子,而那始作俑者,正是那位此刻看著錄屏得意忘形的江涵升和李麟威二人。
若是不記此仇,似乎是對自己堅韌意志的一種褻瀆,但如何走完這條復仇之路而不會丟失兄弟之間最純真的羈絆,這對於楊輝然來說實在是一份艱難的挑戰。
走廊外的雨越下越大,太陽也還沒到升起的時候,現在才五點多,不是所有人都會習慣這樣子的作息時間。
江涵升以及他的室友們絕對是這個學校起床最早的一批人。
他們活成了父母最想看到的樣子,可那明明是他們自己的樣子,他們究竟是活在了什麼樣的陰影之下。
當三人準備打道回府的時候,細心的江涵升卻看見了走廊上那奇特的足跡,那滿是泥濘的足跡並不像人能夠製造出來的形狀。
並且江涵升在剛才走來的時候這裡還沒有這樣的足跡,顯然是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作祟
恐怕院長曾經所說的所有故事都要在此刻應驗了,看著楊輝然雙腿麻痹的呲牙咧嘴,江涵升知道這一切都不是夢,所有曾經只存在於院長故事中的怪物出現在了他即將面臨的壓力下。
他始終記得一句話那一句院長讓他們刻骨銘心記著的不能遺忘的話:「當詭異的迷霧找上門來的時候,一切都不再顯得虛幻,按照我給你們訴說的故事,你們就可以順利通過入門的考驗。」
雖然這句話是不是無心而言,但是楊輝然和李麟威在孤兒院也經常聽見院長這樣說過,自然也是有著深刻的印象。
於是乎三人簡單的眼神交流了一番,就迅速反應過來,江涵升和李麟威兩人立刻攙扶著腿麻了的楊輝然,不然楊輝然根本沒有辦法走路。
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前往目前來說最安全的教室,於是乎三人迅速的在樓梯上向上攀登。
臨走前江涵升還是沒有忘記關燈。
三人就這樣肩並肩的以最快的速度登上了樓。
三人剛好將整個樓道堵了個嚴嚴實實,爬到三樓的時候楊輝然的右腿反而更麻了。
「江哥,疼,能不能走慢點。」楊輝然怕疼,麻痹的右腿給他傳遞的感覺不亞於被打鋼釘。
「那就慢點吧。」李麟威很照顧兄弟的感受,主動慢了下來,節奏慢了下來,人自然就閒了下來。
「江哥,那個廁所的燈是你關的嗎?」楊輝然可以篤定就剛才江涵升能夠分析出那個怪異的腳印就證明了他就是那時候唯一一個路過了廁所門口的人。
江涵升抬手梳理著飄逸的頭髮,笑著說道:「這就是你在廁所玩聲控燈的原因?」
楊輝然心中雖有怨氣,卻也明白,此刻的自己,還需依靠江涵升的肩膀前行,再者說來,江涵升完全就是在扯開話題。
復仇的念頭雖在心頭縈繞,但他深知自己出糗的視頻還在對方的手上,時機未到,不可輕舉妄動。
這就是為什麼江涵升會讓李麟威錄下視頻的一部分原因,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為江涵升打算留著這些東西作為最美好的回憶。
三人最終來到了教室所在的樓層,然而,江涵升並未打算將楊輝然帶入教室。
他們選擇了走廊的陽台,作為暫時的避風港,靜靜地望著窗外那傾盆而下的大雨,以及被雨水沖刷著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