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白識有點不太理解,明明是雙贏的局面。
「我可不放心在洞窟里把後背交託給剛認識的人。」
「而且洞窟也是我發現的,你張口就想直接搭我的順風車。」
白識點點頭,哈坎說的確實有道理,但是這件事並不是沒有餘地。
白識不覺得哈坎是個白痴,會莫名其妙把有個洞窟的情報隨口說出來。
「那麼你想說什麼,不必繞彎子了。」
「呵呵,得加錢!」
白識被氣笑了,還以為要說啥呢,結果就這點追求啊。
「行行行,飾品在我登陸的海灘上還有不少,之前拿不下了,待會兒回去撿了都給你,就當是僱傭你陪我一起探索洞窟了。」
聽到這話,哈坎臉上表情頓時有點精彩。
「我改主意了,不要你的東西也無所謂,我現在不想聽僱傭這個詞。」
白識聳聳肩。
「好吧,我就不問為什麼了,但是飾品還是給你,反正我也帶不下,與其讓它們留在海灘上,不如讓你帶走。」
「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白識帶著哈坎一路走回上岸的地方,把剛才拿不下的飾品全部撿了起來。
拿到飾品的哈坎也大方的邀請白識吃了他烤的魚,味道確實不錯。
白識很享受這種時光,他沒什麼朋友,最多也就是在網上和網友聊聊天。
他很喜歡和遊戲npc們交流,去探索他們的故事。
就像是隔著一個世界去和一群各有特色的人交朋友。
現在的白識就仿佛找回了那種遊戲時的快樂。
但不同的是,現在他正親身經歷著這一段奇幻的旅途。
遊戲裡可以互動的npc,無法互動小兵,現在都是白識可以切身接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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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持著基本的警戒,晚上他們各自休息,一夜無言,時間便很快度過了。
第二天清晨,哈坎帶著白識來到了那個洞窟的入口。
那入口藏在一片嶙峋的崖壁中,不仔細看很難發現。
哈坎回頭看著白識。
「既然收了你的錢財,那麼我也會認真幹活,待會兒由我來開路,你在我後面不要有什么小心思,我會讓狼盯著你的。」
「可以,這很合理。」
畢竟兩人不過是萍水相逢,放心將背後交給對方本來就是不可能的。
如果哈坎讓白識來開路,那麼白識是不可能答應的。
換位思考一下,哈坎讓白識在他身後的位置已經讓步很大了。
如果一個戰士真要偷襲他,就算白狼能警報,那也是出手之後,能反應的時候可能武器已經砍到他了。
哈坎作為戰士不可能不知道這點。
而這個站位雖然有他們前後夾擊白識的可能,但是被背後偷襲的風險和交戰的風險完全不對等的。
既然不能拿出完美的方案,那不如就這樣,對雙方都好。
哈坎點燃火把,先是往洞窟內伸了伸,再是進去走了幾步才轉頭叫白識跟隨。
依次進入洞窟,眼前的視線一下就昏暗了起來,狹窄逼仄。
洞窟里的道路很長,一行人走了好幾分鐘都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東西。
時間一久,白識有點耐不住。
「哈坎,剛才你在洞窟門口的行為是在幹什麼。」
「你竟然不知道嗎?」
哈坎有點驚訝。
「怎麼,這是什麼交界地常識性的問題嗎?」
「不,只是有點驚訝,褪色者的戰士會不知道而已,也對,並不是什麼對廝殺有用的知識。」
「一開始是試探洞窟里會不會有接觸到火會爆炸的氣體,站在洞窟外可以在出現問題時快點逃脫。」
哈坎頓了頓,接著說:
「進來先待一下,就是為了看看洞內能不能正常呼吸。」
白識有點驚訝,探個洞竟然有這種門道。
「原來如此,真是經驗豐富啊。」
「……」
哈坎沒有說話,白識雖然看不見他的臉,但是也能察覺到,這不是被誇了害羞的不說話。
許久的沉默之後,哈坎率先打破了沉默。
「我,以前曾經受僱傭於一個羅德爾權貴,跟我的族人們一起發掘洞窟,還有地下墓地。」
「呵……其實就是盜墓,我竟然還為了一點顏面說什麼發掘。」
哈坎自嘲地笑了。
「在一個洞窟,我們遭遇了強大的敵人,只有我一個人苟活了下來。」
「在那之後我也接受了史東薇爾的僱傭,去獵殺褪色者,我其實不缺那點盧恩,只是想找點事情做罷了。」
「做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已經當不了僱傭兵了,我忘不掉那些熟悉的面孔,於是我斷掉了契約,踏上漫無目的的旅途。」
「之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觸礁來到了這片海灘。」
白識安靜聽完了哈坎的話,他能感受到對方是個活生生的人,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樂。
但是白識不知道現在該說些什麼。
「……真是令人悲傷的故事,我知道你說出來不是尋求我的安慰,但是我提前祝願你接下來的旅途能順利。」
白識想了想,又加了句:
「等有機會,我來請你喝酒。」
「呵呵,說出來好受多了,喝酒的事情等逃出去再說吧。」
話音剛落,哈坎就停下了腳步。
「怎麼了?」
「我們好像找到不得了的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