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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 蜉蚍撼樹 第三章 異變

2025-01-08 22:37:47 作者: 塗徒
  ()第三章異變

  一隻螞蟻,在這個世界中遊蕩,他抬頭看看天空,萬里無雲,又向樹上爬去。

  安東站在蘇峰前,沉默著不說話,低著頭咬著嘴唇。他渴望,渴望能觸雲端之天,而不是屈於村里,被病魔所侵蝕。他感到自己的頭被一隻手壓住,而後不過幾息。如幾年一般讓他惶恐度過。他渴望,渴望那隻雙瞳之眼淚流。

  但是,沒有。

  「啟天之禮,結束。」那蘇峰也是嘆了口氣。他出遊一次,又懂得了許多道理。他也是明白了,宗派給他出來歷練的目的。

  「別難過。」要是他還是原來的他,定不會這樣安慰身前這個少年,他緩緩收手。

  誰也沒有注意,那雙瞳之眼,竟是在第二瞳內部,此刻又生生長出一瞳,而此瞳,散發著妖異的藍se,在蘇峰收手之時,也是消散。

  「安東,來,回來。」塗天的聲音也是在身後響起。

  安東站在原地,嘆了口氣,想笑一下。卻是無法,他想回頭,告訴塗天哥,他沒事,他想抬頭看看天,看看蔚藍的天。

  其實,我應該早就知道,可還是來了,為了那一絲的僥倖。如今,破滅了。我不該悲傷,還有塗天哥,他該去的。

  他從小便被病魔染身,在床上度過,只有那個身影,在他身旁。讓他站起來,最後可以再村里奔跑起來。

  那個身影,他忘不掉!

  那個身影,是他的山,他寧願自己成石去,粉身碎骨,也不願意山崩。那個身影,是他的天,他願成一隻螻蟻,仰望那個身影踏天而上,他願意,安於村里,替代他成為一位凡醫,讓他成著自己的眼,去見見外面的世界。

  他此刻已然忘記了塗天的話語,他對著那已然轉身的蘇峰,還有那裴大人,緩緩跪下。

  「願大人給塗天一次機會。」他不管周圍還有其他的人,他不知道這樣求的話,是根本不可能會有機會的。

  但他還是義無返顧的做了!為了他心中的大哥!

  他呢喃,仿佛世界都靜了,只有這個聲音,越來越大,到最後,轟轟隆隆。轟天而響!

  這一刻,異變突起。

  那裴男子腰間的銅鈴,顫了一下。

  天,黑了!

  剛才還萬里晴空,轉瞬yin雲密布。條條銀龍怒嚎,仿佛在宣洩什麼憤怒一般。一息,風起。兩息,烏雲遮天。三息,雷龍翻身。四息,第一滴雨落下!

  那裴姓大人一愣,愣的不是這蒼天之變,而是他腰間的銅鈴,他驚醒,想起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那銅鈴,顫慄不斷,鈴聲轟鳴,傳出,而這音波卻絲毫無法抵擋雨水落下,在其傳出的一瞬間,安東,昏了過去。

  其他人,除了塗天,都沒看見倒下的安東,也無人因那鈴聲倒下。塗天只覺得,那鈴聲很美,可卻毫無聆聽之意,更無絲毫之感,他向安東衝去。

  這是一片大海,這裡有一座孤島。這孤島只有一人容身之地,此時正躺著一人。此人,正是安東,他睜著眼,面se蒼白。這裡也是雨天,可是雨卻停止在了天空。

  「此乃何處」他聽見有人說話,很耳熟。意識又開始不清晰起來。

  「求您……拯救……祭……」

  「安東,安東。」


  安東睜開眼,他躺在地上,眼前是塗天。他笑了笑,笑中卻又苦澀。

  而在那廣場後的竹屋,那個老者。從天黑那刻便呆呆的道「天獨何泣。」足足過了九息。

  第十息,誰也沒有注意到,有那麼一息之間,藍se的雨,竟不再透明,成了白se,而也無人能知,這白se之雨,並不是烏雲灑下,而是其後。烏雲遮掩的天空,在那一瞬變成了白se,灑下一片甘霖。

  「塗天哥,你快去試一下。」安東看著眼前眉清目秀的少年,很是著急。

  「笨蛋,現在人都還未散去,若是去了,也是不會有什麼機會的。」

  雨水打濕了他們的衣服,兩人沒注意到,他們身旁有了一老者,身穿黑斗篷,手按在腰間,那裡有一金線銅鈴,正止不住顫動。

  那裴姓男子,此刻也是和村長老者一起來到一竹屋裡。那銅鈴,此刻,碎裂了。

  「此雨,破了我瞞天之術。並且,無法阻擋絲毫。」他冷汗流下,呆在原地,想著什麼。

  那安東躺在地上,塗天正要扶他起來。

  「你叫什麼名字。」不知何時,有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站在他倆身旁,看著虛弱的安東,慈眉目善。

  那安東咳嗽一聲,「我叫安東,他叫塗天。」而後目光灼灼的看著身前老者。

  「安東,安東。好,好,好。錯不了,就是你了。」那老者笑起來。而後手一抬,便有一股風,從地上升起托起安東和塗天。來到剛他的竹屋前。

  這雨連我也不能阻止,大祭司所說,定是此人。

  「裴小兒,過來。」那黑袍老者向外傳音,頓時那裴姓男子憑空出現在這竹屋裡。

  「前輩,」

  「你杉欏門啟天也完了,走,此事,我回去定當為你們宗門邀一功。」黑袍老者始終看著安東,沒有去看那裴姓的男子,又頓了頓「此子,我要帶走。你們代為降下獎勵,按你們六線葉脈之人,知道了麼。」

  「多謝前輩,我這就去告竹老一聲,立馬啟程回去。」那裴姓男子始終彎身,他剛才記起他出來時宗門裡的忠告,啟天事小,此為重。所以才會讓本來就管理這邊且處事尚圓滑的他出來。

  「去。」那老者又皺起眉頭,想到什麼事似的。

  震,無,刺,滅,懼,殤,大祭司說的這個,到底又是什麼意思,哎。

  「大人,等等。」安東叫住那裴姓男子,又不住咳嗽幾聲,怕是有些受涼了。

  塗天一愣,看著安東,安東一聽到他們要離去,便焦急起來。。

  「嗯,」那黑袍老者看了看安東,「什麼事。」

  「大人,塗天哥他還未啟天。」安東盯著那男子,忍不住開口,塗天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難為情還是感動,他自己也不知道。

  那黑袍老者,摸了摸額頭。那裴姓男子也是轉過身來「前輩,」露出詢問的樣子「若是前輩一句話,此子即便沒有什麼天資,我門也可以破例收來,尋些丹藥……」

  「無妨,」那老者看著焦急的安東,又看了看塗天。「你已經踏天一轉了。」那老者想了想,一下豁然開朗。

  在一一看無一錯版本!

  「你先去出去,」轉身對著那裴姓男子說道「叫你們帶的震林鼓帶來了麼?帶過來。」


  那裴姓男子恭敬稱是,轉身離去。

  「哎,哎,哎。這大祭司可難為死我了。」那老者看著安東,慈眉目善的,哪裡還有一副嚴肅的樣子。「這你是朋友,小傢伙。」

  「對,」安東不住點頭。「求大人給塗天哥一次機會。」說著又要跪下。

  「男兒膝下有黃金,可不能輕易跪下。」那老者一抬手,又扶起安東。「我給他啟天便是了。」而後那老者哆嗦了一下,要是大祭司知道他跪下的話,恐怕完蛋了……還有這應該就是那第二件麻煩事了。

  那安東一聽,頓時樂了起來,塗天也是眉頭舒展開來。

  「前輩,震林鼓帶來了,隨時可以啟程離去。」門外傳來那裴姓男子的聲音。

  「震林鼓留下,你們在外等著。」說著一揮手,便把那鼓招屋內,那是一小鼓,不過手掌大,那老者向前甩出,那小鼓見風就長,最後轟的一聲,落在地上。

  「塗天是,此鼓,全力擊打,若能使其發出聲響,便可。」說完又盤膝坐下。

  塗天正站在鼓前,扎出馬步。安東被老者招在身後,塗天深吸一口氣,捏緊拳頭。轉身把全身重量壓在拳頭上,向前打去。拳頭碰在鼓面上,卻沒有傳出一絲聲響。但塗天卻被反震,向後倒去。嗓子一甜,一口鮮血便吐了出來。

  那老者看了看塗天,想了想,此子無法打響此鼓,說明其絲毫不懂運行玄氣,但卻被反震出鮮血,應該是踏天一轉了,不過玄氣不純,想必是常在山林里遊玩,玄氣入體,強健了身子罷了。

  不過正好符合!「別打了,過來。」

  說著那老者又一翻掌,取出那祭刺。若我所料不錯,此子應該沒有什麼資質,終身止步踏天三轉,無法踏入第四轉。說著拿起塗天的手,拿著祭刺,向其左手食指刺去。

  那老者一手拿著祭刺,而那祭刺,此刻竟在塗天的皮膚上,下方尖端,絲毫不能刺入。那老者一頓,他分明已經用玄氣下壓,但那祭刺卻分明自己在抵抗,還在顫抖著。這怎麼可能!那老者一愣,仿佛見了什麼完全不合常理之事,這……

  這祭刺,不願,還是不敢刺入?那老者也是冷汗流下,此子。到底……

  那祭刺顫抖中掉在地上,那老者也不說話,另一隻手一抬,向前一划,便在塗天手指指尖劃出一條口子,鮮血落下。

  塗天咬著牙,沒說話,那老者又是一愣,而後看著塗天的血,的確有玄氣,不過斑駁不純,且魂氣也極為稀少,如此稀少的靈魂之氣,就算是意志jing神強大,也是不會有什麼成就的。說著把血匯聚成一個小球,又拉起祭刺。將血球送過去。

  那祭刺一下顫抖得更劇烈起來,一個勁的往後縮,不去接觸那血球,那老者也是倒吸一口冷氣,這祭刺,是在恐懼。那老者眼神一厲,一股撼山的氣勢沖天而起,一身黑袍頭髮無風自動,一手拿著祭刺,另一隻手指尖血球,兩者在老者幾乎全力的氣勢下接近,最後終於碰到一起。

  儘管只有一絲血碰到那祭刺尖端,那祭刺停止了顫慄。幾息過後,竟然,碎開,化為飛灰,從飛灰里又有黑氣衝出,化作一頭生單角的鬼,向著塗天開始磕頭,還指著身後的老者,而後慢慢變得透明,最後化為一溜煙,跑入那老者腰間的袋子裡。

  那老者冷汗已經打濕了衣服。安東在其身後很是著急,看著塗天,他分明沒有看見剛才那一幕!那老者也是一臉嚴肅。


  「前輩,我可以修煉麼?」那塗天看著眼前的老者,也很焦急。

  「不行。」那老者定了定神,「你雖說有玄氣入體,可是沒有資質,速度很是緩慢。且無法駕馭玄氣,即便是你成天於自然之中吐納,也會止步於踏天三轉。」那老者嘆息一聲,,大祭司啊,我招你惹你了……你這不是送我上懸崖麼……

  「且你魂氣也幾乎沒有,也不可能奪身,修煉是絕不可能的。」

  安東一聽,一愣。而塗天站在那裡,久久沒有做聲,最後竟慘笑起來,笑得一口逆血噴出,昏了過去。

  安東咬著牙,那老者扶著他,但他身子還是不穩,看著倒下的塗天,一個字也說不出。

  那老者還是心神未定,突然耳邊響起一道聲音,「古木,將他帶到我這裡來。」

  「師父,是你嗎,你在哪裡,弟子不孝,求師父一見。」那黑袍老者頓時一下激動起來,向著四周傳音道……

  在另一方,這是一座宮殿,輝煌大氣,而在其內一見屋子裡,這裡有一個水潭,水潭沒有一絲波紋,而在這水潭之前,有一人,正向前方跪著,五體投地,不知道已經跪了多久。地面已經裂開,還混雜著絲絲暗淡和新的血斑。

  「懇請寬恕,我願一人獨受罪責。」

  而在水潭上方,有一隻眼,此眼盯著前方那人,最終緩緩閉上。消散於空氣之中。

  「懇請寬恕,我無意冒犯,願一人獨受罪責。」那人還是久久不敢起身。口中始終喃喃,嘴唇已經乾裂,沒有了血s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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