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沒死就給我睜開眼看看。」
紅蓮輕輕的踢了他一腳，恨鐵不成鋼地抿了抿嘴。
不過是把他帶過來，怎麼就一副要死要活的樣子了？又沒把他怎麼樣。
隨著紅蓮的冷哼，秦凡還是試探性地睜開了眼睛。
無邊的春色剛一落入眼裡，他就開始震驚得說不出話。
只見眼前是層巒疊起的山峰，無數的靈植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地面，期間釋放出來的仙氣比他見過的任何一個地方都要充盈。
就算是在萬火山的老祖靈泉里，仙氣也不比這裡的萬分之一。
而在一株高大的靈樹下面，擺著一副未盡的殘局，三個白鬍子老頭坐在那裡笑眯眯地盯著他，顯然就是剛剛說話的那三位。
「怎麼嚇傻了？要不要來喝一杯？」
王三笑眯眯地遞過去自己的酒壺，裡面的淡青色液體散發出來好聞的香氣，濃烈的酒香伴隨著靈力撲面而來，一聞就知道這酒大有補益。
秦凡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經歷了一番思想鬥爭之後搖了搖頭。
對面這三個人的好壞還尚未分明，他並不敢輕舉妄動。
王三見狀也不勉強。
將酒壺收回來，又是一番自斟自飲，「哈——好酒！」
「……這裡到底是哪裡？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秦凡看著這周到的一切終於忍不住了。
他抬起頭來質問紅蓮，皺緊的眉頭裡面滿滿都是敵意和防備。
然而紅蓮並沒有看他，而是直接把捆仙繩抽出來，將秦凡踢到了一邊。
「這裡是混元洞天，是通玄觀的獨家秘境。」
王一開口幫助紅蓮應答。
「沒錯沒錯，感受到這裡與眾不同的仙氣了吧？在這裡修行一日能抵得上外界的百天，你小子可算是有福了。」
聽了這話之後，秦凡更是滿滿的震驚。
沒想到這裡就是通玄觀？！難不成那個女人真的是要自己來做弟子？
「現在觀主正在私人靈泉里沐浴，沒有空見你，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的修煉突破一下吧，你這樣的修為還需要再努力努力。」
紅蓮語氣算不得好。
畢竟她能夠感受到，正在和葉軒泡靈泉的還有別人。
她自然是不能要求葉軒心有所屬，可是女人的心裡還是下意識的忍不住嫉妒。
帶著對秦凡的態度也不是那麼好了。
聽見她冷硬的聲音，秦凡自然是能夠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
當即他也不敢多言，只能走到一個角落默默地坐下打坐。
反正來都來了，藉此修煉一下也算不虧。
引氣入體的時候，王一兄弟三人也在一旁默默地看著。
當他們看見秦凡的眉心顯現出來的紅色印記後，皆是有些震驚的看向了紅蓮。
「這個印記，難不成？」
紅蓮忍不住點了點頭，算是承認了。
而與此同時，秦凡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裡閃過了一道聲音。
「孩子，能聽見我說話嗎？」
他嚇了一跳，猛地睜開眼睛。
王一三人還在對著那個殘局指指點點，紅蓮靠坐在一旁不知道想些什麼。
那聲音顯然不是他們發出來的。
難不成是幻聽？
「孩子，你沒有幻聽，我是住在你身體裡的一縷殘魂。」
那個聲音又來了。
秦凡這次忍不住站了起來。
這也太詭異了，他活了十幾年，還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身體裡有別人的殘魂，怎麼一到通玄觀就什麼都出來了？
而他的心裡所想，也完完本本地被這殘魂聽見。
殘魂默默地嘆了一口氣，頗為無奈的開口。
「過去我也試過召喚你，只不過你那門派仙氣太過稀薄，你的修為境界又不夠，根本就聽不見我的聲音。」
「還是這裡好啊，福地洞天，適合我修養，乖孩子記得一定要留在這裡啊！」
殘魂的聲音里隱隱透著興奮，讓秦凡的心裡忍不住打了一個鼓。
他似乎有點相信了。
畢竟這麼多年以來，他無論多麼刻苦地修煉，可是身體裡面的靈力卻總是虧損的狀態，就像是有其他人在身體裡一直吸收一樣。
如果這個殘魂一直都在，那麼困擾他多年的疑問也終於解決了。
「你究竟是何人？為什麼要在我的身體裡？趕緊出去，你占了我的靈力這麼多年，就沒有一點愧疚嗎？」
一想到自己因為靈力不足而被欺凌嘲諷的這麼多年，秦凡心裡的怒火就怎麼也壓不住。
若不是他不知道方法，一定要把這縷殘魂好好地抽出來鞭打一頓。
然而得知了他這個想法後，殘魂有些不樂意了。
「老夫可是上古霜寒帝君，乃是真仙級別的人物，你當老夫願意在你這小娃娃的身體裡待著？」
「若不是當年我中了歹人的一劍神形俱散，也不至於只留下這一縷殘魂，而且附著到你身上也不算意外，你身上自帶了霜寒血脈，也算是我的其中一個轉世，老夫留在這裡是理所應當！」
眼看著秦凡不信，殘魂再次冷哼一聲。
「不信的話你就摸摸自己眉心，那裡有一個印子，對不對？你用自己的靈力注入進去，就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雖然聽著有些危險，但是秦凡還是照著做了。
靈力注入的瞬間，秦凡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中轟的一聲。
緊接著不屬於他的記憶汩汩傳來，強烈的震顫將他拉入到了當年的那場戰鬥之中。
在秦凡眼裡，時間過去了很久。
但是在其他人眼中不過只是一瞬間。
至此他知道了關於霜寒老祖的全部，也得到了一枚寒光粼粼的冰柱。
冰柱看上去平平無奇，內里卻蘊含著巨大的靈力。
把玩在手裡，絲絲靈力如清泉一般滋潤進心間，讓秦凡忍不住贊。
殘魂見狀，忍不住得意地笑起來，「看吧，老夫並沒有騙你。」
「冰柱裡面是老夫的畢生絕學，只要你跟著勤加訓練，保證你也能達到老夫當年的高度……」
畫餅的話還沒說完，一道冰冷的聲音就將二人的談話打斷。
「觀主已經出浴了，他叫我帶你過去。」
紅蓮面無表情的開口，直接將秦凡從地上拎了起來，根本就不給他反抗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