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回想到自己被欺騙,給別人養兒子,宋晉國就憤恨不已。
他的臉色陰沉了下來,死死盯著宋嘉辰。
「滾,給我滾出去!」
宋晉國突然怒喝出聲,冰冷的語氣仿佛能將周圍的空氣凍結。
這突如其來的怒吼不禁讓宋嘉辰驚呆了,就連一旁的宋稚也愣在了原地,兩人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呆呆地望著宋晉國。
「爸……」
宋稚率先回過神來,試圖勸解父親。
但宋晉國仿若未聞,他的雙眼依舊死死地盯著宋嘉辰,然後使出全身僅存的一點力氣,費力地想要從宋嘉辰緊握的雙手中抽回自己的手。
「你給我滾出去,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宋晉國再次咬牙切齒地吼道,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顯得有些猙獰扭曲。
只要見到宋嘉辰,腦海里便會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趙漫那令人痛心的背叛行徑。
尤其是在過去的這幾日,老太太更是將宋稚往昔在宋家所遭受的艱難境況一五一十地道給了他聽。
他萬萬沒有想到,那個在眾人眼中一直以賢妻良母形象示人的趙漫,竟然如此虛偽!
她苦心經營多年,所圖的無非就是宋家的財富以及公司而已。
而此時的宋嘉辰,則雙眼通紅,眼眶含淚,怔怔地望著眼前的父親,聲音帶著一絲顫抖說道:「爸爸,我是嘉辰啊,您的親生兒子呀!」
然而,面對宋嘉辰的苦苦哀求,宋晉國卻絲毫不為所動,依然態度堅決地要他立刻離去。
只見宋晉國怒目圓睜,滿臉漲得通紅,情緒異常激動地衝著宋嘉辰大聲怒吼道:「滾,馬上給我滾出去!」
聽到這聲怒吼,一旁的宋稚不禁心頭一顫,她深知父親剛剛甦醒不久,身體狀況尚不穩定,實在經不起這般強烈的刺激。
於是,她趕忙伸手拉住宋嘉辰,並輕聲勸慰道:「嘉辰,要不然你還是先回去吧,爸爸才剛剛醒來,情緒不宜太過波動,以免影響病情恢復。」
宋嘉辰緊緊抿住嘴唇,似乎想要再開口說些什麼,但當他瞥見宋晉國那因憤怒而扭曲的面容時,所有到嘴邊的話語終究還是被咽了下去。
最後,他只能無奈地垂下頭來,緩緩轉過身去,邁著沉重的步伐離開了這間病房。
他想不明白,為什麼曾經對自己百般寵愛的父親和奶奶,如今在見到自己時竟會突然變得這般冷漠無情?
宋稚望著宋嘉辰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終究還是無法狠下心來,於是快步追上前去,輕聲喚道:「嘉辰。」
宋嘉辰聞聲停下了腳步,但並未轉身。
宋稚見狀,加快步伐走到他面前,當目光觸及到他那雙泛紅且噙滿淚水的眼眸時,心頭不禁一緊,一種難以言喻的痛楚瞬間湧上心頭。
「嘉辰,你別怪爸爸,爸爸剛才......」
宋稚的話語尚未落音,便被宋嘉辰打斷。
只見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說道:「我知道,爸爸剛剛甦醒過來,可能意識還有些模糊,這些我都能夠理解的。」
宋稚凝視著眼前這個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弟弟,心中懸著的那塊巨石總算是稍稍落下一些。
她溫柔地摸了摸宋嘉辰的頭,柔聲道:「那你今天就先回家吧,等過兩天我給你打電話,你再來探望爸爸,好嗎?」
宋嘉辰乖巧地點了點頭,應道:「嗯,那我先回去了,姐姐你要好好照顧爸爸。」
說罷,他扭過頭,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宋晉國。
然而,此時的宋晉國緊閉雙眼,似乎正在小憩,完全沒有理會宋嘉辰投來的目光。
直到房間裡傳來輕輕的關門聲,宋晉國才緩緩睜開雙眼。
他轉過頭望向站在床邊的宋稚,一臉擔憂地問道:「稚稚啊,我聽你奶奶說這兩天你也住院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聽到宋晉國的這番話後,宋稚心裡不禁一緊,但又不想讓他過多地擔憂自己,於是趕忙編造出一個藉口來搪塞過去。
只見她輕描淡寫地說道:「爸,您別太緊張啦,沒啥大事兒,就是小感冒而已,已經去醫院輸了好幾天液,現在都快好了!」
宋晉國聽後,臉上緊繃著的神情稍稍放鬆了一些,連忙應道:「那就好,感冒還沒好,這段時間就別過來照顧我這邊了,我這兒有專門的護工照料著。」
宋稚沒有聽從父親的勸告,而是徑直走到病床邊坐了下來,並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宋晉國略顯乾枯的大手,眼神里充滿關切與欲言又止之意。
正當她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卻被宋晉國搶先一步打斷了話語。
「孩子啊,我知道你想說什麼?」
宋稚聞言,滿臉詫異地抬起頭望向自己的父親。
宋晉國再次輕輕嘆息一聲,然後語氣沉重而緩慢地接著說道:「稚稚啊,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
想當年,其實我本不該迎娶趙漫進咱們家門的。
那時,考慮到你才幾個月,還是一個奶娃娃,我工作又忙,你爺爺奶奶那段時間身體也不好,而我一個粗枝大葉的男人照顧不了你。
恰好那個時候,趙漫對你表現得極為關愛友善,我便天真地認為她將來定會成為一個稱職的好母親,這才決定跟她組建家庭。
誰曾料到,這個女人的心腸竟然如此狠毒險惡......"
宋稚原本以為宋晉國是因為趙漫將她逐出宋家這件事而感到氣憤難平,於是趕忙輕聲出言寬慰:「爸爸,那些不愉快的過往都過去了你現在醒了,我相信,我媽會改的,至於家裡的財產......」
話說至此,宋稚稍稍頓了一頓,而後接著說道:「爸,您儘管放寬心好了,我壓根兒沒想過要跟嘉辰去爭搶任何東西。」
然而,讓宋稚始料未及的是,宋晉國竟然冷哼一聲,語氣堅決地回應道。
「爭?哼,你根本不需要去爭,我名下的全部財產統統只屬於你一人所有,趙漫那個女人還有她的兒子,休想從這裡分到哪怕一丁點兒好處!」
聽到這話,宋稚不禁面露驚詫之色,還沒等宋稚開口,在一旁的老太太便迫不及待地插話進來。
「稚稚,其實早在前天,你爸爸就特意請來了律師,並當面立下遺囑,明確表示咱家所有的產業、資產等等,通通歸你一人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