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
見陳大牛朝著公安特派員迎上去,林陽才進了院子。
「馬長生,尼特娘的別打了,我們已經報警了,公社公安特派員已經到門口了,這小子造成的公社財產損失,交給公安同志處理。」
一聽公安特派員來了,王豐和鄧玉兩口子嚇得腿都軟了。
王豐更是氣不過,原本鼻青臉腫王鐵錘又被自己的老子狠狠地扇了一個耳光:「你這個孽障玩意啊,喝點貓尿就找不到北了,為了一個女人你損壞公家的財產,至於嗎?」
「爹,娘,我也不是有意的,你們想想辦法啊。」
聽著門外陳大牛和公安的人在說話,王鐵錘都快嚇尿了。
損壞集體財產,輕則賠償通報批評寫檢討。
要是情節嚴重,是要進去喝茶,勞改的。
「林陽,好歹咱們兩家之前也是親家,你和你們馬隊長熟悉,要不你給說說。」
「多少錢我們可以賠,但是千萬別把我兒子給弄進去。」
「我們就這麼一個兒子啊。」
鄧玉鼻子一把眼淚一把地,聽著外面的聲音越來越近,緊緊地拽著林陽的衣服。
「陽哥,這種狗日的和解什麼,直接送進去!」
馬長生還在氣頭上,尤其是聽到外面傳來馬小花的聲音,就想繼續表現一把。
「行!」
「我可以替你們給我們隊長說一聲,隻賠償,但是我有什麼好處?」
此時的林陽緩緩擡頭,看著王豐身上的那件毛茸茸的皮子棉襖:「這皮子是哪來的?」
「林陽,你要是喜歡這護理皮子弄的夾子,我現在就脫給你。」
此時的王豐也顧不上許多了,就要脫衣服。
「誰要你的衣服了。」
「老子問你是哪來的?」
進門之前,林陽是打算把王鐵錘給送進去。
但看到王豐身上這件短短的皮夾子,他改變了主意。
就憑幾百塊的紅磚,最多也就是拘留幾天,也不能把牢底坐穿。
而且這一趟,馬長生把王鐵錘打得夠狠的,也算是起到了震懾作用。
但王豐身上這皮子,一看就知道是狐狸皮。
要是真能搞到狐狸,可能發財。
「林陽,你救我兒子,我就是說。」
王豐的眼珠子一轉,智商突然間就在線了。
「行。」
「損壞集體財產是很惡劣的,咱們對對口徑,就說這紅磚是我個人的,我們兩家和解,公安的同志也沒辦法。」
「50塊錢,外加狐狸皮的下落。」
「一句話,幹不幹?」
林陽說道。
「婆娘,還愣著幹啥,快去拿錢!」
王豐現在也是亂了分寸,搞不清林陽說的哪句是真的,但是他已經聽出來了,外面的公安特派員到家門口不到三十米了。
鄧玉連忙進了廂房,很快拿著皺巴巴的大黑十齣來,塞給林陽五張:「一共五十塊錢,可不能反悔!」
「等會怎麼說,懂了嗎?」
「機會給你了,把握不把握就看你了。」
林陽把錢裝好,拍了拍王鐵錘的臉。
砰!
就在此時,院子的門被推開了。
公安特派員姚振邦帶著林小花和陳大牛進了門:「王鐵錘同志是哪位?我是忠縣公安局的公社特派員,有人舉報王鐵錘損壞財產。」
「我。」
王鐵錘站起身,捂著臉點頭哈腰。
「這是怎麼回事?」
姚振邦看著年紀不大,二十來歲出頭,表情很嚴肅。
他看著王鐵錘臉上的淤青和嘴角的血,皺了皺眉,目光在林陽和馬長生的身上轉悠。
「是我打的。」
王豐連忙站了出來,當著姚振邦的面就踹了一腳:「這孽障玩意喝點貓尿找不到北,跑到人家紅山村生產隊,把林陽家的紅磚給弄壞了,我剛才狠狠地教訓了一頓,也賠了錢,咱們兩家和解了。」
「和解了?」
姚振邦皺了皺眉,看向了林陽。
「是。」
「我覺得寫個保證書就行。」
林陽笑著遞給姚振邦一根煙。
「既然你們和解了,那這事兒就不追究了,馬上寫個保證書給我。如果有下次,那就公事公辦。」
姚振邦接過林陽遞上來的香菸,一臉嚴肅的說道。
站在身後的林小花和陳大牛也互相看了一眼,不明白林陽這是什麼操作。
陳大牛剛要說話,林陽一個眼神殺。
「還愣著幹啥,還不去寫!」
王豐鬆了口氣,擡手就在王鐵錘的腦瓜子上扇了一巴掌。
「馬上。」
王鐵錘擡頭看了一眼氣呼呼的林小花,進了屋,沒一會就拿著保證書出來:「公安同志,這是我的保證書,我保證以後絕對不犯。」
「行了,要是沒別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姚振邦看都沒看,裝進了上衣口袋:「林陽同志,你跟我來一趟。」
「行。」
林陽和姚振邦出了門:「公安同志,啥事兒?」
「孟書記讓我給你帶個話,你之前說的那個知青返鄉的事情已經批了。接下來你要辦啥事兒,你自己辦就行。」
姚振邦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謝謝。」
「改天請你喝酒。」
林陽咧著嘴一笑,姚振邦看著嚴肅,不過這一趟過來書記應該交代了什麼,無論如何是站在自己這邊的:「娘的,要不是為了狐狸的下落,王鐵錘這狗日的就應該送進去關幾天。」
兩人寒暄了幾句。
等姚振邦離開後,林陽才叼著煙進了院子。
「二哥,馬長生說你不打算追究了?」
林小花氣呼呼的說道。
「回頭再說。」
林陽小聲囑咐了一聲,走到王豐的面前:「王豐,我按照咱們的約定沒有把這事兒捅到公安特派員那裡,現在你是不是應該告訴我,你身上這皮子是從哪來的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