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吧。」
楊優優點點頭。
少了一輛車，宋傾羽只好坐池墨言的車，和他們一起下山。
回到市區。
宋傾羽沒急著回家，而是去了公司。
公司的人看到的她來，都愣了下，忙恭敬的和她打招呼：「宋總好。」
宋傾羽點點頭，回到辦公室。
周琳知道她今天來了公司，馬上趕到辦公室：「宋總您不是出去旅遊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私心裡。
她還是希望，宋傾羽能夠多為自己考慮一點。
一個孕婦，工作那麼拼，這兩天在外面玩，她都沒忘記回公司的一些消息。
她挺佩服的。
「剛好有空，回來看看，對了，王景明這兩天有來公司嗎？」
她假裝隨意的問道。
周琳搖頭：「好像自從宋總沒有答應貸款的事情後，王總就不怎麼理會公司的事情了，每天來的很晚，也是早早的就回去了，哦，聽他的助理說，王總還請了幾天假，好像是說頭疼的老毛病犯了，這兩天去住院了。」
宋傾羽眼裡有光芒滑過。
「周慶那邊呢？」
周慶和王景明的關係很好，一直以王景明馬首是瞻。
果然。
聽到宋傾羽的回答，周琳的神情有點古怪。
「周慶也請了個小長假，說是去國外散心。」
還真是巧。
宋傾羽心裡無聲冷笑。
看來，和re的合同有問題，他們就等著她投入資金，然後就開始撇清關係，到時候出了事，再扮演救世主一樣出來。
以前沒覺得王景明有問題，就覺得他做的什麼，似乎都理所當然，現在看來，其實很多事情都有跡可循。
「行，今天的事情不要對外提起，他們要休息，就讓他們休息吧。」
宋傾羽站起來吩咐周琳，隨後離開了公司。
她沒有急著回家。
而是開車去了監獄。
在獄警的安排下。
宋傾羽見到了甘冷。
短短的幾個月時間，甘冷整個人看上去消瘦了不少，眼窩深深的凹陷進去。
他似乎沒想到來看他的人，會是宋傾羽。
她看起來，比之前要更漂亮，整個人除了充滿職場女性的幹練，眉眼當中，似乎更加溫柔。
「你來幹什麼？」
甘冷坐在宋傾羽的對面。
宋傾羽看著面前這個已經沒有任何威脅的老人，眼神不厭不喜。
「我還記得，上次我見你的時候，你和我說過我媽媽的事情，你暗示過我，我父母的死因，不是那麼簡單。」
甘冷眼神閃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他裝傻。
宋傾羽笑了笑：「你不用急著否認，我只是來確認一下而已。」
「過好你現在的日子就行了，查那麼多，有什麼意義？人死了，還能活過來嗎？」
甘冷冷笑。
「及時行樂吧。」
宋傾羽對他的不屑一顧，沒有一絲動怒。
「你不覺得，很不公平嗎？」
「什麼？」
甘冷果然被她吸引。
「明明我父母的死，可能和你不是直接關係，而現在，幕後真兇在外面逍遙快活，過著讓人羨慕的好日子，而你，在這個地方待著，不見天日，哦，忘了告訴你，你之前的那些畫，因為你做的事情，現在都已經貶值了，從五十萬變成五十塊，好像都沒人買，你的名字，也從美術協會除名了……」
甘冷乾癟的嘴唇抖了抖。
他眼裡晦暗一片，眯起眼，冷光泛濫：「你想激怒我？」
宋傾羽攤開手。
「對，我的確是想要激怒你，我沒有那麼多時間，去驗證一個個猜測，最直接的方式，你告訴我真相，我去報我的仇，你，也能因為將功抵過，減低你的刑罰。」
她毫不掩飾的，把自己意圖說了出來。
而更致命的是。
甘冷居然被說動了。
對啊。
明明這件事，就不是他一個人為知。
憑什麼，他在外面逍遙快活，而他在監獄裡吃苦。
「不著急，你慢慢想，我有很多時間，一個星期後，我會再來看你，到時候給我一個結果。當然，如果你還是不肯說，我不會再來。」
宋傾羽沒有逼他。
她站起來，朝外走去。
手剛剛放在了門把手上。
「等等，我說。」
宋傾羽紅唇浮現一絲笑意，她折返回來，坐下：「你說吧，我洗耳恭聽。」
「你爸媽的死，和我脫離不了關係，但是最直接的原因，還是因為……」
甘冷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說出宋傾羽意料之中的三個字。
「王景明。」
宋傾羽身體發冷，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
她努力壓制著自己的怒火，說：「開玩笑的吧，王叔叔和我爸爸的感情那麼好，我不相信他會做這樣的事情，說點我能相信的。」
這麼一說。
甘冷果然急了。
「我騙你幹什麼？感情好，感情好有什麼用，同床共枕的夫妻都有互相背叛的，更何況只是合作夥伴？」
甘冷冷笑。
「其實說起來，也要怪你爸爸，對一個下屬那麼信任，卻不知道這個世界，嫉妒能毀掉一個人。」
宋傾羽心跳得格外的快。
她深呼吸，問：「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相信，王景明會是那樣的人……」
「我和你媽媽關係好，他和你爸爸關係好，一來二去，我們經常一起聚會。有一次，我和你媽媽因為畫的事情吵起來，被王景明聽到，他知道了，我用你媽媽的畫去頂替自己作品的事情。當時我很害怕，以為王景明會揭發我，可他沒有。」
「他……邀請你合作？」
宋傾羽試探著問。
甘冷緩緩點了點頭：「是，他邀請我合作，那時候，你爸爸剛好拿下一個大標，如果完成順利，宋氏可以和沈氏並駕齊驅，按情況，這個項目，應該是由王景明負責，但你爸爸，並沒有把這個項目給他。而是給了其他人。」
宋傾羽努力回想，終於在記憶里，找到了一點蛛絲馬跡。
「你是說當初南區開發案的事情？」
「是。」
甘冷點頭。
「這個案子，後來給了個新人去負責，王景明懷恨在心。有一次和他喝酒，我才知道，他對你爸爸有那麼多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