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陽台。
「你說宋傾羽那個賤人被救出來了?」
喬娜聲音扭曲,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消息。
憑什麼宋傾羽就這麼好的運氣,都已經被送到了那麼窮鄉僻壤的地方,居然還能被找到!
「是啊,一群人,還有警察一起跑到了廖家村,還好我及時發現了問題,不然這個時候我已經在蹲局子了。」
狹窄的民房內。
男人愁得焦頭爛額,「你趕緊給我打五十萬,我要先出國避避風頭。」
要是繼續待在國內,誰知道宋傾羽會什麼時候查到他的頭上來。
「知道了。」
喬娜不耐煩的說道。
「你自己小心,還有,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自己清楚。」
說完這些。
她煩躁的掛斷電話,登陸一個私密帳戶,轉了五十萬出去。
越想越氣,喬娜狠狠砸了手機。
為什麼每次,老天爺都站在宋傾羽的身邊!
醫院。
宋傾羽帶著周琳,提著果籃去看望王景明夫婦。
一路上,宋傾羽的心情很複雜。
「您失蹤的這幾天裡,王總一直在醫院,沒有和什麼可疑的人接觸,小羽姐,這件事真的會和王景明有關係嗎?」
周琳也覺得有些牽強。
王景明可能會不滿宋傾羽掌管瑞興,但是不管如何,也不會作出對宋傾羽下狠手的事情。
「我也希望我是瞎猜的。」
宋傾羽勉強笑了笑,經歷這麼多事情,她已經知道,世界上最難猜測的,就是人心。
出了電梯。
宋傾羽和周琳去了icu病房。
遠遠的,就看到王景明站在走廊里打電話,也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有些焦急。
好像和對方在爭吵什麼。
宋傾羽本來打算聽聽他在說什麼,王景明忽然轉過身,看到了她。
下一秒。
電話就被他掛斷了。
王景明臉上就和變戲法似的,開始還一副氣急敗壞的模樣,現在卻笑容滿面的走過來。
「小羽,你怎麼來了?怎麼也不好好休息休息?」
宋傾羽笑笑,失意周琳把果籃和鮮花遞給他:「過來看看阿姨,聽說她前段時間腦溢血復發住院了,還好嗎?」
「哎。」
王景明擺擺手,嘆氣。
「什麼好不好的,也就這樣,反正吊著一口氣,死不了。來,進來坐吧。」
王景明讓她們進病房坐。
宋傾羽也沒推辭,走進去。
病床上,躺著一個消瘦得,幾乎只剩下的骨頭架子的女人,她麻木的躺在床上,臉上戴著氧氣面罩,似乎是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勉強的朝門口看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宋傾羽總覺得,在看過來的一瞬間,王姨的眼睛,明顯亮了一下。
她乾枯的嘴唇,動了動,但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宋傾羽不動聲色的將她的那些反應看在眼裡,隨口問起:「王叔叔,這段時間,你請假,周慶那邊也請了假,我還以為你們二位約好一起休假呢,我們瑞興少了你們二位,可是失了兩員大將。」
王景明眼裡的心虛一閃而過。
「哪裡的話,不剛好是家裡出了點事麼,周慶那邊,我就不太清楚了……」
他和周慶的確是約好一起離開瑞興。
按照計劃,在宋傾羽被綁架的這段時間,瑞興會被爆出財務危機,他和周慶能把自己摘得乾乾淨淨,而此時本該被綁架的宋傾羽,就這樣水靈靈的出現在他們面前,弄的他們一時之間有些始料未及。
「那就好。」
宋傾羽清秀的臉上,終於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我還以為王叔叔是不想看到我掌管瑞興,所以才不願意在公司待著。」
「怎麼會?」
王景明趕緊表衷心。
「我和你爸爸關係那麼好,怎麼可能會對你有意見?」
正說著話。
護士進來查房換藥。
當著宋傾羽的面,護士拉起了病人的袖子,宋傾羽無意瞥了一眼,眼裡一抹異色划過。
「好了,王姨這邊沒事就好,等王姨病情穩定,王叔叔還是早點回公司,少了您可不行。」
「沒問題。」
王景明沒注意到宋傾羽的異樣。
推了推眼鏡,答應道。
宋傾羽帶著周琳離開了病房,回到停車場,坐在車裡,宋傾羽才捏了捏鼻樑。
「小羽姐,怎麼了,是發現什麼不對勁嗎?」
從從病房裡出來開始,宋傾羽的臉色就不太好看。
「是不是一直有傳言說,王景明和他太太的感情很好?」
宋傾羽忽然問道。
周琳趕緊點頭:「沒錯,王景明一直表現得和妻子很恩愛,公司也有不少人就因為這件事對王景明特別高看一眼,說他老婆都癱瘓成植物人這麼多年,他都不離不棄。這次住院也是,什麼事情,都是他親力親為。」
說完這些,周琳有些納悶:「小羽姐,你怎麼忽然問這個?」
宋傾羽一隻手撐著額頭。
她想起來,之前沈時安他們幫忙調查的事情,給王景明老婆看病的,是孫旭的老婆,而王景明和孫旭,關係可以說的上是親密。
還有剛剛……她在無意間看到了。
王景明老婆的胳膊上,全是淤青。
那不是癱瘓久了才會出現的褥瘡——照理來說,王景明那麼「愛」老婆,又那麼有錢,無論如何,都不會讓自己老婆身上出現因為照顧不當而長出來的褥瘡。
那些青紫色痕跡,有一些,看上去時間好像很長了,有一些,似乎是新增的。
倒像是,被人打的。
或許……王景明的老婆身上,才是打開問題的缺口。
病房裡。
宋傾羽和周琳前腳剛走。
王景明的手,掐住了自己老婆的脖子,開始斯文儒雅的模樣消失不見。
他獰笑著,無視女人眼裡的恐懼。
「是不是以為宋傾羽來救你了?有用嗎,那個蠢貨,什麼都沒有發現!你這個死賤人,稍微有點反應,就想著要通風報信,你說說,你聽話點多好,我又不會弄死你,你非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我?!」
女人的臉越來越紅,呼吸變得急促。
就在她以為自己即將窒息而亡的時候,王景明總算鬆開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