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就讓我出去一次吧,求求你了。我保證隻出門買些東西便回來。」
林霜霽拉著林霜月的手輕輕搖晃著撒嬌。
林霜月一臉病容的躺在床榻上,看著林霜霽嘴角扯出了一絲笑容:「好好好,都答應你,不過要將我院子裡的幾個護衛帶著一起去,注意安全,黃昏之前一定要回來。」
她這個妹妹自從病好了後,好像開朗了許多,這樣也好。
「琴兒,去拿一點銀子給霜霜。」
「是,主兒。」
林霜霽拉住了琴兒,「姐姐,不用了,銀錢我都有的。」
林霜月沒有管家大權,林承德又是個沽名釣譽的清官,嫁妝自然也不豐厚,每月不過是靠著府裏月例銀子過活。
出了攬月閣林霜霽苦笑著搖了搖頭,她還真是好久沒為銀錢發過愁了呢。
「主兒,咱們的月例銀子都用光了,哪來的前出門採買東西啊?」綠梅也是一臉愁容。
「你主自有妙計,你放心跟著我出門好了。」
林霜霽摸了摸自己身上帶著的荷包,帶著綠梅坐著一輛簡樸狹小的馬車出門了。
馬車一路行駛,先是去了城東,在一家門頭氣派的當鋪前停了下來。
店裡的夥計一看林霜霽的衣服是上好蠶絲料的便客氣的迎了上來。
「這位小姐是來店裡贖物還是當物?」
「當物。」
說著林霜霽就將荷包裏的東西那裡出來,用著一塊蘭花帕子包著,裡面是一方墨,隻是墨的前端已經有過一些使用的痕跡。
那夥計看著墨心裡有些無語,看著穿著侹金貴,就拿來一方用過的墨來典當,估計也就值個五六兩銀子。
夥計的熱情瞬間就被澆滅了,態度也敷衍起來,「你先等會,掌櫃那裡還有客人。」
其實掌櫃的那裡並沒有啥客人,這夥計隻是覺得自己本來要拿上一大筆提成的,現在飛了,便想為難為難眼前的小女子。
林霜霽自然看出了這夥計的怠慢,她也不著急,隻是應了下來等著。
「小姐,咱們換家店吧,這夥計看著就是在敷衍咱們呢!」
「沒事,咱們等等也無妨。」
等了快有一炷香的時間,夥計才慢悠悠去請掌櫃出來開當票。
掌櫃聽夥計的描述,以為就是一個破落戶來換點銀錢,也沒當回事,隻是當他看見墨的那一刻眼睛都直了。
雖然說是他當掌櫃這些年見過不少寶貝,可是眼前這一方蘇合油煙墨缺極少見到,況且上面的金水描竹雕刻的異常精緻,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掌櫃的整個都人都殷勤起來,忍不住埋怨的夥計:「怎麼好的東西,你怎麼不早點說!」
夥計聽見掌櫃的這話,心想不就是一方用過的破墨能值幾個錢。
掌櫃的堆著笑臉:「小姐,這方蘇合油煙墨不知道您想賣價值幾何啊?」
林霜霽帶著圍帽,臉上的笑意似有若無,「掌櫃的,我看您家的夥計不是很想收這方墨,我還是去別人家看看吧。」
冷不丁被提道的夥計忽感大事不妙,連頭也不敢擡,他已然能感受到掌櫃冒火的目光了。
林霜霽將墨裝好,準備裝回荷包裏,隻是手上的動作要慢上一些。
那掌櫃眼看林霜霽要走,心也不由的急了,「小姐慢步,是我傢夥計不識貨,怠慢了小姐,我替他給您賠個不是,這樣,這墨我出一百兩!」
一旁站著的夥計此刻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想到這一方用的墨竟然能值一百兩!
聽見掌櫃的這話,林霜霽的嘴角扯出了一絲不易讓人察覺的笑。
掌櫃見林霜霽停了手中的動作,便覺得自己這單能成。
「掌櫃也是個爽快人,這樣一百二十兩死當!」
掌櫃聽了林霜霽的話瞬間為難起來了,雖說這蘇合油煙墨確實名貴,民間更有一兩墨一斤金的說法,可是這方墨畢竟是被人用過的,就算是有名家雕刻價值也就一百五十兩上下。
林霜霽見掌櫃由於,便又繼續手上的動作,「看來您也和您家的夥計一樣,看不上這塊墨便算了。」
掌櫃聽見這話,咬了咬牙道了一聲:「好!不過必定要是死當的!」
「自然。」
當票和一百二十兩的銀票很快便拿到了手,林霜霽帶著綠梅離開當鋪。
走出當鋪外還聽見當鋪掌櫃在罵那個夥計:「我教了你這些年,你連蘇合油煙墨都認不識,不如遲早收拾東西......」
「去東市的藥材店。」
綠梅又崇拜又疑惑的看著林霜霽,小姐的東西都是由她保管的,她從來不記得小姐的東西有一方蘇合油煙墨。
此時正坐在案桌前的蕭璟書,遲遲沒能下筆,隻能吩咐身邊的小奴才:「給本王找方墨來。」
一旁伺候的小奴才不禁腹誹:王爺這是吃墨的嗎?他明明記得墨是三天前剛換的。
綠梅覺得小姐剛剛好厲害,片語之間就讓那掌櫃多掏出了二十兩,她怎麼從前都沒發現小姐還有這樣技能!
小姐自從病好之後就有點不一樣了,不過這樣更好,小姐有了錢在王府裏也能過的更好一些,起碼這個冬天炭火是不會再缺了。
到了藥材店,林霜霽很痛快的花了二十兩買了一些製作香料用的香草,因為藥材店的香草要便宜一些。
還有一些買不到的需要去專門賣香料的香料商那裡去買。
買完這些林霜霽便去了不遠處的香料商那裡準備將材料備齊,隻是剛走到店鋪門口便聽見爭吵聲從裡面傳來。
「你個死丫頭去和我回家去!老老實實在家繡嫁衣,三個月後給王員外當續弦!」
「不!我不去,那王員外和我爹一樣大了,母親我求求你不要將我嫁給他!」
店裡面的爭吵吸引來了一圈圍觀的百姓,大家小聲的外面討論著。
「哎呀,這孔家丫頭真是可憐,親生母親死了,現在繼母要將她嫁給王員外那個糟老頭子了。」
「誰說不是呢,她親生母親要是在,怎麼會淪落到這個地步,那石邱可是孔家的上門女婿。聽說孔秋娘死了之後是孔丫頭一手將這店鋪撐起來的,現在生意好了,後娘就想拿她去換彩禮去了。」
「你個死丫頭還敢和我鬧,去給我把她綁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