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珠找到適合的地方,準備開業,林霜霽送去香料配方,並且找人監視她。
「明珠小姐,這是我家主兒讓給你的信件,你先看這一封,如果您同意這一封我再給您。」
孔明珠輕手輕腳地接過那封沉甸甸的信件,指尖微顫著劃破了封口,細細閱讀起信中的每一個字。
閱畢,她未做片刻遲疑,迅速取來紙筆,筆觸堅定地在落款處鐫刻上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她小心翼翼地將信紙重新摺疊,塞回信封,動作輕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斷,遞還給了身旁靜靜等候的綠梅。
信封內藏著的,是一紙足以改寫她命運的契約——聘請她為掌櫃的要約,條件是她孔明珠此生將全然歸屬於林霜霽。
而作為交換,林霜霽將傾囊相授幾份珍貴無比的獨門香料秘方,那是足以讓她在香料界立足的無價之寶。
若非林霜霽的出現,孔明珠深知,自己恐怕早已淪為他人掌中玩物,命運多舛,無處可逃。而今,她在這世間唯一牽掛的母親也已化作雲煙。
唯有林霜霽,這位能隨意出入璟王府的姑娘,能成為她新的依靠。孔明珠的目光透過窗欞,望向遠方,心中既有對未知未來的忐忑,這份決定,對她而言,既是束縛也是一種新的開始。
就算是報恩孔明珠也會簽下這份契約。
綠梅按照林霜霽的吩咐將另外一封信遞到了孔明珠的手上:「主兒說了,明珠姑娘看完後就將信件燒了,省得以後引出不必要的麻煩。」
孔明珠點了點頭:「明珠知道,既然主子相信明珠,明珠一定將事情辦得漂亮。」
綠梅點了點頭,沒有多留,但是她並沒有回王府,而是朝著鏢局一條街的方向去了。
就在孔明珠剛走,她的門就被敲響了:「明珠,我知道你在家,你開開門好嗎?」
門外的人不停地敲,孔明珠一開始並未想理會,可是門口那人半天不走,她怕影響了街坊鄰居,便打開了門。
門外是個穿著棉布衣衫的中年男人,一看見孔明珠開門了,臉上立刻堆出笑臉:「明珠啊,你這些天不回家可將爹擔心壞了,你在外面住也住夠了,跟爹回家吧?」
孔明珠冷著臉看著眼前這個是自己父親的男人:「我不是你女兒!況且和你回家做什麼?等馮氏再賣我一次嗎!」
石丘小心翼翼地上前拉住了孔明珠的衣袖:「哎呀,明珠你娘那是一時鬼迷心竅了,你何必和她計較,現在我已經說過他了,她不會再賣你了,你就放心和爹回家吧。」
孔明珠聲音冰冷:「我說過我不是你的女兒,更不會和你回家,那個女人根本不是我娘!」
她一下甩開了石丘拉住她的手,扶著木門就要關門。
石丘見自己這個親爹都這樣低三下四地求她了,她這個女兒竟還給他臉色看,便頓時也沒了好脾氣!
「孔明珠!我是你老子,我說你要和我回去,你就得和我回去,你要是不回去也行,你每個月給我一百兩銀子,我就不帶你回去了!」
孔明珠看著石丘,心還是忍不住抽痛了一下。
看看!這就是她爹,她的親爹!
「我和你沒關係,銀子你更不要想!」
說完這話,孔明珠便使了全身的力氣,將石丘推遠了,然後立刻將門關了起來。
「你個死丫頭,你敢打你爹!我看你簡直是皮癢了,你看我怎麼教訓你!」
孔明珠沒管她這爹怎麼在外面叫喚,都當作聽不見,潛心看起了林霜霽給她的香料配方。
這上面的配方可不得了,有好幾個都是前朝已經失傳了的配方,若是將這些香調配出來,那她這店鋪做到京城第一又有何不可!
綠梅這邊選定了一家鏢局走了進去,這家鏢局的生意算不上太好,也是因為這生意算不上太好,所以他們有時候也會做別的生意。
看門的夥計見綠菊這身行頭不似是小戶人家的姑娘,便殷勤地迎了上來:「姑娘,來我們有回鏢局是要談什麼生意?」
「我要你們幫我在京城盯一個人。」
那夥計聽見綠菊這樣說立刻表現出一副我很懂的樣子,將綠菊迎了進去:「姑娘,正好我家二當家的在家,這生意您和他談,您坐著稍等,我們二當家馬上就來。」
一會的功夫,一個手持扇面的公子走了進來,一雙眼睛笑眯眯地看著綠菊:「聽說姑娘想要談一筆盯人的生意?」
綠菊見來人是個書生模樣,怔愣了一瞬,她以為像這種開鏢局應該都是些孔武有力的大漢,沒想到這個二當家竟是個斯文的讀書人。
但是綠菊很快就回過神來點了點頭。
「姑娘這盯人的活可不便宜,一天就要一兩銀子。」
綠梅從自己的袖兜中掏出了一個荷包放在了桌子上:「這裡面是十兩銀子,也是訂金。」
那書生見綠菊這樣豪爽,臉上的笑意更甚:「姑娘豪氣,這活我們有回鏢局接了,請姑娘將那人的姓名住址告知。」
綠菊將孔明珠的地址告訴了那人:「每日你隻需將那人每天所做之事,寫在紙上自然有人回來你的鏢局取。」
那書生模樣的人聽了綠菊的話,看向綠菊的眼神中帶了一絲同情,因為這樣的姑娘他見多了。
無非是自己的相公或是未婚夫有了外室,想要派人查看一番,結果也隻能是徒增悲傷,可憐這個漂亮姑娘了。
綠梅不知道那人為什麼會露出這樣的表情,隻是交代了他幾句便回王府去了。
這時林霜霽正指揮人將幾株紅梅移植到她的院子裡,又讓小祥子從外面請了人來修整院牆。
綠梅快步走到林霜霽的身邊:「主兒,您交代給我的事情都已經辦妥了,鏢局的人會每日將明珠姑娘的言行記錄,等人去取。」
「好,我知道了。」
林霜霽看著院子中的紅梅出神。
雖說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是那也要當她確定那人確實不需要疑才行。
希望孔明珠不要讓她失望,若是被她發現了些什麼,那麼恐怕就要見血光了。
杜鵑從外面回來,撣了撣身上的殘雪,走到林霜霽的身邊:「主兒,奴婢剛出去遇上了卓管家,卓管家說後日就是公主雪宴了,王爺在梧棲院給主兒準備了幾套行頭等主兒去挑選呢。」
「知道了,告訴卓管家,我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