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些日子,你究竟在暗中籌謀些什麼?你的貼身侍從與那官宦人家的千金,竟在朕的春獵盛會上,演繹出如此不堪入目的場景!你的心中,可還有我這個父皇的存在?你將皇家的尊嚴與顏面,又置於何地!」
皇帝的怒意如火山般噴發,他隨手抄起一隻精緻的杯盞,猛地朝瑞王頭上擲去。隻聽「砰」的一聲脆響,杯盞碎裂,鮮血瞬間自瑞王額角汩汩湧出。然而,面對天子的熊熊怒火,瑞王身形未動分毫,他深知,此刻的躲避,隻會讓怒火燃燒得更加猛烈,自己唯有默默承受,方能平息這場風暴。
瑞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父皇,這件事兒臣真的不知道啊!這裡面一定有誤會,一定有誤會的,西黃父皇給兒臣一個機會,兒臣定能將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皇帝猛地一揮衣袖,怒意盎然:「誤會?何來誤會一說!那胡太醫親眼所見,事實確鑿,還有什麼可狡辯的!」
此時,皇帝身旁一位公公悄然上前,輕聲稟報導:「皇上,文侍郎在外求見。」
皇上聽見這話,冷哼了一聲:「他居然還敢來見朕!你去讓他進來,朕倒要問問他們家的家風是怎麼樣的!」
文侍郎得到恩準走進了帳篷裡面,一見到皇上就猛地跪了下去,大聲喊道:「皇上,微臣的女兒是遭人暗算,還請皇上明察啊!」
「這件事情是胡太醫親眼所見,難道還能有假?」
文侍郎的頭跪在地上,聲音確實鏗鏘有力:「微臣的女兒向來是個文雅賢淑的性子,一定不會幹出如此荒唐之事,定是被人下藥暗害,求皇上明鑑,還微臣女兒一個公道!」
皇上沒有說話,隻是看著跪在地上的文侍郎。
這時公公走了進來,「皇上,璟王殿下求見。」
聞聽璟王之名,皇上緊鎖的眉頭不經意間鬆開了一抹褶皺,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傳璟王覲見。」
璟王步入帳篷,目光掠過跪伏於地的瑞王與文侍郎,隨即輕輕側首,對上皇上的視線,語態誠摯而恭敬:「父皇,兒臣聞二哥府中之人不慎闖下大禍,緻使父皇對二哥有所責難。兒臣特來,欲為二哥懇請一份寬恕。兒臣深信二哥品性高潔,斷不會做出此等之事,此事亦必與二哥無涉。望父皇念及骨肉之情,勿要過分苛責二哥。」
瑞王低垂著頭,餘光偷偷打量著挺身而出的璟王,心中五味雜陳,揣測著這位兄弟此舉背後的深意。
「璟書,這件事情,你不要替你二哥求情,今天小燕獵到了一頭熊,等會朕讓人給你送去兩個熊掌,你這些天也累著,要好好補補。」
璟王搖了搖頭:「還是父皇教得好,兒臣的騎射才能有這樣大的進步。」
皇帝看著蕭璟書那是越看越滿意,眼神裏都是欣賞,他從前虧欠這個兒子實在時太多了,如今一定要好好補償。
剛剛被倆人點燃的怒火此時也消下去了不少,看著跪在地上的倆人也不想再多說什麼:「既然你們都說是誤會,那就把這件事情交給大理寺去辦,你們兩個別待在這裡了!朕看著都心煩!」
得到這樣的接過倆人已經算是滿意的了,剛想要退下去,就聽見璟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這件事情畢竟關乎文家小姐的名聲,不如交給兒臣的庶妃林霜霽去主理,她也是女子,定會好好調查,也有利於文小姐的名聲,也是皇家對臣子的關懷。」
皇帝聽了璟王的話,思考似的點了點頭,剛想要同意,瑞王便出聲阻攔。
「父皇,這件事情如此辦兒臣絕對並不妥,查案的事情怎麼能交給女子去辦,婦人本就應該好好安於後宅,如何能辦得好這樣的差事,還是按照父皇說的交給大理寺去辦吧。」
「微臣附議!」
「父皇,兒臣認為父皇既然給了她恭認的誥命,就該為皇家的事情上心,況且我大梁朝向來民風開明,這樣的小案子如何不能讓女子去辦?」
「父皇......」
瑞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皇帝給打斷了:「行了,不用再說,這件事情就按照璟王說的去辦,等會擬一份送去你那裡。」
「是,謝父皇。」
此時已經成了定局,就算是瑞王想要改變,也是沒有辦法了,這人落進了璟王的手裡,恐怕是不會再有活著出來的可能了。
他知道的太多了,就怕他頂不住璟王的酷刑,壞他的大事!
不行,這人絕對不能再留了!
......
璟王帳篷內。
「主兒,剛剛我聽說皇上發了好大一通火呢,就是因為瑞王的小廝還有文侍郎女兒的事情。她從前還為難過主兒您呢,現在自己居然幹出這樣的事情,真是不要臉!」
那日綠梅並沒有跟著她,所以後面的事情綠梅並不知道。
「是啊,自作年不可活啊。」
林霜霽的話音剛落,皇帝身邊宣聖旨的公公便到了門口,林霜霽心中疑惑,此時她會接什麼樣的聖旨,難不成皇上覺得賞少了,決定給得多一些?
來不及多想,林霜霽稍稍整理了一下儀容便出去接旨去了。
隻是聽完宣旨太監說的話,林霜霽便覺得一陣無語。
這個璟王怎麼竟給她找事情啊!
她隻是想在這裡安安靜靜地看一場好戲,怎麼她還要上去演兩場呢!
憋住,現在還不能生氣。
林霜霽笑著將聖旨接過,綠梅熟練地將一包裝著銀子的荷包遞了過去。
宣旨太監笑眯眯的接過荷包,這林庶妃雖然位份是低了一些,不過確是個大方的主兒。
「林庶妃,這可是璟王殿下特地為您求來的呢,若是差事辦好了,以後何止五品呢。」
「那就借公公吉言了。」
林霜霽笑著送走了宣旨的公公,剛回到帳篷裏,璟王便從外面走了進來。
「霜霜,如何這場好戲,本王不僅讓你看,還讓你當一當判官。」
林霜霽擡頭看了一眼璟王,忍住自己想要翻白眼的衝動,強扯出一絲笑容:「是!王爺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