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亂動。」他將她困在懷裡,力道牢牢的,讓人掙不開的那種。
富然睡覺睡姿不錯,不怎麼翻身,有時一晚上,也不會翻動兩下。
當初還是他冤枉她晚上會夢遊。
還會自動滾進他的懷裡。
富然一直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會這樣,反正,她和別人一起睡時,也沒有人這麼說她。
但,除了幼時與父母一起,有些記不清了,上學與同學一起,那也是各睡各的,不同一張床。
算起來,她與魏玄同床,算得上是最親密的了。
他是離她最近的那個人,所以,他說的,她多少還是會放在心上。
是自然的覺得,他這樣的人,並沒有必要說謊來騙她。
但她不知道,他說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也看不出來。
她不會夢遊,也不會自動滾進他的懷裡。
在發現是他將她拉進懷時,他臉皮也是一樣厚。
「魏玄,你抱得太緊了。」她要呼吸。
魏玄將她翻過來——
是真的翻。
本是背對著他,現在,與他面對面。
他手上鬆了力氣,挑起她的下巴。
唇烙上她的。
富然呼吸一窒。
「你——。」
「怎麼?」
「你真的一點都不困嗎?明天一早,天不亮就要起床趕進宮去上早朝的。」她嘀咕。
但此刻,他的黑眸散發著光亮,十分的扎眼。
可見他精神真的好得很,一絲困意都沒有。
「這兩日沒有別的事,都在家裡歇著,精神很足,便是一夜不睡,也不怕。」當初在軍營,遇上軍務緊急,幾天合不上眼的情況也是時常會有。
「那,你也不要這樣——。」她有些氣虛。
可今晚,魏玄並不打算放過她。
富然不知道他為何會選在今晚。
可當他覆上來時,她完全抵擋不住。
他說得沒錯,他的精神很足。
她的精神倒是沒那麼足,最後迷迷糊糊的,由著他擺弄。
待她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魏玄早就不在了。
她一時之間弄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在夢裡。
「夫人,醒了嗎?」雨滴在門外候著,聽到動靜,便問了一聲。
富然已經醒了,她應了一聲,雨滴推門而進。
送了水進來。
「夫人,國公爺一大早就出門了,吩咐我們,讓你多睡一會,還交代無憂小姐若是找你,就帶她去找大小姐和念兒小姐玩兒。」
雨滴一進門就嘀嘀咕咕的。
說了好些話。
瞧她的模樣可興奮了。
「夫人,國公爺現在可關心你了,夫人在國公爺的心裡,那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雨滴喜滋滋的道。
之前夫人吃了多少苦,她可是看在眼裡的,可心疼夫人了。
國公爺那會就愛理不理的,讓夫人受那麼多苦。
現在終於知道夫人的好了。
富然有些無語。
誰知道他一早就要起來的,還不知道節制。
昨晚,她還以為自己是個布偶娃娃,由著他擺弄。
他真狠啊。
富然想起他們當初的第一次,被下了藥,什麼也不知道的折騰,那時,她感覺自己快被撕碎之後再被一點一點的拼湊起來。
昨晚——
他的動作溫柔許多,可她身上的痕跡,真的不少。
她已經沐浴過,身上是乾淨的,昨晚魏玄叫了水,迷迷糊糊,他抱著她清洗過,又將她抱回床上,為她換上寢衣。
她眼皮沉重,偶爾睜開眼看他,下一刻又閉上了。
富然起身換了一身衣衫,洗漱過後,才出門。
難得起得這麼晚,她儘量讓自己看起來自然些。
「無憂還在蘭音院嗎?」富然問。
雨滴搖頭。
「不在,無憂小姐和念兒小姐用過早膳之後,都到老夫人的慶福院去了,大小姐也在慶福院陪著兩位小小姐。」
富然點頭。
「那我過去看看。」
下午她和魏琳出府一趟,蘭音隨她高興,想去便去,不想去也可以不去。
今日蘭音沒有去,她是打算開張那日再去。
上了馬車,魏琳盯著富然就嘲笑。
「說吧,昨晚和我二哥是不是蜜裡調油了。」
富然臉色微微一僵,隨即恢復自然。
她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們是夫妻,蜜裡調油也是正常的。」她臉皮厚,不是大嫂,才不會因為這樣一句話就害羞呢。
魏琳嘖嘖兩聲。
「真看不出來,我二哥倒是挺會疼妻子的,當初大哥娶大嫂時,我就知道,大哥一定是最疼愛妻子的,大嫂嫁給大哥,那就是個有福氣的。」
唉。
可惜,大哥走得早。
大嫂成了沒福氣的。
「後來二哥也娶了妻。」魏琳觀察著富然的神情,「那個二嫂,有跟沒有一樣,我二哥沒怎麼與她相處過,人也是冷冰冰的,我就覺得,我二哥這人,以後別打妻子,就算是個好男人了。」
當時,她是真的這樣認為的。
最後倒好,二哥沒有打前二嫂,前二嫂給二哥一頂大帽子。
幸好她死得早,不然留著也是無法承受二哥的怒火。
「後來娶了你,剛開始對你是不太好,我就想著,我二哥沒打死你,都算他手下留情了,他對你不怎麼樣,可也真沒下死手。」
魏琳覺得二哥的確是手軟了。
以他的手段,富然可不僅僅只受這麼點苦。
他要折磨一個人,有的是法子。
「現在瞧著你們關係越來越好,二哥越來越像個人了,知道疼人,心裡有,倒也是讓我刮目相看。」
魏琳突然握著富然的手。
「富然,你一定要好好綁著我二哥,讓他有個人樣,別整天陰冷陰冷的,對我一點都不好,你要在他耳邊多提點,不止要做一個疼妻子的好丈夫,疼女兒的好父親,還要做個疼妹妹的好哥哥。」
嗚嗚,她就剩他這麼一個哥哥了。
她一個和離回娘家的妹妹,需要被包容的。
富然哭笑不得。
「魏琳,我覺得你二哥對你很好啊,他很護短,當初你和沈宴和離,多半錯的是你,但是他,還是站在你這邊的。」富然確定,魏玄是絕對護短的。
魏琳鬆開她的手。
「光是這點可不夠。」
「那你想要怎麼樣?」
「對我有求必應啊。」
富然搖頭。
「我勸你打消這個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