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然整日灌下黑呼呼的藥,即便是毒藥,她也全然不能倒,也不能換。
有人盯著她的一舉一動,眼都不眨一下。
她的身體恢復的差不多,外頭的流言也起來。
大意便是衛國公睡了長公主的義女,卻不想迎她為正妻,只想納她為妾。
輿論完全一邊倒。
一個個都指責衛國公不負責任。
人家身份也不低,好歹是長公主的義女。
衛國公府
魏老夫人怒意重重,直接摔碎了手中的杯盞。
「豈有此理,長公主簡直就是蠻橫不講理,現在外頭流言都在針對玄兒,說他以權勢壓人,連長公主都不放在眼裡。」
「娘,你莫氣,這件事二哥一定會解決的。魏琳安撫魏老夫人,長公主的確做得過份了,這是在逼迫魏家。
「如何解決?那是皇權,你二哥所立功勞再大,還能抵抗皇權不成?」魏老夫人氣的是長公主拿捏住了這一點。
若是尋常人敢在外散播不利於國公府的流言,她早就讓人拿下封了口。
「那該如何是好?」魏琳臉色一變,「總不能真的讓二哥娶一個丫環當正妻吧,這不是打我們魏家的臉嗎?」
對,長公主此舉,就是要打魏家的臉。
「我不會讓她得逞的。」魏老夫人沉下臉,緊握手中的佛珠。
「娘,既然長公主一定要那丫環嫁進國公府,只要那丫環暴斃,自然就沒有人可以嫁進國公府。」魏琳道。
魏老夫人雖然沒說什麼,但神情上,亦是如此想。
在長公府喝著藥的富然完全沒想到,已經有幾波人想要拿下她的小命。
要不是她安分,一直呆在小院哪兒也沒去,這會兒怕是早就死第二回了。
長公主府銅牆鐵壁,長公主與英國公私下養了一幫暗衛。
如慧郡主使喚暗衛要殺富然的消息,很快就傳到長公主這邊,由暗衛首領親自過來請示。
長公主氣急。
「這丫頭還是一點也不知大局為重,全是任性,年紀不小,若是再這樣下去,以後還如何成事。」她與英國公僅有一女。
當初是拼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生下如慧,傷了身體,這麼多年也一直再無所出。
長公主也斷不容英國公納妾的。
英國公倒也從未有納妾的念頭,對長公主依舊體貼入微,對如慧郡主亦是寵愛有加。
「莫急莫氣,她再大些,自然就懂事了。」英國公一旁安撫著,也替女兒說好話。
長公主狠瞪了他一眼。
「都是你,一直以來溺愛著她,要是早點管教,也不至於如此不懂事。」話雖如此,她也是縱著的。
「息怒息怒。」英國公端上參茶。
長公主硬是沒接。
她吩咐暗衛首領,「你讓人回去轉告郡主,就說派出的暗衛沒有得手,別的不許多透露半個字。」
暗衛首領領命。
另一波人則是魏老夫人派來的,在外等候多時,一直不見富然出府。
所派之人貿然衝進長公主府,奈何長公主府守衛實在厲害,他們並沒有討到好處,反倒是沾了些傷,萬幸是逃離了長公主府。
幾經翻轉才回衛國公府報信。
魏玄得知消息,立即趕了過來。
跪在地上的三人,一身夜行黑衣,是他的人。
衛國公府一切守衛,皆是他一手安排。
「母親,此舉實在不妥,一旦讓長公主拿捏住把柄,我們反倒被動。」他並沒有做多餘的事,本就等著接長公主的招。
沒想到母親竟派人前去刺殺。
「玄兒,娘不忍心,你的婚事前頭就已經是個錯誤,如今要再迎娶,怎能還被人拿捏。」一拖再拖,她何時才能真正抱上孫兒。
「母親,長公主的人嫁進衛國公府,倒不是件壞事,長公主能拿捏住她,我們亦可拿捏。」魏玄自有盤算。
皇上信任她,長公主在聖前已經幾次三番要皇上多注意他。
無非是擔心他功高蓋主。
可皇上未聽長公主的,依舊對魏玄委以重任,長公主頓時覺得皇上已經不重視她的意見。
一腔怒火,當然是往魏玄身上發的。
「你——。」魏老夫人還想說什麼。
「母親,國公府,準備迎娶吧。」魏玄一臉冷厲的道。
魏老夫人看他半晌,最後還是點了點頭,兒子盡然這麼說了,他心中一定有了盤算。
也罷,與其到長公主府去殺人,不如讓人進了衛國公府,要弄死她,也非難事。
*
消息送至,衛國公府同意迎娶,長公主府也開始著手準備婚事。
畢竟是長公主名義上的義女,嫁妝還是要準備的。
富然開始不用喝藥,每天換著喝補品。
秋嬤嬤帶了幾幫人過來幫她量體裁衣。
要她光鮮的嫁進國公府。
如慧聽了消息,怒意已經到達極限。
那樣的手段,魏玄盡然同意迎娶,且是正妻。
如慧是恨透了長公主。
不行,她絕不能讓富然出嫁成功。
在出嫁之前,她要毀了富然。
「郡主,郡主,你小心點,千萬別傷了自己。」紅招眼睜睜地看著郡主藏了一把短匕首進袖中。
她越看越心驚,郡主所行之事,是要觸怒長公主的。
萬一這刀又不小心的傷了郡主,她們底下這些人,一個個都逃不掉。
如慧怒瞪紅招。
「本郡主行事,你也管得著,若是誰敢往外傳,別怪本郡主不留情面。」
紅招和紅袖不敢再言語,只得緊隨如慧郡主去了富然暫住的悠然居。
悠然居里里外外都是人,院子裡的丫環婆子全在侍候富然。
如慧郡主看了更生氣了。
「母親是怎麼想的,盡讓這麼多人來侍候一個丫環。」她氣呼呼的踏進悠然居。
悠然居的丫環婆子們一一行大禮。
長公主沒想到如慧郡主會親自過來,所以,她並沒有交代下人要攔著不讓如慧郡主入內。
如慧郡主一踏進富然的房間,便遣散了丫環婆子。
一雙含著殺氣,恨意的眼,直視著富然。
富然暗道不好,郡主來勢匆匆,她後退避著。
「郡主此時前來,可是有什麼吩咐?」她到處找尋可以逃開的方向。
郡主來者不善,既然遣退了其他人,定有所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