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芳芳哪裡會聽金同蘇這些鬼話,劇烈地掙紮著,想要擺脫金同蘇,可金同蘇是個經驗老道的,一般女人被從後面抱住後,都會有什麼動作,都得怎麼應對,他早就熟練得不能再熟練了。
以至於,韓芳芳掙紮半天,非但沒有掙開金同蘇,兩隻手還被金同蘇用一隻手就扣住了。
金同蘇的另外一隻手,則是不老實地開始胡亂占韓芳芳的便宜。
韓芳芳驚恐地想要喊人,結果金同蘇立馬在她耳邊威脅道:「想喊人是吧?那你就喊唄!反正我是什麼都不怕的,我的身份有多高,你想都想不到,就算我直接把你那個了,也沒人敢追究我。」
「可是你呢?你真打算喊一堆人過來,看看你現在這個模樣嗎?」
「被男人欺負了,很光榮,是吧?被市裡的男人欺負過,以後村子的男人都會上趕著娶你,是吧?」
韓芳芳閉緊嘴巴,咬著嘴唇,眼淚再次掉了下來。
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不公平,犯錯誤的明明是男人,可最後受到懲罰的,卻是無辜的女人。
金同蘇說得沒錯,就算她喊了人來,也不一定能把金同蘇怎麼樣,倒是自己的名聲就徹底毀了。
金同蘇看韓芳芳不再掙紮,嘴角的獰笑更加明顯,眼神貪婪地越過韓芳芳的領口,放肆窺探著那些根本就不該進入他眼睛的景色。
就在金同蘇打算直接享用大餐的時候,突然小腿肚子一疼,感覺被什麼東西夾了一下。
金同蘇厭惡地回頭,剛要罵人,卻隻看見白花花一片大鵝。
大鵝嘎嘎地吵鬧著,明顯是對他這個突然闖入的陌生人很是不滿,尤其是這個討厭的陌生人還打斷了韓芳芳給它們投餵飼料。
金同蘇對這群大鵝也是同樣的厭惡,嘎嘎,嘎嘎,嘎嘎,吵死人了。
金同蘇直接一腳就踢了出去。
可能是手上還控制著韓芳芳的原因,金同蘇這卯足了勁兒的一腳,沒能踢到鵝身上,隻是皮鞋在鵝身前劃了一道弧線,還差點把自己給閃倒。
「真是倒黴,遇上這麼群扁毛畜牲。」
金同蘇一邊抱怨,就想拉著韓芳芳,到稍微遠離大鵝一些的地方。
可腳下才剛邁兩步,就又被大鵝啄了好幾口。
可別小看鵝這種動物,那兇起來可是真的兇,金同蘇先是打擾飼養員餵食,又是踢他們,現在還想把飼養員弄走。
大鵝們如何饒得了這貨?嘎嘎嘎的就都衝過來了。
金同蘇腿上很快就挨了幾十口,被啄得滿是血印子。
短短一天不到,先是被工人揍,又是被萬天明揍,現在,連這些扁毛畜生也跑過來欺負自己,金同蘇是再也忍不了了,推開韓芳芳,就準備血戰大鵝。
「滾開!滾開!都去死!去死!」
金同蘇紅著眼睛,手腳並用,對著鵝群又踢又打。
可大幾百隻鵝,兇性起來,真不是他這麼幾下就能嚇唬住的。再加上金同蘇已經有了內傷,發起瘋來,呼哧呼哧,氣都喘不勻,很快一陣大腦缺氧,就被大鵝給啄倒在了地上。
大鵝可不知道適可而止,好不容易把金同蘇啄倒了,更不能放過了,上一嘴,下一嘴,左一嘴,右一嘴,啄唄!大腳丫子啪啦啪啦踩唄!
敢打擾鵝爺們進餐,那鵝爺們今兒就餐你了。
金同蘇全身上下被啄得都沒了好地方,抱著頭,護著臉,嗷嗷叫著求鵝祖宗們饒命,求韓芳芳趕緊救他,求工人們趕緊來救救他,要不他就要被餓給啄死了。
可喊了半天,也不見有一個人過來,金同蘇隻能一遍一遍地提高嗓門,嗓子都喊啞了。
說實話,金同蘇喊救命的聲音,那是真不小,旁邊幹活的工人,也早就聽到了,隻是裝聽不到而已。
最後還是韓芳芳看金同蘇真被大鵝們啄得不行了,才跑出去喊了人過來,好歹算是把金同蘇給救起來了。
金同蘇滿身鵝糞,臭氣熏天,臉也被啄得看不出模樣了,嘴裡什麼髒罵什麼,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就顧著自己罵街。
工人們不知道怎麼處置,隻能又把萬天明喊過來。
萬天明看金同蘇這個模樣,便知他剛才又沒幹好事兒,不過還是裝作關心的趕緊詢問金同蘇怎麼樣了?有沒有傷到哪裡?還讓工人們趕緊打了水過來,給金同蘇沖洗。
金同蘇被大鵝啄得滿身血印子,沖水那能好受得了嗎?可不沖又滿身鵝糞,隻能一邊沖水,一邊嗷嗷罵街,這高級知識分子的形象,可是深深印在養殖中心工人們的心裡,再也抹不去了。
鵝糞沖得差不多了,萬天明又去套了頭驢,把金同蘇扶到驢車上,親自把金同蘇送到了團結衛生所。
經過這麼一場折騰,金同蘇是真有點抗不住了,發高燒,燒到快四十度,醫生給他打了退燒針和消炎藥,他才迷迷糊糊地睡了會兒。
睡醒之後,就看到許文良在他旁邊坐著。
金同蘇一看許文良,眼淚都下來了,哭著讓許文良趕緊把他送回市裏,他不要在團結養殖中心實習了,他幹不了這活,大鵝太兇了,會要人命的。
他得回去,他不要死在這裡。
許文良趕緊好言安慰,讓金同蘇先好好休息,就算要回市裏,也得等身體好一點再回去。
公社裡又沒有汽車,隻有一輛拖拉機,那玩意兒開起來顛顛蹦蹦的,又沒個棚子,金同蘇身體這麼虛弱,如何坐得了?還是得先在衛生所修養。
金同蘇是一天都不想在這個鬼地方待了,哭著求許文良去市裏給他叔叔送個信,讓他叔叔派輛車過來接他。
「許主任,你就救救我吧,我要是再不回去,肯定就死這了。我叔叔是把我交到你手上的,我要是死這了,你跟我叔叔,也沒法交代,是吧?」
許文良終於還是嘆了口氣,道:「行吧,我儘快去一趟,你先好好在這修養,有什麼事兒,你就跟天明說,他會照顧著你的。」
一聽這句,金同蘇差點又竄起來。
他哪裡敢讓萬天明照顧著,要是萬天明照顧他,那還能有他的活路?
「不行,不行,許主任,你不能去,你派個人去市裏,你留下來照顧我。」
「我隻信任你一個,這地方的人太可怕了,別人我一個都不敢信。」
「你別去市裏送信了,你給我叔叔拍個電報就行。」
「對,拍電報,用公社的電報機,給我叔叔拍個電報,告訴他,我生病了,病得很嚴重,讓他派司機來接我。」
「快,快!」
許文良終於點頭,囑咐金同蘇先好好休息,他這就去拍電報,拍完就回來。
金同蘇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卻沒看到,許文良嘴角那一抹笑容。
既然你是讓我去拍電報,那麼,電報上寫什麼,可就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