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是我大哥……我信你!但大哥你要是因為懼怕姜尚書的權位,委屈我的六娘!我是斷斷不能答應的!就算是舍了這條命去敲登聞鼓,我也一定會為我女兒討回公道!」
宋老太太見戲唱得差不多了,這才揚聲喊道:「都是死人!還不趕緊用被子將六姑娘裹起來,先帶六姑娘下去檢查!」
很快,宋六娘被孔武有力的僕婦用被子裹了抱出去。
姜臨陽也穿好了衣裳,面色慘白坐在宋家正廳。
他白著一張臉表情木納,死活也想不起來他喝醉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
可床榻上那一抹鮮紅,還有他褻衣上的痕跡,都昭示著他和那個小姑娘似乎有了什麼。
姜臨陽腦子嗡嗡直響,此刻也隻剩空白一片。
他記得徹底沒意識之前,他喝多了,被宋書禾扶著說要帶他去廂房休息。
後來躺在床上,他就覺得口乾舌燥,有人給他餵了水……
宋成茂和宋老太太依舊坐在主位。
宋二爺坐在下手的位置,氣勢洶洶瞪著低著頭神情慌張茫然的姜臨陽。
宋書禾倒是出言寬慰姜臨陽:「三公子別怕,或許是個誤會!」
「你是六娘的哥哥!你倒是會胳膊肘往外拐!」
宋二爺剛訓斥了宋書禾一聲,方才帶著宋六娘去檢查老嬤嬤便邁著碎步走了進來。
姜臨陽立刻擡起頭朝那嬤嬤看去,他也很緊張結果……
畢竟,那個宋六娘看起來還是個孩子!
「回老太太、大爺、二爺!六姑娘……的確是被破了身子!」那嬤嬤低著頭道。
姜臨陽像迎頭被人打了一悶棍,腦袋嗡嗡直響。
「不可能!」姜臨陽猛地站起身來,「我怎麼可能會欺辱一個孩子!」
宋老太太一聽這話,捂著心口,做出暈過去的模樣。
「老太太!」身邊的嬤嬤連忙去扶宋老太太。
宋二爺也立刻拍案而起:「好你個姜臨陽!你們姜家出爾反爾,先是讓你們家姑娘和我們書禾定下婚約,現在來悔婚我們也以禮相待,你居然藉口喝多了,侮辱我的女兒!你們姜家是有權有勢的尚書府,就這麼作踐我們宋家嗎?好好好……我今天就舍了這條命,我要去告禦狀!」
姜臨陽驚惶不已,他以後可是要入仕的!
若是這件事鬧出去,他怕是會名聲盡毀。
「爹爹!姜三公子不是京中其他那些紈絝,不會做欺男霸女的事情,應該是……喝了些酒,所以才犯下錯事!」宋書禾連忙勸說,「這件事我們從長計議,總得找個合適的解決方法。」
「書禾說的對!二弟……你先別著急!坐下!」宋成茂也開口,「這件事我們總要解決,你這樣吵吵鬧鬧,真的鬧大了……對我們宋家姑娘也不見得是好事!」
說罷,宋成茂轉頭看向面無人色的姜臨陽。
姜臨陽明顯已經慌了神,他死死扣住座椅扶手,眼睫顫動的厲害。
宋成茂道:「姜三公子,事關我們宋家姑娘的名節,這件事太大……我們必須派人去姜府請姜夫人和姜尚書來做主。」
姜臨陽猛然擡頭看向宋成茂。
這事兒……要是讓自己父親知道了,一定會打死他的!
他視線又落在拄著拐杖的宋二爺身上,見宋二爺大有要拿命和他拼的架勢,頓時心亂如麻。
不等姜臨陽回答,宋成茂便示意長隨去姜府報信。
姜臨陽緊抿著唇,藏在袖子中的手不住顫抖著。
恐懼至極,姜臨陽反倒陡然冷靜下來,他環視宋家人……
「當時那廂房是宋書硯帶我去歇息的,我當時便已經醉得不省人事!我一直在那廂房中,你們宋家六姑娘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休息的房間內?又怎麼會變成那副樣子?」
姜臨陽擡手指向宋成茂:「是你們!先是灌酒後是留我在客房!這是你們宋家……你們早就計劃好了!你們陷害我!你們宋家一向齷齪,用自家女兒討好太監的事情都做得出來!你們……你們這是設計想以此拿捏我!」
姜臨陽說到了點兒上。
宋書禾看向自己的大伯宋成茂。
「姜三公子,今日是你登門來要回定親信物的!我們宋府好酒好菜招待反倒成了我們算計你!」宋成茂不慌也不忙,「既然如此,那就等姜尚書來了,我們再好好分辨分辨這件事!」
「伯父,您也別生氣!事發突然……姜三公子也是被嚇到了!」宋書禾說著又看向呼吸急促的姜臨陽,「姜三公子,我六妹現在情緒不穩,稍等片刻,等姜夫人或者姜尚書來了,我把六妹叫來問一問便知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說不定確實是冤枉了你。」
從這件事開始到現在,宋書禾一直護著姜臨陽,所以對於宋書禾的話,姜臨陽還是能聽進去一些。
姜臨陽這才又做了回去:「我想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你們宋府的六姑娘,怎麼會出現在我休息的客房!」
姜家。
今日姜臨陽去宋府後,姜夫人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
所以宋家來人一說姜臨陽在宋家出事了,請姜裕行和姜夫人一同過去,姜夫人險些腿軟站不住。
問宋府來人姜臨陽出了什麼事,宋府下人也是一問三不知。
「今日陛下留了老爺在宮中還未回來,要不要派人去通知一下老爺?」姜夫人的貼身嬤嬤問。
姜夫人點了點頭:「我先去宋家看看臨陽到底出了什麼事,你派個人在宮門口守著,老爺從宮中一出來,就立刻通知老爺。」
事關自己唯一的兒子,姜夫人連衣服都顧不上換,便帶著姜府護衛和家僕匆匆趕往宋府。
姜夫人一到宋府,聽說自己兒子酒醉侮辱了宋家還未及笄的姑娘,姜夫人眉頭吊得老高,讓自己的貼身嬤嬤去驗了宋家六姑娘的身子。
見貼身嬤嬤回來點頭,姜夫人心咯噔一聲。
「母親,我沒有!」姜臨陽急急為自己辯解,「我當時喝醉了,是宋書禾把我扶到客房去休息的,我醒來之後客房並沒有變!我仍然在那間客房裡!我也不知道那宋六姑娘怎麼會那副樣子出現在我休憩的客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