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實戰檢驗
「轟！」
邪靈那焦黑的白骨面具撞在了靈御之陣上。
一條條裂痕霎時就出現在了那構成靈陣的六芒星圖形上，眼看它似乎就要崩潰。
而王離這才不緊不慢地再次刻畫出了下一個靈御之陣，與第一個靈御之陣疊加在一起，將邪靈的白骨面具給牢牢頂住。
隨後他才開始描繪第三個靈御之陣……
沒辦法，他還無法做到『靈能爆發』，同時激發三個靈御之陣使之完成『三疊』狀態，這對他的身體絕對是一個破壞性的嘗試。
第三個靈御之陣的成型，代表著王離的防禦措施徹底完成。
就連第一個已經出現破碎的靈陣也快速修復，並且穩穩頂住了邪靈的攻擊。
王離看著那看似來勢洶洶，實則沒能頂動他一步的邪靈，忽然間意識到在獵魔人的戰場上，靈能的力量要遠超過身體的力量。
恰在此時，旁邊一道湍急的水流轟然間攔腰擊中了邪靈，瞬間將其身體打得以幾乎對摺的姿態橫飛出去。
是螢。
就看她小臉滿是嚴肅，額頭上頂著的六芒星熠熠生輝……靈擊之陣！
那邪靈飛出的方向恰好是飛鐮等候的地方，它已經埋伏在那裡，眼見那邪靈飛來，就已經縱身躍起而後鋒銳的刀鋒連續斬出……
「咔嚓~」
首先是那邪靈的軀幹被攔腰斬斷。
「鏘！！」
又是一刀交錯而過，則是斬斷了邪靈脖子。
下一刻，這邪靈就分成了三段掉落在地：頭顱、上半身，下半身。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就算這樣了，這頭邪靈也依然活著。
它那帶著骨質面具的頭顱不斷顫抖，還想掙扎著苟延殘喘。
老馬走上前來，一腳踩住了這顆腦袋，而後彎下腰去，左輪手槍的槍口對準了這腦袋……
「砰！」
又是一槍，這頭顱上就出現了一個槍洞。
這一刻，它的身體才徹底失去了力量，很快就散發出了一股腐臭的味道。
老馬瀟灑地對著槍口吹了口氣，而後神氣活現地對王離說：「阿離，你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王離拿出了自己的那枚六芒星之證，點亮其中的六芒星，而後照射到了邪靈的屍體上……
邪靈的屍體在六芒星令光的照耀下，沒過多久便成為了一簇白色的火焰，飛快地燃燒殆盡。
老馬看著那跳躍的火光，一臉智慧的問：「阿離，我希望你能從今天的經歷中學到一些什麼。」
「好好想想，然後告訴我。」
真的很有腔調呢！
王離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真就答了：「我覺得，好槍法很重要。」
老馬：「……」
好傢夥，這是在說他呢！
先前老馬腳踩著那邪靈腦袋將之一槍打死，動作是很帥氣沒錯，可這依然無法阻止王離關注到他那糟糕的槍法。
老馬一共開了五槍，直接打空了他手裡這把槍的彈巢！
可是效果呢？
第一槍，五六米的距離，打中了目標最大的身體軀幹，但就是讓邪靈痛一下就完了。
第二槍更是直接打空，還差點打中了王離。
第三、第四槍也打中了，可那是在對方被電網定住了的情況下……結果依然只是打中軀幹，還激發了邪靈的凶性。
唯有第五槍，那是在王離和他的靈侍們將邪靈極限削弱了之後，他才踩著對方腦袋打中要害的。
如果老馬的槍法能夠好些，直接一槍爆頭了呢？
那今天就沒這麼多事了啊！
雖說老馬作為老師，是廢柴了一些。
可止不住王離是個好學生，能夠從點點滴滴中汲取養份啊。
老師作為『反面教材』，讓王離已經反思出了獵魔人很重要的一點：靈能雖然才是能夠對邪靈造成致命傷害的力量，可獵魔人的身體和工具利用好了，同樣擁有不俗的能力。
他甚至開始排列出自己接下來的訓練計劃了。
首先就是要繼續增強自己的體質，這一點除了維持現在的好胃口以外還得加上足夠的體能鍛鍊，否則空有三個出色的戰技而不能使用可就太令人難受了。
然後就是要增加近身格鬥的能力，包括但不限於冷兵器的使用。
還有就是要創造條件練習槍械運用，至少槍法上面一定不能和老馬那麼臭，一顆靈能子彈很貴的……
老馬壓根就沒想到，他就是想要作為老師裝一波，結果他那聰明的學徒腦子裡已經列出了一連串的訓練計劃。
「請問，已經結束了嗎？」
李柏生李總在豪宅門口試探著問了一句。
老馬忽略了自己槍法糟糕而帶來的尷尬，回頭揮手道：「已經沒問題了，你們可以出來叫人收拾殘局了。」
李柏生並非空手出來的，而是帶著他的車鑰匙，並且牽著周鈴的手。
他說：「看起來我們今晚還得在酒店湊合一下……兩位，能否賞光一起去吃個飯？」
老馬頗為心動。
然而王離沒有看出老馬的表情，他很實誠地拒絕道：「我就不去了，媽媽還在等我回去吃飯呢，我不能讓她擔心。」
他的目光很純粹也很堅定。
老馬稍稍錯愕，隨後啞然失笑道：「是啊，吃飯就免了吧，我這老頭子也想要早些休息了。」
他最近的確是在改善自己的生活狀態。
前面飛鐮反噬的事情，反而令他意識到自己該要好好地教導王離一些東西了，他想成為阿離的好榜樣。
他不知道，王離其實一直是拿他當做『榜樣』在學習的。
李柏生聞言稍稍惋惜也不強求。
「那兩位稍等一下。」
他又回屋了一次。
再出來的時候就拿上了支票本。
「李先生，這是……」
王離有些不開心，他知道李柏生要幹什麼，可他先前決定今天是『售後服務』，不再收錢的。
反倒是老馬拉住了他說道：「阿離你不懂，這是規矩。」
「如果我們先前沒發現李先生家裡有問題，或者只是驅逐一些小東西，那自然是不用再收錢了。」
「可這次並不是什么小動作，按照行業規矩我們是要收取報酬的。」
「不過具體金額倒是無所謂，李總看著開就行了，畢竟我們前面並沒有談妥。」
老馬努力讓自己在王離面前表現得足夠老道。
李柏生點頭道：「馬老先生說得對，阿離，你們救了我和我的家人，我現在都不知道該如何報答你們。」
說著他飛快寫下了一串數字……整整十萬龍幣！
他說：「你收下吧，收下了我心裡能覺得好受一些。」
王離還是有些遲疑，主要是他沒見過世面，有些怯場了。
老馬已經伸手替他接了過來，然後說：「阿離，這錢的確該收，而且收了之後大家才會顯得更親密。」
「下次李總或者李總的朋友遇到麻煩他還是會第一個想到你，大家的交情也會越來越好。」
「如果你不收了，李總這樣的人應該不喜歡多欠人情的感覺，他下次再遇到麻煩只會自己去想辦法解決，而不會這麼毫無芥蒂地來找你了。」
王離有些遲疑，真的是這樣的嗎？
總覺得老馬有些歪理的感覺，可也的確他能夠感受到，在老馬替他收了錢之後，無論是李柏生還是周鈴，相處起來似乎都放鬆了許多。
他開始覺得，這的確是有道理的。
這是人情世故，可他又覺得沒那麼簡單……
不過他很快還是不想了，他覺得以後這種情況大概率是不會碰到的。
回去的路上，老馬哼著歌顯得十分高興，他說：「這筆錢，我們就四六分吧。」
王離連忙問：「是不是高了點？」
他覺得自己拿得太多了，上一次自己分了三成就已經超規格了，這次又要分四成？
老馬笑了笑說：「是你六我四，別搞錯了。」
王離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老馬揉了揉這孩子的腦袋道：「我現在只能給你打輔助，畢竟，你可是我的傳人！」
他知道，王離現在正是需要花錢的時候。
頓了頓，又說：「等你正是成為初階獵魔人了，我就只分你二成了……只是輔助，也就值這個價。」
老馬看著王離，如今其實和看自己兒子差不多。
他所擁有的一切，總是都要交給這個學徒的。
他們一路上說說笑笑地回去，王離慢慢地也習慣了這樣的交談。
他開始意識到，老馬與他之間相處的主次關係開始發生顛倒。
這是老馬的衰弱造成的，也是他的成長帶來的。
當王離第一次成功地施展三疊的靈御之陣將邪靈的攻擊穩穩抵擋時，老馬就開始有意識地發生這樣的改變了。
……
這一天回家的時間有些早了，剛好姜蕠也回來得比較早。
她正在給王離做飯，肉香撲鼻。
王離進門就感嘆：「媽媽，今天是什麼好日子嗎？怎麼燒了這麼大一塊排骨？」
姜蕠寵溺地對他笑了笑：「最近看你都能將飯菜都吃掉，廚餘桶里都沒什麼剩飯剩菜……就給你多燒些肉，怕你長身體的時候肚子餓。」
王離有些錯愕……雖然他和姜蕠最近見面的時間少了，可是母親總是通過一些細節在了解著他的狀況啊。
他說：「是啊，最近胃口好了很多，體力什麼都變好了呢。」
姜蕠寬慰地說道：「還擔心你一直這麼弱不禁風的下去呢，這樣就好了……對了，鍛鍊也不能落下哦！」
王離連連應是，眼中滿是溫暖。
他想起了剛剛入帳的六萬龍幣……距離換個大點的房子，他還要多努力一些啊！
至少要讓媽媽有個自己的房間才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