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丞相又派來的刺客不成?
蕭青玉連忙吹滅了桌上的蠟燭,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並將其悄悄地藏在了身後。
承楓殿瞬間黑了起來。
小心翼翼地朝著床邊移動過去,輕輕地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緊接著,一陣極其細微的腳步聲傳入了蕭青玉的耳中。
果真有人!
蕭青玉在心裡暗暗驚呼一聲,大腦開始飛速地運轉起來。
待那個人靠近床邊的時候,先給他狠狠捅上一刀,然後再扯開嗓子大聲呼喊,將外面侍衛們給引過來。
蕭青玉雙手緊緊握住那柄隱藏在身後的匕首,整個人的神經都緊繃到了極點。
一步、兩步、三步……
蕭青玉能夠清晰地感覺到對方距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那人停下了腳步,蕭青玉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脖頸處傳來一股涼意。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一雙厚實而又充滿力量的大手觸碰到她脖頸之上。
蕭青玉猛地一個翻身,抽出匕首,朝著眼前這個黑影狠狠地刺了出去。
「救命……嗚嗚嗚……」
那人一用力,將她的手腕摁在床上,另一隻大手已經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隻能發出一陣「嗚嗚嗚」的悶哼聲。
蕭青玉用力掙紮著,奈何力量太過懸殊,
她用力咬住他的手,
「嘶!」
他抽出手。
隻要我一發聲,侍衛立馬就會來,
蕭青玉起身準備跑出寢宮。
張開嘴準備呼救:「救……嗚……」
重新將堵住她的嘴,又用力了一分。
蕭青玉呼吸漸漸困難。
就在那一瞬間,蕭青玉繞後,手臂緊緊地勒住了對方的脖頸。
由於重心不穩,砰然一聲悶響,兩人重重地摔在了床上。
蕭青玉毫無防備地被壓在了身下,嬌嫩的臉頰與對方的面龐緊密相貼,
近得甚至能清晰地感受到彼此溫熱的呼吸。
「嗚嗚嗚……」
本宮可不想死在這!
求生的本能驅使著她拼命掙紮反抗。
隻見蕭青玉一個靈活地翻身,修長的雙腿緊緊夾住了對方的腰部,一隻手依然死死地勒住對方的脖頸不肯放鬆絲毫。
處於下方的男子也毫不示弱,他的頭顱被埋進蕭青玉的懷中,伸出雙手狠狠地掐住了蕭青玉纖細的腰身。
兩人互不相讓,在床上扭打成一團。
男子趁亂伸手撿起了方才打鬥時不慎掉落的匕首,並毫不猶豫地將其抵在了蕭青玉脖頸之上。
剎那間,一股冰涼的寒意順著肌膚傳遍全身,蕭青玉不由得渾身一顫,
下意識地鬆開了手,再也不敢輕舉妄動。
「長公主,莫要再亂動了,否則不小心傷到您自己,本王可就罪該萬死了!」
!!!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蕭青玉耳畔響起。
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蕭青玉隻覺耳朵一陣酥麻,猛地瞪大了雙眼,滿臉皆是難以置信的神情。
這聲音……
李朝陽!!
除了他還有誰。
他是何時歸來的?明明之前得到的消息說是還要再過幾日才到。
此時此刻,兩人的姿勢顯得無比曖昧。蕭青玉終於回過神來,意識到眼下的狀況,頓時滿臉通紅。
她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狠狠推開了李朝陽。
「大……大膽!」
「長公主寢宮,何人造次!」
李朝陽聽到後不僅沒有絲毫畏懼,反而忍不住笑出了聲。
隻見他緩緩起身,走到燭台旁,輕輕拿起火摺子,將蠟燭逐一點燃,原本昏暗的承楓宮瞬間被照亮。
蕭青玉借著明亮的光線,終於看清了眼前之人。
她不禁心中一驚,與五年前相比,身型更加健碩,膚色也變得黝黑了不少。
還是那張熟悉而又令人害怕的臉龐,如今看上去更多了幾分冷峻與威嚴。
「殿下,裡面發生了何事?」殿外一聲響起。
蕭青玉定了定神,趕忙回應道:「無事……靈朱,你先下去休息吧!」
說罷,她迅速將床上的簾帳放下,然後手忙腳亂地理了理略顯淩亂的頭髮和有些褶皺的服飾。
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略微急促的呼吸。
他今日深夜突然闖入我的寢宮,難道是想來取我性命不成?
想到這裡,蕭青玉鼓起勇氣,走下了床榻,直直地盯著李朝陽,用儘量鎮定的語氣說道:「攝政王,好……大的膽子,竟敢偷偷爬窗闖入承楓殿,這可非君子所為!」
李朝陽毫無懼色,嘴角甚至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他微微躬身行禮,不緊不慢地回答道:「本王拜見長公主,」嘴角笑意正濃,「本王可從未說過是君子。」
「本王從燕地一路快馬加鞭趕回京城,尚未得到片刻歇息,便匆忙進宮面聖,豈料陛下此時正在休息,微臣不敢貿然打擾。」
「偶然間,留意到長公主您的寢宮尚亮著燈火,猜想或許還未安歇,故而鬥膽前來拜見,此番多有失禮之處,還望長公主莫要怪罪。」
放屁,承楓殿明明已經滅燈。
「你可有要事稟告!」
「北捷軍,大獲全勝算不算要事。」
明明早已傳來消息,非要自己前來稟告。
「派人,通知一聲便可,何必親自前來。」
「這麼重要的一件事,當然要本王親自前來,才有誠意。」李朝陽,一步步走向蕭青玉。
「殿下,你說是不是!」在她兩步距離停了下來。
蕭青玉後退了一步,「此時已晚,接風洗塵,明日替王爺大辦特辦,王爺先回去便可。」
「本王提前回來的消息,旁人並不知,此時王爺府,並未打掃,殿下,下官今晚住在何處?」
李朝陽扭頭看了一圈,「殿下這承楓殿,倒是大,不知下官今晚能不能住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