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懷念臉色鐵青:「長公主寢宮,豈是何人都能隨意進入的?」
想要將他們攔下。
丞相不苟言笑:「你我的確不能貿然闖入,但宮中的娘娘們總可以進去吧,她們身份尊貴,想必不會有什麼不妥之處。」
就在眾人議論紛紛之時,不遠處的柳貴妃身著華服緩緩走來。
眾人見狀,連忙躬身行禮,齊聲高呼:「見過貴妃娘娘!」
柳貴妃微微擡手示意免禮,目光掃視一圈後,開口問道:「本宮方才聽聞此處嘈雜喧鬧,所為何事?」
有人上前一步,恭敬地答道:「回貴妃娘娘,有人誣陷長公主房間裡藏有人,故而我們在此商議該如何處理,懇請貴妃娘娘明察秋毫,前往長公主寢宮一探究竟。」
「不用勞煩柳貴妃了,」蕭青玉打開寢宮門,衣服並未穿戴整齊,頭上的朱釵早已不見,往裡望去甚至能看出床上人影。
「她說得沒錯,我寢宮藏了人又如何。」
「你……」說話的是李江明李禦史,平日裡最看不慣蕭青玉的作風,指著她的臉怒道。「堂堂長公主,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你怎敢……」
趙懷念眉頭緊蹙,眼神裏流露出深深的憂慮之色。
「李禦史所說之話,本宮實在難以苟同,所謂郎有情,妾有意,本應是一段美好佳話,怎會被說成是大逆不道之舉呢?」
丞相大聲喝問:「屋內所躺之人究竟是何人!」
蕭青玉微微揚起嘴角:「正是攝政王!」
此語一出,眾人皆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什麼!丞相不相信。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是他!
「怎麼可能會是攝政王呢?」
「說不定是長公主是那帳中之人,不好說出口故意編造的吧!」
「攝政王怎會看上長公主。」
「說不定就是憑藉她那張勾人臉蛋迷惑住了攝政王。」
張副統領怒道:「長公主少在這裡胡攪蠻纏,王爺已經回府,怎會是王爺,」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傳入趙懷念的耳中,令他的臉色變得愈發陰沉難看起來。
難道當真如此嗎?
趙懷念不信,不相信她能做出這種事。
這時屋內傳出動靜,眾人伸頭想要一探究竟。隻見李朝陽步履從容地從屋內緩緩走出,穿戴整齊。
當眾人看清他的面容時,方才還喧鬧不休的場面瞬間安靜下來,
看到李朝陽現身,這下所有人都不得不相信蕭青玉之前所說的話並非虛妄之言。
「王爺……」張副統領愣住了,怒氣瞬間澆滅了。
他還真沒料到是李朝陽。
李禦史見此情形,氣得吹鬍子瞪眼,怒哼一聲之後,憤然拂袖而去。
丞相則狠狠地瞪著眼前的那個丫鬟,
見此情形,眾人憤憤地離去。
「有失皇顏!」
「北齊遲早毀在長公主手裡」。
幾位大臣怒道。
蕭青玉也不與他們計較,況且他們說的也並無道理。
不遠處的柳苒眼眸微震,原來這是父親設計的。
蕭青玉詢問道:「柳貴妃不知陛下現下情況如何?」
柳苒微微蹙起眉頭,緩聲道:「陛下今日飲酒甚多,嘔吐不止,妾身已命人為陛下服下了醒酒湯。」
「有勞柳貴妃費心照料了。」
柳苒欠身施了一禮,道:「這都是妾身份內之事,若沒旁的吩咐,妾身便先回去照看陛下了。」
言畢,她轉身離去。
在場隻留下趙懷念一人緊盯著她,關切地問道:「殿下可是攝政王強迫於你。」
蕭青玉點了點頭,而後移步走向趙懷念身前道:「巡撫放寬心,我無事,巡撫且先回吧。」
「殿下果真無事嗎?」趙懷念情緒有些激動。
蕭青玉搖了搖頭,安撫道:「巡撫莫要多慮,本宮一切安好,待明日我再詳細講與巡撫知曉。」
「既然如此,微臣就暫且告退了!」語罷,他緩緩轉身離開。
未及與李朝陽對上目光,兩人四目相對,火藥味十足,李朝陽卻是不屑地勾了勾嘴角。
待到將這些人都妥善打發走後,蕭青玉卻怎麼也提不起勇氣回過頭去直面李朝陽。
方才所經歷的種種,如同一幅幅清晰的畫面,不斷在她腦海中閃現。
尤其是腰間傳來的陣陣酸痛感,更是讓她記憶猶新。
是她主動的,是她死死地貼著李朝陽的。
這些她都記得。
一旁的李朝陽仿佛意猶未盡,嘴角上揚:「長公主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嗎。」
「此事是個意外,有人在酒中下了藥」蕭青玉解釋道「我會對王爺負責的,並且本宮嫁與王爺,不是早晚的事嗎。」
「這難道不是一個讓陛下賜婚的理由?」
李朝陽墨色的眼眸一彎:「長公主到是心急。」
蕭青玉臉頰泛紅,若不是中了藥,誰會長他來幫忙。
「王爺為何會路過此地。」
「長公主飲這麼多酒,本王當然是放心不下,怕出了意外,這才跟著本王未來的王妃。」李朝陽打趣道。
放屁,我可不相信他所說之話。
回想起方才之事,其實早在丫鬟尚未進門之前,她便早已醒來。
之所以故意裝睡不醒,其目的便是要讓他人撞破此景,從而順勢逼迫李朝陽成為駙馬。
這樣一來,既能有效地削弱他手中所掌握的實權,二來,有把柄落在李朝陽手中,正好藉此機會進入攝政王府,以便能夠尋出那道聖旨,日後也方便除去他。
大不了與他拼個魚死網破,玉石俱焚,同歸於盡又何妨?
「微臣這便立刻前去籌備一切事宜,以便能夠『盛情』迎接長公主殿下入府。」當說到最後「迎接」二字時,他特意將語氣加重了幾分。
蕭青玉拖著疲憊不堪的身軀緩緩地返回寢宮之中,腳步虛浮無力,
細細回想起來,從剛才的狀況分析判斷,很顯然是那丞相事先在酒中下了藥。
這個老不死的還跟本宮玩這種低級的花招。
日後有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