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青玉死死的盯著眼前之人,
那人身披鎧甲,珊珊而來,滿臉笑意,一副漫不經心的模樣。
「本王今天趕得還真是巧,正好趕上長公主大婚許久未見皇妹,如今,生的這般美麗動人。」
「沒有皇帝的指令號,裕王爺豈敢離開蜀地,踏入京城半步。」蕭青玉怒道。
此人正是,北齊大皇子——蕭霆裕。
蕭霆裕郎口大笑,「長公主的記性還真好,隻是長公主和攝政王大婚,作哥哥的,豈能不回來?這要是讓旁人知道了,還以為是本王不懂禮數。」
「長公主,你說是吧。」蕭霆裕笑道。
「裕王爺這是想要違抗聖旨不成。」蕭青玉一聲令呵。
李朝陽饒有興緻地看著他們二人。
蕭霆裕又是一聲大笑,「哈哈哈哈,本王能歸來定時做了萬全的準備,蜀地周邊城池已經全部將其收回,今日回京是向陛下復命的。」
什麼!?
為何與表哥所說的消息不同,這蕭霆裕向來以狡詐著稱,誰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編造謊言來欺騙自己。
隻見蕭霆裕臉上露出一副洋洋自得的神情,說道:「長公主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派遣人手前往蜀地周邊查探一番,到時候真相如何,一看便能知曉。」
蕭青玉聽到這話,心頭不禁一慌。
想到此處,蕭青玉連忙壓低聲音,向身旁的靈朱吩咐道:「靈朱,速速派人前往蜀地探查情況,務必要儘快查明真相。」
蕭青玉目光淩厲地盯著蕭霆裕,冷冷地說道:「本宮自會派人前去查看,倘若你所言有假,那麼裕王爺,這欺君罔上、擾亂朝綱之罪,恐怕你是逃不掉的,少不了要掉腦袋的!」
蕭霆裕卻是絲毫不以為意,嘴角依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回應道,
「長公主儘管放心去查便是,今日確實是本王耽誤了長公主的大喜日子,等本王向陛下復命之後,定會親往攝政王府,當面向攝政王和長公主您賠禮道歉。」
說罷,他猛地扭過頭,朝著身後的眾人大手一揮,高聲喊道:「給長公主讓路!」
蕭青玉給靈朱使了一個眼色,讓她跟著蕭霆裕。
靈朱點點頭悄悄地跟上。
「長公主似乎並不想讓裕王爺回京。」李朝陽打量道。
當然不想,想當初費了如此大的力氣才將他趕走,如今他一聲不響的回京,準沒好事。
「畢竟是先帝的口諭,沒有先帝的指令,本宮可不敢做主。」蕭青玉大言不慚道。
要想辦法找到聖旨才行,蕭青玉滿臉愁容,李朝陽就像是個定時炸彈,說不定哪時就爆炸了,
蕭霆裕這時回京,萬一他們二人聯手,我豈是他們二人的對手,還有一個老不死的,想來丞相的狐狸尾巴,又要藏不住了。
日後青山在宮中怕是不好過了。
先解決李朝陽這邊再說。
蕭青玉立馬換上了一個燦爛的笑容,拉起他的手:「夫君,走吧。」
李朝陽眸底略帶笑意,並沒有甩開她的手,而是又握緊了幾分。
「還未完婚,長公主是不是叫的早了。」
……
前些時日,他可不就是這般稱呼!
隻聽蕭青玉面帶微笑地說道:「又不差這麼一點時間,夫君您覺得對不對!」說完,她便用含情脈脈的眼神看向李朝陽。
李朝陽也笑,嘴裡應道:「娘子所言極是。」眼眸中卻沒有一絲溫度。
李朝陽將蕭青玉攙扶到花車上,並親自伸出手,掀起覆蓋在上面的紅綢紗布,微微側身,做出一個「請」的手勢,口中言道:「請吧。」
蕭青玉見狀,倒也不客氣,順手拿起一旁放置的精緻團扇,優雅地遮住自己的下半張臉,隻留下一雙嫵媚動人的眼睛在外邊。
輕啟朱唇,嬌柔地說道:「多謝夫君。」
李朝陽隔著那層薄薄的紅綢紗布,直直地凝視著蕭青玉那雙勾人心魄的美麗眼睛,
奏樂聲響起,迎親的隊伍繼續進行。
——
靈朱率先趕回皇宮將蕭霆裕回來的消息告知了蕭青山,
原本還在批閱奏摺的手,筆墨一頓,他也沒料到蕭霆裕會在這時回京。
「裕王爺此次回京怕是來者不善,陛下小心行事。」
「無事,在皇宮他還不敢明目張膽的對我下手。」
「皇姐那邊還順利嗎。」蕭青山詢問道。
「一切照常進行。」
「陛下,裕王爺求見。」屋外傳來一聲尖細的太監嗓音。
坐在書桌前的蕭青山微微一怔,
來的還真快。
他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故作鎮定地開口說道:「讓他進來吧。」聲音雖然不大,但卻透著一股威嚴。
不多時,隻見蕭霆裕邁著大步流星的步伐走進殿來。
他身材高大挺拔,氣宇軒昂,來到禦前,他單膝跪地,恭敬地行了個禮,朗聲道:「微臣,參見陛下!」
蕭青山連忙起身,快步走到他身邊,伸手將他扶起,換了一副表情,微笑著說道:「愛卿快快請起,朕都已經知曉了,此次裕王爺能夠成功將城池收回,實乃立下不世之功,朕一定要好好嘉賞愛卿一番才行。」
說罷,他轉頭對身旁的侍從吩咐道:「來人啊,速速將那對白脂羊玉取來。」
侍從得令後,捧著一對晶瑩剔透、溫潤如玉的白脂羊玉回到殿前。
「臣,謝陛下賞賜!此等厚恩,」
蕭青山擺了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愛卿坐下說話便是。」
待蕭霆裕落座後,他笑著開口道:「今日可是雙喜臨門!裕王爺收復失地,功高至偉,二來長公主與攝政王喜結連理,真是可喜可賀。」
蕭霆裕聞言,臉上露出一絲遺憾之色,略帶歉意地說道:「微臣若是早得知這個好消息,必定會早早趕回京城,為長公主精心準備一份厚禮,以表心意。」
蕭青山哈哈一笑,寬慰道:「王爺此言差矣能在此時歸來,已然是給這場婚禮增添了不少喜氣。」
「微臣就不打擾陛下了,長公主婚宴再不去就晚了。」
蕭霆裕踏出大殿,臉上笑容瞬間消失。
他微微側頭,目光落在侍衛手中的玉石上,嘴角揚起一抹輕蔑的弧度,冷冷地說道:「待出了這宮門,把這塊破石頭給我扔得遠遠的!」
「遵命!」侍衛恭敬地應道。
「哼,就憑那個草包皇子,區區卑微的身份,居然也妄想著登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簡直就是癡人說夢,不自量力!」
「去攝政王府!本王倒要好好會一會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