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武道之心

  「塵兒，血狐之事，要看機緣。」白髮女子看衛塵對大白小白如此，說話也多了許多溫暖。

  「師尊。」衛塵突然聽到這麼親切的話，一下子眼睛就濕潤了起來。

  多少日夜，無數生死邊緣徘徊。只有在這死亡谷里，衛塵突然感覺到了如同家人般的溫暖。

  白髮女子也微微一怔，自己自然而出叫了」塵兒」，眼前的衛塵卻有如此般的震動。

  是人，都有七情六慾。強如白髮女子一般也有人倫天常。

  須臾間，白髮女子迅速恢復了往常一般冷冰冰的神情，只是說話的語氣，明顯感覺不再冰冷。

  「塵兒，所謂練劍，必先練心。劍道，即是心道。你以後自己要慢慢求索。」

  「我派劍術，自祖師而起，歷余已經數百年。期間劍道巔峰者璨若星河。你以後要勤加練習，直追先輩成就。」白髮女子對衛塵語重心長，又像是殷勤期待。

  這段時間以來，白髮女子已經觀察到衛塵此子年紀雖小，卻有著超然自身年紀的堅毅與冷靜。更難得可貴的是其身上有難得的感恩之心，從其對大白小白的真誠，即看出此子的赤誠。這才是她下定決心要真正授其劍道的原因。

  「塵兒你看，對面山頭之上有何物？」衛塵隨著師尊的話，望向對面山頭，窮其目力，終於看到對面雪山之上，有一個黑點在移動。大概是一隻鷹鷲，在盤旋覓食。

  白髮女子伸手一指，一股勁氣直衝那鷹鷲而去。未幾，只見那鷹鷲竟然自空中直挺挺的墜落。

  衛塵震撼的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對面山頭距離二人至少萬丈以上，師尊以一指之氣，居然讓一隻飛翔中的鷹鷲墜落，這是何等神功。

  「塵兒，劍道非屠戮之道。劍道在心，吾要其生其便生，吾要其亡其便亡。你再看那鷹。」白髮女子對衛塵說道。

  衛塵再看那鷹，墜落在雪坡上，一會功夫，居然拍拍翅膀，迎著山風再次滑翔而起。

  膜拜，衛塵從心底徹服的膜拜。

  少年之前的衛府，衛塵並非沒見過高手。其父親與師叔伯等均是名震武國的高手。衛塵自小在其父督促下，也一直修煉自家功夫。

  衛塵沒見過自家祖父顯露武功。衛塵一直以為，自己的父親與師叔伯們已經到了萬仞之巔，即使是比祖父應該也是差不了多少。

  今日之見，才知山外有山。以前所見所想，簡直如同井底之蛙。

  「天下武學，皆歸於本源。本源由心，心善即武善。心惡，武即惡。武道如水，即能載舟亦可覆舟。塵兒要時刻銘記於心。」白髮女子諄諄教誨。

  武道，既是衛道之術，亦可是屠戮之刃。心若善，則善莫大焉。心若惡，則萬劫不復。

  一切武道，以德為先。

  白髮女子要讓衛塵知道，武學的根本。否則武道越深，危害越大。

  衛塵發現，自己師尊其實並非真正的寡言少語。也許是多年孤身處在死亡谷里，無人交流。所以漸漸的也就不想說話了。

  今天師尊說的話，比以前所有時候相加都多了許多。衛塵感到由衷的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