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怎麼會住在這裡?」墨秋霜有些懷疑,「放著山頂靈氣充裕的洞府不住,竟然住在靈氣這麼稀薄的地方?」
「大師姐你是不是忘了。」夏淺淺皺眉看著那有些破舊的大門。
「江寒剛來的時候一身破破爛爛的,也不知道從哪個糞坑裡爬出來的,又髒又臭,就被我們從山上扔下去了。」
「估計他不捨得走,就爬到這裡找了個洞府住下了。」
這麼一說,墨秋霜也想起來了,江寒剛上山的時候確實渾身又髒又破。
不過她記得,那時候小江寒的眼睛很好看,大大的眼睛中,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看著她的時候,眼中滿是好奇和羨慕。
墨秋霜心中忽然有些觸動,可轉眼就被她拋之腦後。
「還真是個廢物,把他扔下去還不是為了考驗他的毅力,再爬上來不就好了嗎?」
「凌天峰的高度也就一千多丈罷了,一眨眼不就到山頂了。」
這話說的,連林玄都被驚到了,但他也不能說什麼,只能找個由頭先撤,這裡靈氣太稀薄,他實在待不下去。
「大師姐,你們慢慢找,我先回去修煉了。」
「行,你去吧,別為這事分心,安心修煉,我肯定把他帶回來。」
等到林玄離開,四師姐夏淺淺一掌劈向洞府大門,上面的防護陣法根本擋不住結丹期的攻擊,瞬間就被攻破。
「這廢物這麼窮的嗎?用的這是什麼垃圾陣法,怕是連築基期的攻擊都擋不住。」
墨秋霜看著消散的陣法,心中一動,轉頭看了一眼林玄離開的方向,隨口問道:
「四師妹,我聽說這次江寒被趕下山,是因為他搶了小玄的飛劍?」
「對啊,江寒不知道發什麼瘋,小師弟好不容易得到一柄蘊含先天神雷的飛劍,原本打算築基用的,竟然被他設計搶走。」
「先天神雷?!你可知具體細節?」墨秋霜一驚,緊緊盯著夏淺淺。
「倒是知道一點。」夏淺淺回憶了一下。
「聽小玄說,他那天去後山用罡風煉體,意外得到一柄飛劍,費了好大功夫才帶回來,沒想到回來的路上竟然遇到了江寒那個雜種。」
「江寒眼紅小師弟的飛劍,竟然直接動手,將飛劍搶走。」
「師傅知道後大怒,讓三師姐把他抓去執法殿,當時我就從他身上感應到了戰天神訣的氣息,人證物證俱在,嘿,師姐你猜怎麼著。」
「你絕對猜不到,那雜種簡直膽大包天,都抓到頭上了,他竟然還不承認,還當著師傅的面把飛劍給毀了!」
夏淺淺右拳握緊,學著江寒當時的動作,「就這樣,直接就毀了,連師傅都沒反應過來。」
「吞了?」墨秋霜驚訝。
「對啊,直接吞了,當時我都驚呆了,江寒以前一直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天也不知道是不是瘋了,竟敢故意和師傅對著幹,氣的三師姐差點把他打死。」
「這樣啊……」墨秋霜沉吟片刻。
「你確定他是從小玄手裡搶走的?」
「那肯定啊,小玄都說了,就是他搶的,而且他身上確實有飛劍,絕對錯不了,就是他搶的。」
「怎麼了大師姐,你怎麼對這個感興趣?」夏淺淺有些疑惑,大師姐一向只知埋頭修煉,根本就沒管過宗內瑣事。
「沒什麼。」墨秋霜搖頭,「我只是想不通,小玄身上有不少玄階法寶,甚至還有地階法寶護身,就算是遇到築基後期修士都能全身而退。」
「而江寒只是鍊氣期,並且身上連一件像樣的法寶都沒有,他怎麼會被江寒搶走飛劍?」
夏淺淺一愣,好像確實是這樣……
不過她馬上反應過來,「肯定是江寒出手偷襲!」
「對!絕對是這樣!」
「小玄一向心軟,一定是顧念同門之誼,不忍對江寒出手,卻沒想到江寒竟然狼心狗肺,突然出手奪走寶物。」
「師姐你別忘了,江寒經常偷宗內法寶靈草不說,還經常虐殺宗門豢養的靈獸,他就是一個陰狠歹毒的小人,做出這種事情根本不奇怪。」
「何況小玄心思單純,肯定是被那個雜種騙了,等把他抓回來,我一定要替小玄出了這口惡氣!」
「也許吧。」墨秋霜身為修煉天才,對戰鬥自然不陌生,這件事她卻有些想不通。
「或許是我想多了。」墨秋霜搖頭甩去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抬頭看向江寒的洞府。
「走,進去看看,希望能找到些線索,這個廢物,真是一點用處沒有,還總是惹事,只會耽誤我修煉。」
可墨秋霜一進去就驚呆了。
「怎麼會這麼破,這從哪個垃圾堆里撿的爛桌子,難看死了,還有這凳子,這是在山上撿的石頭吧?」
夏淺淺滿臉嫌棄。
「靈氣這麼稀薄,怪不得他修為一直無法增長,這靈氣養個靈獸都費勁。」
「又小又破,靈氣匱乏,還沒外門弟子的洞府好,而且連個窗口都沒有,他這些年到底怎麼住的?」
墨秋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再怎麼說,江寒也是他師弟,就算資質不好,那也不能吃這些苦。
執事堂那些傢伙難道都是死的不成,這麼多年就沒一個人管過這事?
江寒也真是廢物,執事堂這麼對他,他就不能說一聲,就算自己再不喜歡他,為了師傅的面子,自己也絕對會替他出頭。
因為這不只是江寒一個人的事,這關乎的是師傅的臉面,一宗之主的弟子,怎麼能住在這種破舊的地方,執事堂這是在打師傅的臉!
等下自己就去執事堂要個說法,這群廢物,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連師傅的臉面都不放在眼裡!
她是真的萬萬沒想到,江寒竟然一直住在這種地方,這么小的地方,連她洞府的萬年紅玉床都放不下,這真的能住人?
不過不得不說,洞府里收拾的倒是挺乾淨的,東西雖然破了點,但是很整齊,唯有上面那一層灰塵有些礙眼。
「看這灰塵的厚度,恐怕有一個月沒進過人了。」
「一個月?」夏淺淺一愣,「他就是一個月前被師傅趕下山的,這麼說,他當時根本就沒回來?」
墨秋霜心裡有些不是滋味,輕嘆口氣,「先找找吧,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咦?這些是什麼?」夏淺淺看著牆邊的石櫃有些疑惑。
墨秋霜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當看清那是什麼之後,她心底一顫,一段被遺忘的記憶忽然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