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時今川貞世說什麼都沒有用了,他們現在必須調轉馬頭,立刻往回跑!
「主公,大軍保不住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還是快跑吧,回到琉球大島去,與李景隆會合再說!」
說罷拉著足利義持胯下馬的韁繩,就是要讓他往回趕,生怕對方一個想不開還在這裡與朱棣死磕。
到時候自己還得陪著送死。
不過足利義持也根本沒想死磕,隻是心疼這一手訓練出來的大軍。
對於勝敗之事,他們這群倭兵還是比較看得開的。
這可就苦了前面的攀安知和平原,他們的琉球三山所有的兵馬因為這一戰全部喪失。
在前面跑路的張輔胸中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轉回馬頭,一記鳳翅鎏金鏜砸死了緊緊咬著他不放的攀安知。
平原欲走,奢香夫人幾個香丸瞬間彈出,銀刀健兒一擁而上,合力將平原亂刀砍死,算是報了安的被殺之仇!
「奢香夫人,潮州府早就準備了大船,我們這就殺回去!」
張輔邀請奢香夫人一起,登船沿著水流南下,向著足利義持追擊而來!
足利義持一路逃竄,今川貞世知道一直在水流的下遊跑,遲早有被追上的時候,拉著他反其道而行之朝著北面的方向跑去。
經過不斷的奔跑。二人總算是逃離了水淹的範圍,但是身邊幾乎剩不下多少兵馬了!
看著身邊不足百人的兵馬,足利義持忽然哈哈大笑。
今川貞世被足利義持這一笑有些瘮人的害怕,顫抖問道:「主公何故發笑?」
對方指著面前的乾涸漕道說道:「我笑朱棣無謀,姚廣孝少智,若是在此處埋伏下一支兵馬,我等定無路可逃!」
就在話音剛落之際,陳瑄,何真從兩側殺出來,朝著他們持大叫道:「足利義持,我們在此等候多時了,還不快下馬受縛!」
今川貞世真的有點想給身邊的足利義持一個大耳光的欲望。
這傻缺學什麼不好,非要學中原的那個曹操,這一聲大笑竟然把何真和陳瑄給笑了出來,真的是傻缺他娘給傻缺開門,傻缺到家了!
其實足利義持會這樣,完全是因為日本他們從小就很喜歡三國的這段歷史,三國的各個人物,在他們的本土,到了一種婦孺皆知的地步。
他也被兩側的伏兵給嚇傻了,難道今天他真的要命喪於此,他轉頭看向今川貞世。
對方有些疑惑地看向他問道:「不知主公看我做什麼?」
足利義持頗為期待:「此時難道你不應該為我斷後?讓我先走?」
聽到這話,今川貞世一副黑臉的模樣,直接破防了,他朝著足利義持咆哮:「我可不想再被陳瑄那個傢夥再來一箭了!再者,你死在這裡我還可以回去效忠足利家族其他的大將軍,你真的以為我會為你肝腦塗地!
「我早就給你說過這其中有詐,是你不聽,緻使我軍功虧一簣,徹底喪失了侵略東南的大好戰機!」
完全不顧君臣形象,把足利義持痛罵得體無完膚。
何真與陳瑄還是第一次見這等名場面,一時間都沒直接下手,看著這君臣爭辯,而足利義持竟然接受了今川貞世的批評,生不起半點脾氣。
「算了,今日死則死矣!」
痛罵完足利義持,今川貞世縱馬上前,大有視死如歸的架勢!
看到對方的這副模樣,何真與陳瑄不敢硬拼,畢竟他們也知道若是逼得對手存了死志,那麼憑著對方的武道,足夠帶走他們其中一個或者重傷!
畢竟狗急了還跳牆,兔子急了還咬人,所以何真與陳瑄對視一眼後心照不宣的選擇了圍攻今川貞世,打算進行消耗戰。
足利義持見到今川貞世被陳瑄與何真包圍,一手拿天叢雲,一手拿八尺瓊勾玉向著何真刺來!
「你們兩個給我拿命來!」
雙神器在手,竟然爆發出極大的戰力,這兩個人都是走的遠程路線,近戰勉強,被這二人一個貼身,開啟死戰模式,竟然無法完全應對過來!
「別給他們拉開距離的機會!」
足利義持對著今川貞世叮囑著,他們都知道何真與陳瑄遠程的恐怖,隻得遊走!
就在這時他瞅個空擋,手中的天叢雲竟然斬向一旁今川貞世的雲外鏡,然後天叢雲竟然應聲破碎,化成無數刀刃碎片,分成三道向著何真,陳瑄襲擊而來!
這也是天叢雲自己的秘辛,面對三大神器的時候,它會自動破碎,形成碎片,然後化成強大的攻擊路徑,屬於王室中的秘辛了!
畢竟足利義持沒了天叢雲還有八尺瓊勾玉可以用,憑藉著以碎掉天叢雲的代價,竟然為他們爭取了一條逃脫的路!
「還不快走!」
足利義持朝著今川貞世大吼一聲,二人奪路而逃!
何真和陳瑄擋下天叢雲的碎片後,發現足利義持竟然遠走,不過並不急著追上去,畢竟後面還有其它的人在等著他們呢!
經過將近半個時辰的逃竄,足利義持和今川貞世終於由北再向南,快回到了他們的地方。
不過這一路洪水泛濫,山洪咆哮,不少殘軀遍地可見,當真是人間悲劇!
「難道我真的要大敗於此,我不甘心,不甘心!」
看著面前全都是倭軍的殘骸,不禁痛心疾首,仰天大呼之後,忽然哈哈大笑,如同失心瘋了一般。
「哈哈哈哈,我笑——」
「啪!」
還沒等足利義持把話說完,今川貞世就已經一個巴掌抽過來,直接來了一個響亮的耳光,讓他的烏鴉嘴選擇了失靈。
「你快給我閉嘴!」
今川貞世一嗓子怒吼。
但是,下一刻無數士兵吶喊著而來,這聲音如同蓋過天地的濤浪,無比恐怖,得足足有三萬人往上的規模。
見狀,今川貞世想殺了足利義持,投降的心都有了!
這還怎麼打?
拿頭打?
「要不我們自裁算了,何故要落到明軍手裡,還要受到他們的羞辱!」
今川貞世艱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