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外面風聲呼嘯,把門窗吹得咯吱咯吱響。
「媽媽,我冷。」
後半夜,江朵朵哆哆嗦嗦的出聲,往蘇欣桃懷裡縮了縮。
「朵朵再忍忍,爸爸去把門窗關一下。」
江毅把自己的被子給女兒蓋上,再把門窗緊閉,然後自己去屋外烤點柴火取暖。
他的睡眠本來就淺,睡幾個小時就足夠了。
「你進屋陪朵朵睡吧。」
剛坐幾分鐘,蘇欣桃就從屋內走出來。
江毅看著蘇欣桃一笑:「我沒事,你快去睡吧。」
「你這些天累壞了,應該多休息。」
江毅這些天所做的一切,蘇欣桃都看在眼裡。
為了她和女兒,江毅真的做了很多。
「我……」
江毅正要說話,耳邊突然傳來輕微地動靜。
門外都是積雪,腳踩在上面會發出「呲呲」的聲響,雖然聲音很輕,但江毅還是能清楚的聽到。
蘇欣桃有些不解:「怎麼了?」
「噓!」
江毅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去屋裡看著朵朵,不要出來。」
蘇欣桃沒有多問,輕輕點頭回屋去了。
江毅旋即起身,拿起牆邊的鐮刀走出了屋外,順著聲音來源的方向走去。
外面大雪下個不停,這大半夜還有人走動,本身就很不對勁。
走近後,江毅就看到一個院子的牆邊,有一個鬼鬼祟祟的黑影。
江毅二話不說,冷著臉朝黑影走過去。
對方似乎也聽到了動靜,猛地轉過身來,戴著一個黑色口罩,沒有露臉。
江毅沒有絲毫猶豫,舉起鐮刀,用刀背砸了過去。
對方瞳孔瞪大,嚇得一屁股倒在地上,隨後連滾帶爬地站起來,瘋狂地逃竄。
江毅並沒有追上去,他看著雪地的腳印,還有剛才對方站的位置,瞬間皺起眉頭。
蘇欣桃和女兒睡的位置,正好就靠近窗邊,對方明顯就是衝著他老婆女兒來的。
看著黑影離去的方向,江毅眼神透著狠厲之色。
雖然沒有看清剛才那人是誰,可跟他有矛盾的人就那麼幾個,大半夜下著大雪也要來找麻煩,是誰已經很清楚了。
「出什麼事了?」
江毅回屋,蘇欣桃就連忙問了一句。
「沒事,可能是哪家養的狗跑丟了。」
江毅笑了笑:「你早點睡吧,天就要亮了。」
他沒有告訴蘇欣桃實話,是不想讓蘇欣桃擔心。
而且江大山被他嚇得不輕,今天晚上肯定不敢來第二次了。
與此同時,江大山氣喘籲籲地跑回家,確定身後沒人跟來,他才鬆了一口氣。
「老江,還順利嗎?」
潘翠珍見江大山回來,趕緊出來問道。
「別說了,差點被江毅那小子砍死。」
江大山喘著粗氣:「我明明很小心了,還是被他給發現了,不過還好,烏漆嘛黑的,江毅沒看到是我。」
「真是見鬼了。」
潘翠珍憋著一口氣:「那個小畜生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這麼難纏。」
「睡覺去吧,這次不成功,還有下次。」
江大山罷了罷手:「我早晚能讓那小子跪在我面前磕頭求饒。」
這場大雪,一直下到早上都沒有停下。
江毅知道今天是進不了大山了,這麼惡劣的天氣,進山跟找死沒什麼區別。
吃了早餐,江毅把鐮刀系在腰間出門。
蘇欣桃追出來:「下這麼大的雪,你還進山?」
江毅搖搖頭:「我不進山,我去鎮上,很快就回來。」
蘇欣桃沒有多問,隻要江毅不再去賭,無論江毅做什麼她都不會過問。
道路都被積雪蓋住,江毅足足走了兩個多小時才到白雲鎮。
他輕熟輕路地來到賭館,之前他就整天待在裡面,有時候連待好幾天都不捨得走,就想著翻本,可每次都輸得精光。
賭館不算小,擺著十幾張台子,周圍幾個村子的賭客每天都聚集在這,就連隔壁鎮上的人都跑來這裡。
「喲呵,這不是江毅嗎?」
剛推門進去,一個光頭就來搭江毅的肩膀:「幾天沒來,今天又想來送錢了?」
他經常出入賭館,這裡的人都熟悉他,不過他從來沒贏過,都把他當成冤大頭嘲笑。
江毅隨口問出一句:「我來找人,周大明在這吧。」
「在裡面打麻將呢。」
光頭男回道:「聽說你跟他鬧了點不愉快,他調戲了你老婆?要我說,都是哥們,坐下來喝兩杯就沒事了。」
江毅沒有廢話,推開他就朝裡面走去。
一張麻將桌前,周大明果然坐在那,不過他悶悶不樂的,一看就知道輸了不少。
江毅走到他的身後,把手拍在他的肩膀上。
「草,誰拍老子!」
周大明炸毛了,怒氣沖沖地站起身,一邊罵一邊回頭:「我說老子今天怎麼這麼倒黴……」
罵到一半,周大明扭頭看到江毅,原本兇惡的臉頓時僵住,話也咽了回去。
江毅向他勾了勾手指:「出來一下,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