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毅眉頭一挑,林月娥竟然去鎮上找過陳智虎,這事他竟然毫不知情。
看來林月娥是真想把江大山給救出來,這個兒子在她心裡的地位,還是很重的。
「奶奶,你去鎮上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
江毅握著林月娥的手,關切道:「這大冬天的,你身體又不好,鎮上又遠,萬一你出現什麼意外,那可怎麼辦啊。」
「毅娃,不用擔心,奶奶沒事。」
林月娥抹了抹淚:「奶奶就是想去見見你二叔,這麼久沒見到你二叔,我實在是擔心他。」
「奶奶,下次你再想去鎮上,就跟我說,我帶你去。」
江毅輕聲道:「我去借村長家的三輪帶你去,這樣你也不用那麼累了。」
林月娥應了一聲:「好,下次我跟你說。」
「江毅,那個陳智虎是什麼來頭,你了解嗎?」
潘長河看著江毅開口問道:「我出去這麼多年,對周圍的情況都不太熟悉,你跟我說說。」
「陳智虎是鎮上的一霸,經營一家賭館,手底下有很多打手,很不好惹。」
江毅如實回答:「這次二叔欠了他這麼多錢,利息還很高,如果不連本帶利還給他的話,二叔他們怕是沒那麼容易出來。」
以他對陳智虎的了解,陳智虎不收到兩百塊,是不可能把江大山一家三口放出來的。
雖然潘長河出去打工這麼多年,但讓他一次拿出兩百塊,怕是也沒那麼容易。
「唉,既然如此,那我想辦法去找他談談吧。」
「我姐他們都被關這麼久了,怎麼著都要想辦法把他們先救出來。」
潘長河嘆了一口氣:「至於錢的話,該給就得給人家。」
「長河,我這裡還有點錢,你也一併拿去吧。」
林月娥從布兜裏拿出二十多塊的票子,塞到潘長河的手裡:「我暫時就這麼多,我再想辦法湊湊。」
江毅一眼就看出,這就是奶奶上次要給他的二十多塊錢,也是讓他拿去想辦法救江大山一家。
過去這麼久了,奶奶還保留著,她是真想把江大山一家救出來。
「娥娘,這錢你留著自己花,我姐夫他們交給我就行。」
潘長河把錢還了回去:「我出去打工這幾年,也攢了些錢,大不了我再湊湊,先把姐夫他們救出來再說。」
林月娥還硬要給,潘長河就是不收,林月娥無奈,隻能自己留著。
「毅娃,聽說你現在進山打獵賺了點錢,你要是有錢的話,就當是幫奶奶一個忙,幫幫你二叔,以後奶奶再把錢還給你。」
林月娥看向江毅,哀求道:「雖然你和你二叔鬧了一些不愉快,可再怎麼樣,那也是你二叔呀,大家都是親人,沒什麼過不去的,是吧,毅娃。」
「奶奶,我知道了。」
江毅隨口應了一聲。
他和猴子進山打獵賺了錢的事早就傳開了,所以林月娥知道也不奇怪。
他也知道,林月娥是真的想救江大山,再怎麼說,那也是她親兒子。
可他,又怎麼能讓江大山真的回來。
「江毅,你和你二叔有矛盾?」
潘長河看著江毅忽然問了一句。
「沒什麼,一點小矛盾而已。」
江毅笑了笑:「我也很想讓我二叔趕緊回家,不然在陳智虎手裡,隻會受罪。」
潘長河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意味深長的看了江毅一眼。
「娥娘,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潘長河起身:「下次我再來看你。」
「好,長河你先去忙。」
林月娥拍了拍江毅:「毅娃,送送你河叔。」
江毅送潘長河出門。
「江毅,不用送了。」
潘長河揚了揚手:「我回去湊湊錢,看能不能找陳智虎商量,把我姐他們換回來。」
「河叔,有事你吱個聲。」
江毅微微點頭,帶著點虛情假意:「我也想讓我二叔早日回家。」
「娥娘說你是個好孩子,果然沒錯。」
潘長河笑了一聲,轉身離開。
等潘長河走遠後,江毅就往家裡趕,除了熊肉沒動之外,把其它的肉都帶上,去了千雲鎮。
他要趁賣肉的同時,去跟陳智虎見一面。
他不知道潘長河去外面打工賺了多少錢回來,但身上肯定有點存款,他再找人湊一些,很有可能就把江大山一家贖回來了。
潘翠珍已經知道,他們一家都是被他陷害的,一旦他們出來,肯定會找他報仇。
他並不怕,但也要把這些麻煩先扼殺在搖籃裏。
馬不停蹄地去了張家鋪子,用肉跟張老闆換了錢,隨後就趕往白雲鎮,來到賭館門口。
賭館的人都熟悉江毅,他隻打了一聲招呼,就見到了陳智虎。
「我沒主動找你的麻煩,你還敢來見我?」
陳智虎微微眯著眼睛,死死的盯著江毅:「是來給我下跪磕頭的,還是來尋死的?」
之前江毅挾持他,他可一直都記恨著江毅。
「虎哥,如果你是那麽小肚雞腸的人,我也不能站在你面前了。」
江毅十分平靜:「我這次是帶著誠意來跟你談交易的。」
「交易?你能跟我談什麼交易。」
陳智虎冷哼一聲:「你該不會又打什麼鬼主意,想來利用我吧。」
「我可沒那麼大本事,能利用你。」
江毅直言道:「我開門見山,今天有沒有一個叫潘長河的人來找過你。」
聽到這話,陳智虎嘴角微微上揚:「有!」
江毅繼續道:「能不能告訴我,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陳智虎輕笑一聲,把腿靠在桌子上:「你不是說你帶了誠意來嗎?讓我看看,你有什麼誠意。」
江毅很果斷,拿出五十塊的票子,放在陳智虎的面前。
「好,痛快!」
陳智虎看見錢,態度立馬好轉:「他一個小時前剛走,問了你二叔他們的事,想知道要多少錢才能放了他們。」
「那你怎麼說?」
「二百!」
陳智虎伸出兩個手指頭:「想讓我放人,哪有這麼容易,少一個子,都別想讓我把人放了。」
江毅眉頭一挑:「除此之外,就沒有再說過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