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交出答卷
那是一個難得的晴天,溫度不高也不低,微微有些風,吹在臉上讓人精神振奮。
對抗賽上下半場各三十分鐘,王諾和伊賽爾、佐伊分到了一隊。
他依然被教練安排到了右邊鋒的位置上,這與王諾之前的估計有所偏差。
按王諾的想法,教練會把自己放在左路,考驗自己的傳中能力,沒想到教練並沒有這麼做。
左邊鋒依然是快馬登戈,登戈這段時間對王諾態度冷淡。
僅僅是因為上次對抗賽王諾擅自打門,沒有給他傳球。
這讓王諾哭笑不得,不就是傳球嗎,好,滿足你。
於是上半場比賽出現了詭異的一幕。
王諾每次在右路拿球,前面沒人的話就往前趟幾步,只要一有人過來防守,就馬上出球。
然後前插或者斜插,為隊友牽扯空檔。
若是周圍沒有隊友接應,王諾則會展現自己出色的盤帶技巧,一路把球橫向帶到中路,然後轉移給左邊的登戈。
登戈這一場可忙壞了,他不停地獲得球權。
有從後面傳過來的,從中間傳過來的,從右路傳過來的,還有自己搶斷的。
半個小時的時間裡過足了腳癮,小範圍配合打得風生水起。
上半場一結束他就跑到王諾面前,友好地和王諾打招呼。
王諾心想,如果自己有這麼多的球權,可能都已經破門得分了。
但王諾臉上仍帶著一如既往的謙和微笑,和登戈簡單聊了幾句才回到場邊短暫的休息。
下半場易邊再戰,雙方仍然破門乏術。
區別在於上半場王諾這邊優勢,而下半場對方攻勢更勝。
原因自然很簡單——登戈上半場太過活躍,下半場體力下降,有點踢不動了。
而王諾奉行著能不過人就不過人,積極傳球的思路,所以他的右路也基本處於停火的狀態。
攻擊線上僅剩中鋒吉斯比今天的狀態很差,所以不一會兒,就被對面壓著打了。
維特安特站在場邊,對場上發生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他看得出來王諾是在走極端。
十天左右的時間,一個球員不可能風格大變,從粘球迅速過渡到討厭帶球。
只能說,王諾到底還是個孩子,表面聽取了建議,實際上卻在進行無聲的反抗。
但維特安特什麼也沒有做,他想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下半場後半段,王諾他們陷入全面被動。
進攻低效,中場失勢,被壓縮在己方半場,陣型扁的三條線都快擠到一起了。
伊賽爾看出了王諾的異常,隱隱發現了被壓著打的根本原因。
於是,他趁著一次發角球的時候,問站在身邊的王諾,「喂,你今天是怎麼了?」
對方的角球開了出來。
伊賽爾顧不上說話,很快找准了落點,拔地而起,和黑人前鋒萊比亞爭頂大占上風,成功將球破壞出底線,又是角球。
王諾看了看時間,下半場已經過了二十多分鐘,差不多到時候了。
對方的陣線壓得實在太靠上了,這次發角球,竟然半場只留下一個門將。
是時候證明自己了。
於是他趁發角球的時候,在伊賽爾耳邊快速地說了兩句話。
「真的沒問題嗎?」伊賽爾問道。
「放心吧,只要方向找准,別踢出界,剩下的,交給我。」
對方的角球又一次開了出來,王諾在角球落點爭搶時,就朝對方的半場沖了過去。
他知道對方角球的發球習慣,也相信伊賽爾的爭頂能力和執行能力。
又是一個後點球,這個球發的弧度很高,對進攻球員很不利。
伊賽爾高高躍起,搶到了第一點。
他頭球擺渡給了右邊的奧列維加,奧列維加在角球防守時還是不會迷路的。
「快,往前踢,傳給王諾!」伊賽爾朝奧列維加大吼。
奧列維加抬頭一看,王諾已經快衝過中圈線了。
連忙一個大腳開了出去。
對方的球員迷茫地看著這個大腳,這腳解圍令他們費解。
這腳解圍似乎太匆忙了一點,奧列維加周圍並沒人,完全可以從容交給前方慢慢組織,沒必要開大腳啊。
直到他們順著足球飛行的軌跡找到了像利箭一樣衝刺的王諾。
王諾沉寂了一整場,等的就是這樣的機會。
他先用維特安特喜歡的方式踢球,告訴教練,這樣不行。
然後,要用自己的方式進球,終結比賽!
王諾接到球時,已經過了中圈線,對方整個半場只剩下了一個中後衛和一個門將。
王諾帶球速度不減,沿著訓練時飛奔過無數遍的路線帶球狂奔。
朗特一邊干擾王諾的行進一邊往後退,他不想貿然撲上去。
王諾的速度太快了,沒幾步就快要從他旁邊超過去了,朗特只能孤注一擲下腳放鏟。
王諾早就等待著朗特的這一鏟。
朗特出腳的瞬間,身體不可避免地向一側傾倒,王諾簡單地一停一扣,就毫無懸念地從另一側過掉了朗特。
又向前沖了二十碼。
面對棄門出擊的莫里斯,王諾一記輕巧地挑射,皮球從莫里斯頭頂飛過,蹦蹦跳跳地滾進了球門裡。
全場的唯一進球!
王諾和趕來的隊友擊掌相慶,然後他扭頭看向場邊的教練。
維特安特面無表情地站在原地,但是還是朝王諾豎起一根大拇指,看樣子認可了王諾的「反抗」。
王諾長舒一口氣,心裡的石頭終於落地了。
等到訓練結束後,維特安特便公布了隨隊前往德國踢友誼賽的球員名單。
王諾和伊賽爾都赫然在列,而佐伊因為身體原因,被留了下來。
出發的時間定在兩天後,先是科隆,然後再去法蘭克福。
等到晚上,王諾在跨洋電話中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父親。
王忠實聽完王諾的講述,意外的沒有表揚兒子,而是問王諾要了維特安特的電話號碼。
即使百般不情願,但王諾還是把教練的電話號碼給了父親。
王忠實和兒子聊了聊彼此的近況,叮囑完兒子路上注意安全,便掛了電話。
他捏著記有維特安特號碼的小紙條,陷入了沉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