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禁軍衙門補了名,領了盔甲器械,李源便帶著李紹宗趕往城外的禁軍駐地—藍山大營。
對駐守營門的士卒出示了腰牌,二人隨即進入營中拜見了上官。
看到李源二人,楊磐隨即放下手中的兵書,笑著對李源說:「哈哈,二位賢弟終於來了。」
隨即走下案幾,從一堆文書里抽出一打遞給李源:「這是第五營相關文書,伯德可在此先看看,有什麼不懂的儘管問我。」
接過文書,稱了聲謝。
第五營,所轄3000人,實有2826人,戰兵500,余者輔兵……
看著文書,李源漸漸對第五營有了更清晰的認識。
「因為前番大戰我國連連失利,禁軍各軍將士多有損失,而我前軍每戰被鋒執銳,損失更大,第五營老兵被抽調補入他營甚多,所以現在只有那500戰兵算是見過血,老弟,任重道遠啊。」
楊磐有些感慨的拍著李源的肩膀說道。
「大哥放心,我儘快整訓第五營!」想到楊磐之前說過的話,李源心中一動,忙抱拳道。
在楊磐親兵的帶領下,兩人向著第五營駐地走去。
一路上在李源的有心交談得知,親兵楊素,是楊磐的宗族堂弟。
李源腹誹,這麼牛的名字你壓的住嗎。
「用點力,沒吃飯嗎!」還沒到地方就聽見一個滿腹牢騷的聲音響起。
「張五,你們營指揮使來了。」
在楊素的呼喊下,正在享受七八個人捶背捶腿服務的大漢打了個哈欠,懶散地起身,不緊不慢的叉手行禮。
「見過各位大人。」
楊素見狀有些不滿,呵斥了兩句。
李源看這張五,身材高大,滿面虬須,兩臂肌肉結實,挺著一個大肚子,但李源感覺他那肚子上也大多是肌肉,駭人無比,長相有些兇惡。面對楊素的呵斥,也是左耳進右耳出。
看他一副死皮賴臉的樣子,楊素有些無語,對李源笑道:「將軍有所不知,這貨原本是楊府家將,累計功勳本可以去邊軍獨領一軍了,清河之戰中作戰不力,被一擼到底,現在是個小小的隊正。」
「哦?」
李源眯了眯眼,他本就看張五像是個猛士,沒想過都能獨領一軍,但能被擼成大頭兵還進了禁軍,看來也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無妨,多謝楊將軍領路了。」
楊素看李源自有章程,隨即回前軍大帳去了。
三通鼓後,第五營所有士卒到齊。李源站上高台看著眼前的兵,涇渭分明。
一夥歪七扭八,但隱約有殺氣繚繞,應該就是見過血的老兵,也只有他們還披了甲,好人。其餘的應該就是輔兵有人看著唯唯諾諾,像是剛從地里拉來的農夫,有的有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氣質。
還好,沒有老弱病殘來充數,普遍都是相對高大的軍士了。像張五那樣黑熊精轉世的卻不多。李源暗自點頭,隨即清了清嗓子,大聲喊到
「我就是新任第五營指揮使,李源。」
台下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那伙老兵中部分人更是神色不屑。
「三個月,第五營整訓三個月,這三個月內我和諸位兄弟同吃同住,三個月後重新劃分戰兵輔兵,將官士卒,不能忍的抓緊找關係走,明日若有違抗,軍法從事!」
「喏」
看著還算聽話的士卒,李源暗自鬆了口氣,第五營骨幹大多被抽走,新兵居多的情況下將官的任命只要他上報,楊磐就會支持他,三個月整訓不說練成什麼陷陣營,虎豹騎一樣的特種部隊,至少要做到令行禁止。
……
看著獅子大開口索要物資的李源,軍需官苦笑道:「將軍,你就是把我賣了,也沒有這麼多啊?這都快頂上戰時一個營所需物資了。」
不怪他不敢批,主要是李源準備在整訓時滿足所有將士基本的營養需要。原本輔兵和戰兵物資供應就差很多,一下要平,就不免有些不敢供應,況且開了這個口子,其他營也來要物資,那他不就毀了嗎。
李源臉上笑嘻嘻,「來,我給你看個寶貝。」
軍需官接過一看,正是楊磐手令,不由得鬆了口氣,笑道:「李將軍有手令早拿出來不就好了。」
「來,再給你看個寶貝。」
「將軍,你這是做什麼。」
「一點小意思,客氣什麼,來,拿著。」
看了看四下無人,軍需官飛快把兩塊銀錠塞到懷裡。笑嘻嘻地說道
「不瞞將軍,在下是楊府的人,楊乃樹。都是自己人,以後有什麼需要,將軍儘管說,就是這個」
楊乃樹做了個數錢的動作,隨即不好意思的笑了。
「哦,我懂。」
李源心中暗罵貪比,面上卻是表現出一副哥倆好的樣子。這個人他知道,是楊磐乳母的兒子,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靠他母親的面子謀了個肥差。
帶人把物資都拉回營寨後,李源開始計劃練兵方案,結合一點前世的紀律訓練和自己所學的練兵操要,制定了一個比較滿意的方案。
第二日,看著2826人一個不少,李源登上高台:
「沒有一個人走,很好,我不管你們是沒關係,走不掉還是不想走,都不重要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不再是被人挑剩下的殘渣,是堂堂正正的第五營士兵。我在此立誓」
李源大吼道:
「從今日起,我等就是兄弟,袍澤,有功必賞,有過必罰。生死相隨,榮辱與共!」
「生死相隨,榮辱與共!」
「生死相隨,榮辱與共!」
「生死相隨,榮辱與共!」
隊列里原本竊竊私語的聲音被逐漸整齊的口號替代,李源真摯的眼神,雖然沒能讓所有人信服,但至少有人開始相信他了。
「開訓!」
隨著他一聲令下,李紹宗開始帶人分隊,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