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我還不能抽空出個門？
東宮之內，
太子宇文德修還在專心讀書……
也許是他年紀尚小的原因，
別的皇子要嘛驕奢淫逸；
要嘛深陷權力鬥爭，
要嘛無所事事胸無大志……
太子反倒給人一種親切感，
孺子可教，未來可期也！
我進入東宮那一刻就有人去通報，
倒是沒人攔我，
想必通傳的人前腳到太子面前，我後腳也到了。
等我走到太子的書房，
太子正在認真地讀聖賢之書。
看上去像一個孜孜求教的小孩子……
我問他為什麼不去軍政院或者參政院上課，
他說不想讓我累著，因為東宮離國公府近，而且東宮之主可以在東宮受教。
我看了一下似亂非亂的書房，
今天要在這裡上課？
太子搖了搖頭，
今天讓我來書房只是想讓我指點一下，書房該放哪些書。
無用的都搬走。
正式授課儘量安排在明天，
地點在旁邊不遠的授課室。
好吧，你是太子，我儘量依著你……
看著滿書架子的書，
我看似認真地翻著，實則是在偷懶。
我一句話就可以讓人來分類，
為什麼要在這種事上浪費時間呢。
太子在背著聖賢留下的道理、名言，
我試探性地問他想學什麼。
他閉上眼睛想了一會兒，
竟然說著：「我想聽老師您講講您小時候的事情。」
我回頭平淡地看了他一眼，然後繼續看著書架上的書：「為什麼？太子不是應該知道我的過去嗎？」
他嘟嘴又抿嘴，然後看著我：「我想聽老師親口描述，德修很好奇，是什麼樣的童年能讓齊國出現如此大才。」
「你真想聽？」
他開心地點頭，很期待的模樣。
我仰頭虛看著天，然後緩緩閉上了眼睛，
努力回想著——
我出生在北方，小時候的家就在落月城附近。那時父母都還健在，生父母對我很好……很好！一家人平淡而幸福。
我都快忘了是哪一年了，
好像是平熙十二年，那時我應該是六歲。金軍的一波突襲就攻進了國境之內，
金騎兵縱橫馳騁，如入無人之境……
無數無辜平民倒在了敵軍騎兵的屠刀下。
前一天父親還給我買了一個漂亮的小風車，我記得我很喜歡，
我在心裡許願，長大一定也要回報父母，讓父母開心。
可就過了一天，父親也跟著在這場戰亂中喪生……
父親慘死，母親則給敵騎兵抓走，不知去向。
我到現在都不敢想母親會有什麼樣的遭遇，
我只希望有奇蹟發生。
那時西北的軍防就如同虛設，連一波像樣的防禦都組織不起來。
等柳擎將軍真正統領了西北軍政以後，這個情況才得以改觀。
這也間接反應了統帥者的重要性……
後來兩國談判，各方勢力都做了很多努力，
兩國才迎來了這十幾年的總體和平。
因為有這和平，我才能長大成人……
一個五六歲的孩子，無家可歸，真不知道當初我是怎麼堅持下來的。
餓了就去乞討、就去撿地上能入口的東西吃，
渴了有髒水也不嫌棄，實在沒水就忍住……
這個世界的繁華和美好好像都與我無關，
我每天想要的不過只是吃飽喝足睡得好，
當然還有不被別的乞丐欺負。
…………
說到痛處，我自己都忍不住動容一下。
聽完我的回憶，
德修有些語塞，可能是怕說話的話會哽咽。
他拼命調整著情緒，才勉強說出一句話：「原來老師還有這麼多故事……」
我沒有說話，繼續翻著書。
「苦盡甘來，老師現在登頂武將之首也是命運的公平……」
他這話看似對，又好像不對。
如果每個人都該被命運公平對待，那那麼多倒在戰爭下的窮苦百姓哪來的什麼公平。
我沒有反駁，我現在只想引導他向善，
說得太多，反而怕他心亂了。
我象徵性地把書架上的書讓人搬走了一些，
給他留的大多是些歷史典故或者是些為人處世的道理。
沒事隨便翻開一本都是需要的知識，
想學別的都沒有0.0
等學得差不多了再把新的書搬來，
完美……
德修讓我一起用膳吧，
我沒留在東宮吃午飯，
因為我這人不喜歡拘謹，並非不喜歡德修。
早上我教文，
下午有人會教武，
晚上還要學禮儀和宗教文化。
太子當著也不簡單，
所有人還都想去那個位置，
這是圖什麼呢，唉……
權利之欲我是很難理解了。
好久沒有去過小月那裡了，
那自然是轎子抬著「我」回府，
我則偷摸去和小月「私會」。
輕車熟路，很快就摸到了小月的門外。
路上遇到的所有人都被我示意別出聲，
就想給她個驚喜吧！
在門外，我調整調整了一下呼吸，
然後悄悄推門而入……
小月還在翻帳本，聽見輕輕的開門聲，慌張喊了一聲：「誰……」
這一喊把旁邊負責暗中保護的人都驚動了，
趕緊過來查看情況。
小月看了一眼是我，連忙說著：「都下去吧，離遠一點，做好警戒，不要讓人靠近！對了……再送人送點酒菜和點心過來。」
護衛們也沒有多說什麼，就關上門走了。
我看著小月傻笑，
小月也是會心一笑：「嚇死我了，我還說誰這麼大本事，可以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這裡。」
我張開了雙臂：「想我了嗎？小月……」
小月站起身沖了過來，一把擁入我的懷抱，緊緊地抱住了我。
「自然是想的，各方勢力都看著，夫君不能經常來看小月，小月有些孤單。」
我拍著她的背，
閉上眼睛感受著這可貴的溫存……
我抱著她：「以後找個機會接你回府吧……」
小月懷裡依著，小聲回應：「如果你實在想的話，那就依你吧。不過小月的建議，最好還是不要，謹慎些好。」
我撫摸著她的腦袋：「小月真懂事……夫君會處理好這些問題的，相信我。」
小月回應「嗯……」然後用臉蹭著我的胸口，就好像一隻可愛的小貓咪。
「我……我又想親你……可以嗎？小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