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陳青一樣，餐車裡的廚師們已經汗濕了好幾層衣服。
所有人都已經疲憊不堪。
啪！啪！啪！
經理拍著手出現，突然一臉笑意。
「大家都給我豎起耳朵，聽好了！哎，手別停，耳朵聽。」
「董事長都知道了這一單！他發話了，這一單只要做好了，每人獎金一萬！！」
「嚯！」
「啥？！」
「一萬？」
「牛逼！！董事長萬歲！！」
「媽的今天老子死也要死在這餐車上！」
「加把勁啊兄弟們！」
眾人全沸騰了！
廚師長似乎想到了什麼，湊了過去，輕聲問：「那年輕人來頭不小？」
「十有八九是御鬼軍的。」
經理小聲道：「最近御鬼軍動作頻頻，估計是要弄點大事。估計這些都是給御鬼軍吃的。」
「那為什麼不乾脆去部隊，現在做不是更好嗎？」
「要是能在現場做要你說？」經理白了他一眼：「江湖上的事兒，少打聽。」
正說著，手機響了。
董事長打來的。
即使看不到，但經理接電話時腰自然的矮了一截。
「小金，這事一定！一定！一定要辦妥，知道嗎？」
「哎哎哎，董事長您放心，我拿腦袋擔保！」
「我恨不得自己親自跑過來，但他們沒通過官面上來，我也不好出面，總之你記住，這一單弄好了，我們可能就能搭上這根線！」
「明白！絕對辦妥！」
董事長很不放心，又叮囑道：「最近城裡多了很多御鬼軍，聽幾個大人物的意思，御鬼軍可能要接管西明市，總之，不管那年輕人說什麼，都無條件照辦！」
「別打聽，別好奇，老老實實做好手上的事兒，比拍一萬個馬屁都好！」
「明白！明白！」
經理放下了電話，又鑽入了餐車，強調起來：「帽子都戴緊了，我知道大家熱，但一定得做好衛生！頭髮什麼的一根都不許掉！」
「阿雨，去，再拿十罐氣，嗯，還有，二十斤蔥，二百斤土豆，你親自挑，要最好的。」
「小秦，肉丁再細點……」
已經快打哈欠的陳青突然一拍額頭。
一邊收著菜，一邊打開了手機。
陳蠻最愛吃肯德基，自己忘點了。
於是，在全城21個店裡各點了100份全家桶。
又打了電話，讓經理幫忙放到傳送帶上。
經理態度好到爆炸！
幾乎能從電話里聽出他不停鞠躬。
陳青很納悶，
「現在服務行業捲成這樣了？」
只是很快，一個電話打了過來：
「抱歉先生，我們店裡的不夠100份全家桶了，麻煩您取消一下，或者點50份……」
類似的電話收到好些。
但最終還是點了1600多份。
陳青想了想，乾脆照著外賣單，一桶亂點。
什麼串串，滷味，炸雞，冰淇淋，奶茶，炒飯，糕點……
全都海量！
在城北廣場KFC門口，八個外賣員都有些好奇。
「你們也是倉庫C區？」
「你也是？」
「神了！現在流行吃席吃肯德基了？」
「走走走走，都去看看。」
越走，他們越驚！
因為越來越多的外賣員融入了這個隊伍里。
很快，匯聚成了電瓶車大軍！
「倉庫C區？」
「你也是？」
越是靠近高新區，眾人越是吃驚。
後來都不用再問什麼了。
「我小學的時候寫小說，裡面寫了個富豪，為了突顯他有錢，我說他每天吃一百個全家桶。特麼的有生之年竟然看到真實發生了！」
當來到倉庫C區時，眾電瓶車已經堵作了一團！
經理不得不開始指揮交通，又指揮起眾人，讓他們把東西都放到傳送帶上。
幾乎每個人都在問點餐的「陳某人」是誰。
但經理只是扳著臉說：「江湖上的事別打聽。」
「江湖上的事別打聽。」
「江湖上的事別打聽。」
……
在晚上九點的時候，從其他酒店請來了一批幫手。
速度快了很多。
終於在凌晨兩點的時候，一切結束。
所有人都累癱了，包括陳青。
這一天高強度使用念力下，
腦子很癢，感覺要長東西。
經理嗓子也啞了，還是撥打了陳青的電話：
「陳先生，訂單已經全部完成了。您能簽收一下嗎？」
陳青很快來到倉庫前，但看到好幾十號廚師，而且他們著裝不統一，明顯是不同酒店的。
不由微微一愣。
「好傢夥，想不到酒店行業這麼團結。一家有難，八家相助？」
沒有墨跡，直接簽字。
「那……」
「哦，錢我這就打。」
「不不不不，不著急，什麼時候都可以。」
？？？
酒店行業捲成這樣了？
連錢都不著急收了？
這一刻陳青覺得腦子有瑕疵。
雖不明白，但很樂意，要是能分期付款更好！
經理和廚師長又指揮著眾人開始收拾一片狼藉的地面。
速度很快，隨即帶著一車垃圾離去了。
等一切平靜，
一個外賣電瓶車緩緩到來，不停對比著地址，疑惑問：「陳某人，陳某人是誰啊？」
「我……」
「您的快遞，啊不，您的外賣。祝您用餐愉快！」
陳青接過奶茶，又遞給外賣小哥。
「小哥，方便搭我回去嗎？請你喝奶茶。」
「那烤串……」
「也給你吃。」
「麻辣小……」
「也是你的。」
小哥有些懵，他遭遇了職業生涯最離奇的一晚。
將陳青送到酒店樓下，又吸了兩口奶茶，喃喃道：「阿里嘎多陳某某桑。」
回到酒店的時候，陳蠻迷迷糊糊醒了過來。
「晚安，陳青。」
「晚安。」
陳蠻倒頭就睡，鼾聲頓起。
陳青突然想到什麼，將彩票拿了出來。
2500萬啊！
發達了！
24、25、26、27、28、29、33！
這是24日開出的獎，以24開頭！
不用看，肯定中了。
這組數字太特別了！想忘都忘不掉。
似乎聽說要繳稅，是20%？
領獎時自己要不要也戴個頭盔呢？
陳青吶吶著，隨手搜索中獎號碼。
然後……
呆住了。
4，6，9，18，24，27，32。
看錯了？
他細細核對號碼。
再核對日期，
7月，24日。
也對的！
那哪裡出了問題？
「6！」
「真6！」
將彩票撕了個粉碎。
抱著陳蠻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