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沒有把鎮魔塔砸下，
——如果扔下去，裝了一塔的污泥回來，不得噁心死？
鬼表上顯示這也是F級遊魂，意味著幾乎沒有危險。
這條臭水溝也就一米來深，站在上面完全夠得到。
陳青放輕腳步，來到廁鬼上方，
一刀砍下！
刀身上的血紋猛地一亮，
噗！
人頭應刀而落。
狗身猛地一僵，但腳和屁股還插在污泥里，還是坐著。
只是人頭與狗身都突兀化為了一陣黑氣，迅速融入了鎮魔塔。
陳青似有所悟，一個意念，廁鬼與瘋鬼都出現在眼前。
廁鬼的身體是完整的。
微微一陣思忖，
難道被我殺的鬼都會吸入鎮魔塔里？
也就是說，瘋鬼其實也不是「收入」，而是被鎮魔塔砸死了，死後才被吸入了塔里？
看著瘋鬼，陳青眉頭微微皺起。
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瘋鬼——甚至連這個名字都是陳青隨便起的。
所以更談不上瘋鬼的晉階序列。
廁鬼的進化序列陳青倒是知道，遊魂級叫廁鬼/吃屎鬼，惡鬼級，叫食穢。邪靈級並不清楚。
傳說世上有正好一百種鬼。
每一種鬼，都有自己的證道鬼王的晉階路線，一旦晉階，形態與能力都會大幅度提升。
而晉階，需要「靈引」。
靈引，可能是某幾種靈藥、鬼物、古物的混合，也可能是「殺一百個人」之類的條件。
陳青知道小兒鬼和溺死鬼進化到邪靈的、完整的晉階靈引。
也就是小兒鬼和溺死鬼進化至邪靈的完整知識。
小兒鬼→夜啼兒→胖娃娃。
溺死鬼→水猴子→河童。
這兩者只要條件足夠，陳青都能將它們升級至邪靈級。
同時，陳青還知道不完整的冤鬼進化至邪靈的路線：
冤鬼→不眠人→大紅袍。
但這個只知道名字，並不知道靈引。
冤鬼是極厲害的鬼種，特別是邪靈級的大紅袍，那是令人談之色變的詭異存在。
如果知道晉階靈引，陳青肯定得找機會搞一隻。
而瘋鬼……
陳青從來沒有聽說過。
甚至連名字都是陳青現起的，結合它的離譜模樣，倒也算貼切。
那它的惡鬼級、邪靈級，又會叫什麼名字呢？
瘋狗？無心者？
一邊走一邊想，突然項鍊又微微一震。
陳青又握緊了刀，只是四處看去，都沒找到。
又找了一圈，還是沒有。
猛地想起什麼，抬頭朝樹上看去。
就見樹尖處正「坐」著一個身影。
下半身是煙霧形狀，上半身是枯瘦女人模樣，瘦得肋骨根根可見，雙乳乾癟，像是兩個只裝了一半水的水袋。
此刻它的兩個鼻孔張得比嘴都大，正大口大口吸著空氣。
食氣鬼！
看看鬼表，F級遊魂。
樹高有七八米，陳青不想冒險爬樹。
當下，將鎮魔塔猛地扔起……
「大！」
嗡——
鎮魔塔變大，推開一圈空氣，比那樹還要高大，狠狠砸下。
咔咔咔咔——
一陣細密的爆裂聲，樹枝四處亂飛。
鎮魔塔重重砸落地面，泥土四濺，壓出了一個深坑，若沒有塔底一堆斷枝殘葉，真像本就長在這裡的一般。
心有所感，食氣鬼也出現在了塔中。
而陳青看著鎮魔塔，有心看看它能有多高。
「大！！」
鎮魔塔又大了一圈，足有二十來米高，將地上的泥土猛地推開，像是在土裡炸了個悶雷。
有六層樓高了……
陳青抬頭看著，心中駭然。
「大！！」
鎮魔塔又大了一圈！
陳青無法估算，只覺得大概十層樓高。
「大！！」
又大了一大圈！
此時鎮魔塔已經遠遠比放置它的無鬼塔都要高了。
而塔上的門也足有兩米來高。
放大到了這種地步，陳青才看清楚，這鐵鑄的塔細節足夠豐富，門窗柱子，全都有清晰紋路。
心中一動，推開了塔門。
極為順暢，沒有一絲聲音，塔門打開。
裡面是一股股灰霧，陳青沒有踏入。
倒不是怕危險，而是害怕倍的時間流速差。
這等可怕的流速差下，即使進入就立刻退出來，外面可能就過去了好幾個月。
這裡離城不是太遠，生怕引來強大存在，將鎮魔塔收了起來。
繼續按著鬼表走，很快項鍊又震動了起來。
握緊昆吾刀慢慢靠近。
小河邊上，草叢緩緩動著。
看向鬼表，還沒反應。
這東西的探測距離、探測速度都比鎮魔塔弱了太多。
一點點靠近，終於看到了這隻鬼。
黑暗中幾乎與水面融為一體，大致呈人型，但四掌都比較大，指間有蹼，背上有鱗片。感覺已經在往水獺、水蜥蜴的方向發展了。
溺死鬼！
溺死鬼的完整進化序列陳青有！
只是陳青卻皺了皺眉頭，這隻溺死鬼外形很完整了。恐怕級別不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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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表一震。
果然，數值快速跳動後停止下來：
32。
D級遊魂。
常規數值共有E-A六個級別。
遊魂多了一個F級，也就是初生期。
遊魂時，1-10K是F級、11-20K是E級。
現往上，每提升20K上升一級：
21-40K，D級。
41-60K，C級。
61-80K，B級。
81-100K，A級。
封頂就是A級，
而超越A級的S/SS/SSS三個級別被稱之為「超越級」，不能以常規衡量。
也被稱為數值怪。
到了這個級別，都有越階戰鬥的實力。
一隻S級的遊魂，強度遠超低等級的惡鬼。
資料里說了四個字：極度危險。
這隻溺水鬼對於陳青來說極為合適，特別是陳青還知道它的完整序列。
但恰恰因為它的等級高了，陳青不能選擇。
鬼王的屬性與12隻鬼正相關。
能多弱，就多弱！
當下，陳青放輕了手腳，一點點退了開來。
沒過一會兒，陳青遇到了第五隻鬼。
廁鬼。E級。
只是這隻鬼泡在一個旱廁里，渾身是屎正吃得痛快，陳青掙扎再三沒能下手。
溜了。
在天亮前，陳青遇到了第六隻鬼：
食氣鬼，F級遊魂。
收之。
此次收穫挺大，一隻瘋鬼、一隻廁鬼、兩隻食氣鬼。
不久，天緩緩亮了。
鬼怪消失殆盡。
如今血月未至，能碰到的鬼都是最常見的鬼。
等級低、強度低。
血月一到，各種詭異的、強度超標的滿世界都是。
即使只是想想，也是毛骨悚然。
正想著，賀強的電話打了過來：
「陳青，開始集訓了。」
「明白！」
與其他新人相比，陳青多了些自由。
但前提是陳青完成訓練量。
今天是集訓第一日，自然是要到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