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 魏王!【求訂閱】
作為中鮮卑大部,索頭部的首領,拓跋詰汾已四十二歲。
他是即將發起的對漢戰爭的主要倡導者。
他站在一座大帳外,往南眺望。
這裡是鮮于庭,位於鮮卑中央,離南邊的漢土,迢迢數千里。
「大酋,各部都在等著了。」一個僕從說。
拓跋詰汾收回視線,大步往隔壁的帳幕走去。
他身形高大,肚腩前聳,穿著的皮袍上,有一顆狼頭懸在胸口。
這是鮮卑大部首領,參加戰爭會議時的穿戴。
其額頭上纏繞的飾物,鑲滿了寶石,金屬,中間懸掛的卻是一顆尖利的獸齒。
那是草原狼王的獠牙。
當鮮卑各部聚集,就像草原上的狼群,要會師圍獵。
拓跋詰汾進入大帳前,見到帳外站著一些部落首領的隨員。
其中有一個年輕的漢人,臉色有些蒼白。
他將一隻手攏在袖子裡,露出來的只有兩根手指。
這人正是袁尚,跟著步度根來的。
袁尚身邊還跟著兩個僕從,是袁家的舊部。
見拓跋詰汾的視線掃過來,袁尚忙點頭執禮。
他認識拓跋詰汾,去年,還是拓跋詰汾介紹他去了西鮮卑。
僕從掀開大帳的幕簾,拓跋詰汾昂然走入。
帳內,坐滿了鮮卑各大部落的首領。
比起前幾次聚集,這次才是真正的中鮮卑大聚集。
單是王帳大部的首領,就來了八個。
這八位首領聯合,下轄有上百部落。
拓跋詰汾直入最前方的八個席位之一,所過處,各部首領紛紛問候。
他的視線一掃,看見膚色黝黑,體型壯碩的步度根,也在靠近前排的一處位置上。
其後方,是坐在角落的軻比能。
等拓跋詰汾落座,帳內便開始議事。
「我們這次聚集,目的各部都知道。
步度根,軻比能,乞伏屍突,等幾人聯袂給各部示警,建議我們對漢人警惕些。」
乞伏屍突便是前年在西鮮卑,典韋和許褚,襲殺魁頭前,用盾和典韋短暫交手的人。
他是鮮卑強者阿伏於的弟子。
「漢人中出了一位大首領,很善用兵,迅速平定了他們內部的混亂。
東鮮卑南下,先被漢軍擊潰。
之後西鮮卑也被其所敗,東西鮮卑首領,皆死於漢人之手。」
「這支漢人勢力,殺我鮮卑部眾,已數萬人。」
說話的人叫伊婁拖都,是鮮卑八大王部的首領之一。
就是他和拓跋詰汾,聯袂召開了這次部落聚兵。
他已有五十歲,膚色棕紅,給人精壯矯健的觀感。
其目光明亮,掃視各部首領:
「我和拓跋,此前與諸部合議過兩次。
按慣例,第三次聚集,各部要把出兵多少報上來。南下劫掠所得,就按出兵比例分配。」
帳內頓時喧鬧起來。
各部陸續說出匯集兵馬的數字。
隨著出兵數量的增多,拓跋詰汾和伊婁拖都,臉上都慢慢露出一絲大戰將至的殺氣。
兩人一起看向步度根:「你西鮮卑,什麼時候能用兵?」
「我回去就可以。」步度根說。
拓跋詰汾:「我聽說這支漢人的兵馬很厲害,屢戰屢勝。
西鮮卑與他們交過手,你怎麼看?」
步度根點頭:「他們的裝備,弩箭,確實厲害。
但我相信,只要我鮮卑全力南下,漢人不是我們的對手。」
拓跋詰汾拍拍面前的坐席:
「我倒是有些急著想看看,漢人的新軍,有多厲害!」
雖然東西鮮卑皆敗,但中鮮卑大部落的首領,對漢軍並無懼意。
這是他們早年多次南下,攻無不克獲得的自信。
半個時辰後,拓跋詰汾回到自己的大帳。
他的帳幕里,有一個頗為媚艷的女子,穿著潔白的羊皮袍。
這女子的膚色,沒有被草原狂風吹拂後的粗糲,細膩如溫玉。
她是多年前鮮卑人南下劫掠,抓來的漢人俘虜。
因其美貌,被獻給拓跋詰汾。
拓跋詰汾用南女來稱呼她,多少有些羞辱漢人的意味,對其本人倒是頗為寵愛,不然也不會趕來進行部落聚集,仍把她帶在身邊。
「你在看什麼?」
拓跋詰汾回來前,南女在矚目手裡的一個瓦罐。
罐子裡養著一條魚。
南女愛養魚。
但每次只養一條,死了就換一條,反正瓦罐里一直有魚。
「大酋。」
南女聲音軟糯,黑白分明的眸子流轉,有一股難言的狐媚韻味:
「我想您王帳里的羊皮毯子了。這裡的毯子,睡起來有些硬。」
拓跋詰汾坐下,把南女拉過來,坐他腿上:
「羊皮毯子不都一樣嗎,我為什麼沒感覺。」
「您都是壓著我,當然不會覺得毯子硬。」
南女委屈道:「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
拓跋詰汾:「已商量好了,明日便啟程回去。」
「這幾日帳外總有馬蹄聲,晚上也不安生,吵的人睡不著。」南女說。
拓跋詰汾:「有些兵馬上的調動,明日便好了。」
兩人的簡短對話,隱含著兩個重要的消息。
明日回去,兵馬已調動!
這兩個關鍵詞,說明鮮卑各部已完成聚兵。
他們正在南下,甚至能就此推算出大約的興兵時間。
數日後。
一幅畫著一尾魚的秘訊,傳遞給了大光明頂的法王。
法王坐鎮曹魏總壇,立即去找教主匯報情況。
匆匆十餘日,時間來到六月下旬。
兩輛馬車從冀州中山郡南下,進入鄴城。
甄逸是甄宓的父親,曾官拜上蔡令。
他身體一直不太好,少年時有人說他活不過四十。
好在這方世界,有修行存在。甄逸自少品讀詩書,遍閱古籍,養出一股儒家浩然氣。
雖然體弱,卻一直活到四十多,多年宿疾反而漸漸減輕。
甄氏與各方權貴多有交際,善於經營。
他們在中山郡是望族,通過聯姻,勢力遍布廣泛。
但曹操掌權後,對士族打擊極重,動輒抄家養兵。
即便是甄煙嫁入魏王府,甄氏仍不受曹操待見。
畢竟甄氏曾是袁家的支持者。
其存亡,就在曹操一念之間。
所以甄氏近年來韜光養晦,對外斷了所有經營,閉門不出,才得以存續。
這次是幼女甄宓寫信給家裡,讓甄逸來一趟,魏王要見他。
甄逸忐忑不安,來的小心翼翼。
他和蔡邕有些交情,又因為同是冀州士族,與虞文也是舊識。
來之前,給蔡邕,虞文分別去了信。
這時,在魏王府的門口,蔡邕親自來接。
王府的女眷,不能隨意出府。
知道兄長來了,甄煙帶著甄宓,等在內院的門口。
「令才。」
蔡邕眼看著甄逸下車後,讓隨員搬下來一件件東西:「你給大王帶的東西?」
甄逸對蔡邕執禮道:「帶了幾件祖上傳下來的器物。知魏王善書,初次登門,正好家裡有幾件東西,便帶來了。」
「走吧。」
甄逸跟著蔡邕往曹府走,路過門口時,不由得心頭一跳。
甄逸修行不弱,能感覺到王府外值守的大魏禁軍,都有兵家修行在身,氣息凌厲至極。
要是按九境十八策的境界衡量,應該都有兵家三境以上的修行。
這放在外邊,已能行走天下,無一弱者。
居然在王府門口成隊站崗。
甄逸默默觀察,愈發小心的跟著蔡邕進了門,被禁軍檢查數次,才放入內宅。
過了一道連廊後的重門,便看見甄煙,甄宓,在一眾侍女簇擁下,站在不遠處。
妹妹和女兒,皆是氣色極好。
一段時間沒見的幼女甄宓,愈發明艷出眾。
妹妹甄煙亦不遑多讓。
兩女站在一起,整個院子似乎都變得亮堂了些。
「大王有甚愛好,你也不與我說,為兄這次來,甚是不安。魏王為何突然要見為兄?」
靠近後,兄妹倆小聲說話,甄逸問甄煙。
「兄長不必緊張。」
甄煙說:「士族懼怕夫君,傳的多了,才讓人以為夫君動輒殺戮,行為酷厲。
其實不是的。」
甄逸心忖:他殺人可不是假的,掌權數年,屠戮的士族以百計,殺人逾萬。他養兵的許多花費,都是從士族手裡搶的。
「阿父跟我去書房吧,大王在書房議事剛結束,正好有空。」
甄宓湊上來,親昵的牽著父親的衣袖。
甄逸深吸了口氣。
他還沒見過那位近年來橫掃南北的魏王。
蔡邕,甄逸,在甄宓引領下,來到書房。
曹操正在批閱奏本:「伯喈,你就不用多禮了,坐。」
「文姬與你的孩兒,快半歲了吧。」
蔡邕變向提醒曹操,該叫老丈人。
曹操不搭理他了,放下奏本,與甄逸閒聊了幾句。
半刻鐘後,甄逸離開書房時,隱約琢磨出幾分味道。
曹操的態度,頗為親和,看來自家妹子在府上還算得寵。
此外,閨女甄宓在魏王的書房走動,出入便利,顯然不是一日了。
這對甄氏是個良性的訊號。
說明魏王信任甄宓,甄煙,得好好把握。
甄宓正跟在其父身邊:「阿父,女兒這次不能跟您回家…」
甄逸欣然道:「無妨。是為父思慮不周,你且安心在大王府上,有你姑姑在,為父也放心。」
甄宓眨巴著烏溜溜的眸子,阿父怎麼變得這麼好說話?
甄逸在鄴城住了三天,便啟程返回中山。
與此同時,曹操準備帶妻妾們,外出走一走。
出行前一天,他收到一條消息:「我找到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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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