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石村藥浴
石村，篝火通明。
石戰被村民熱情的圍住。
「來爺爺這裡，喝兩口果酒祛除寒冷，讓你忘卻所有煩惱！」族老們又取出一個陶罐招呼石戰，這是他們一同釀製的果酒，採用石村古方，有不可言的妙處。
「戰兒，嘗嘗嬸嬸們烤的肉，一次都吃好幾斤呢！」嬸嬸很熱情，十幾斤烤肉擺在了石戰眼前，金黃流油，讓人食慾大開。
「謝謝爺爺嬸嬸們。」石戰在長輩面前，只能做出乖巧的模樣。
「娃，修行啊別太急了，修行不是速成的事，要慢慢來，你這般年紀有這種境界，在外界都是天才了。」石村漢子們寬慰石戰，七歲搬血五萬斤，已經是不世出的天才了。
「嗯，是我修行太急躁了。」被大家這麼關心，石戰心裡流過一道道暖流，他很喜歡這種感覺。
「戰哥（弟），幹了！」石村的熊孩子們像大人一樣，舉杯共飲，十幾個孩子開心的大笑。
「咿呀，小不點也幹了！」小不點在石桌下露出半個腦袋，他舉起陶罐將裡面的獸奶一飲而盡。
「小不點來嘗嘗這個，這可是族老用古方釀製的果酒。」鼻涕娃比小不點大了一兩歲，他給小不點倒了一碗果酒。
「鼻涕娃，小不點這么小能喝酒嗎？」大孩子擔心的問。
「可以喝，沒事。」石戰開口，小不點是至尊骨，骨雖沒了，但體質依舊不凡，這果酒不會對小不點造成。
小不點聞言，眼睛烏溜溜的，他放下奶罐，小手捧起陶碗，輕輕嘗了一口。
「哈～」小不點小眉毛皺了皺，有點扎嘴啊，甜甜的，還有一種特別的感覺。喝下去胸口暖暖的。
「頓頓頓～」小不點把果酒全乾了，不一會兒，就已經暈暈乎乎了。
「咿呀，醉了。」小不點搖搖晃晃，憨態可掬。
「哈哈。」族老都被小不點的樣子逗笑了。
「石戰，你為什麼能這麼厲害啊，我和二猛都努力修行了，可才只有幾千斤。」酒過三巡，石村少年問出了憋在心裡好久的問題。
石村漢子們微笑，就知道這群崽子忍不住了，一定會問，他們同樣熬煉筋骨，為什麼差距這般大？
「看到那尊鼎了嗎，裡面熬煉的都是讓實力快速提升的大藥，每天睡覺前泡一泡，第二天都能撂倒牛犢。」石戰沒有意外，他認真講解，同時指向那尊黑鼎。
孩子們順著看去，目光閃爍，泡一泡就能這麼強？。
「藥浴，是大族必備的培養孩子的手段，老族長曾去過一些大族，結合我們石村的古方在我身上嘗試藥浴，所以我才有今天。」
「如今藥浴之法已經成熟了很多，只要你們堅持，要不了幾年你們也能夠像我一樣了。」石戰沒有騙這群孩子，最多五六年，這群孩子一樣能達到這種境界。
原著里，這些人也就差不多這般進展，只要有資源，搬血境真的就是一兩株靈藥的事，只是突破極境太難了，受資質的限制。
當接近極境的時候，想進一步，都要花費之前數步的代價，很艱難。
世間也有一些珍異之物，能幫人接近極境，重瞳石毅就在小西天的金剛液的幫助下達到極境。
說起這個，最令人意外的就是，極境可以重修，可後天重修彌補，並不需要前期一口氣達成，重瞳石毅就是後來重修搬血，達成搬血極境。
以石戰目前的狀況，似乎要效仿重瞳，先破境，再重修了。這種先蓋房子後加深地基的行為，總感覺有些不靠譜。
石戰思索間，孩子們已經對藥浴充滿熱情期盼了。
「我們今天是不是也要開始藥浴了？我看到村長爺爺一直在忙啊，村長爺爺準備這麼多黑藥，看樣子夠我們好多人用。」
「我們也能像石戰弟弟一樣拳打凶獸叫踢凶禽了！那到時候我一定要掏一個大大的鳥窩！」
「是的，可以藥浴了。」大人們給予肯定的回覆。這次收穫頗豐，食物充足，已經可以多出一部分熬煉精血，為孩子們藥浴了。
「藥浴！」孩子們都看向那黑鼎，眼中流露期盼。
大人們笑了，石戰是把這群傢伙哄住了，當初石戰藥浴的時候，他們可不少都在村長院子裡觀看，石戰叫的那是一個悽慘啊。
「除其實卻藥浴，還有骨文需要掌握，認識骨文，才能掌握強大的力量。」石戰又道，他知道這群娃娃很不喜歡學骨文，可走出大荒，若不會骨文就等於不會寫字，幾乎寸步難行。
石戰伸出手，一片符文悄然浮現，像小太陽一樣將這裡照亮。
「啊？！」果然，熊孩子們都慘叫，還要學那種鳥文龜字，他們實在是看不下去啊。
「骨文是大道的顯化在於太古遺種的骨上的神秘符號，蘊含神秘莫測的力量，多少萬人大部落，都是想學學不到！」
「學會骨文，就可以將符文篆刻在血液中，對敵戰鬥時發揮強大的力量。」
「我說要火，它就可以有火！」石戰手上出現一片如金鐵一般的微小文字，符文凝結，真就化成一團火焰。
「這！」娃娃們目瞪口呆，他們都沒發現火焰從哪裡來的，真的很神異。
石村族人也震動，骨文太神奇了，以前老村長也說過，但沒有演示過。
「咿呀，小不點也會。」一旁，小不點雙手一搓，小手上就搓出了一道火苗。
「嗯哈，不一樣。」小不點疑惑，為什麼他的火焰那么小。
「你還小，也只掌握了一部分骨文，以後再和我比試吧。」石戰散去手中符文，一甩手，一道道刀氣縱橫，將一旁成堆的黑木劈成一塊塊。
「若是對戰，不需近身，即可敗敵。出去狩獵，再也不用擔心傷亡。」
石戰收手，這就是骨文，掌握了骨文，將其銘記在體內，經過藥浴，血液里就會出現符文，認識這些符文並掌控，氣力到達五千斤後，就開始搬血之旅了。
孩子們被石戰這一手驚呆了，一揮手就是茫茫刀氣，這就是骨文的力量嗎？
「爺爺很久都在教你們，小不點都學會了你們還沒學會。。」石戰很無語，村裡的娃娃對學習都不感興趣。
「骨文可是太難了，看到就頭疼！」
「其實我覺得吧我不適合學骨文。」
孩子們喪氣，他們真的是看不進去，他們野慣了，沒有那個心性。
石村漢子們憤怒，怒斥這些娃子不跟著老族長好好學習骨文，天天掏鳥蛋不務正業，小不點這么小都比他們學的骨文多。
皮娃們大叫，他們什麼時候掏鳥蛋了，以前只是看，從來不敢去。嗯，過幾天一定去掏，不然不就是被冤枉了。
石戰微微一嘆，這些孩子，嗯，掏鳥蛋…應該說的不是他…他從來不在石村掏鳥蛋。
「孩子，聽雲峰說你不久就要走了？」孩子們去烤肉時，石村老人將石戰拉到一旁。
「嗯，我欲效仿王侯弟子，幼年曆練，爺爺說了，只有走出大荒，才能看到新的世界，變的更強。」
「唉……，路上要小心」族老們都傷感，孩子要長大了，他們不會阻止石戰遠行，那是大荒男兒的歷練，只是太擔心石戰的安全。
石戰又被族老拉去喝了一些酒，一會兒，人就躺在了地上。
「呀，小哥哥，你也醉了。」小不點搖搖晃晃，他趴在了石戰身邊醉呼呼道。
「胡說，沒有，我怎麼可能醉。」
石桌底下，石戰和小不點對視，他只是困了，要睡會兒覺。
漸漸的，一種困意襲來，他飲下不少果酒，加上元神受創，就要昏昏睡去。
夢裡，五福畫面不停在腦海里重演。五張圖，就像五盞燈，照亮石戰前方一片黑暗的蛻變超脫路。
金鱗化龍，鳥變不死，騰蛇起霧，塵成大星，仙丹入腹，五種不同的蛻變之路，給了他很大啟發。
「最快的，似乎還是嗑藥，一步成仙，但嗑藥之前，很多人都忽視了少年走遍山河經歷的疾苦，從少年變成老人，那是一生都在求道問仙，也只有這種心境和道心都已不俗的情況下，才能在一顆仙丹的幫助下蛻凡成仙。」
「不具備對應的心境和知識，即便擁有強大的力量也會被力量道則衝散記憶和理念，成為一個掌控了符文與規則的機器，身化無情，雖然活著，其實跟死了沒區別。」
「符文，就是知識，是一切基礎。道心，就是靈魂，是一切基石。」石戰在夢裡細細感悟。
當石戰躺在桌子底下睡著的時候，石雲峰老族長已經熬煉好了石村娃娃們藥浴所需要的藥水。
小不點入鼎開始第一次藥浴，一臉恐慌的被老人拉過去，添進鼎里。
黑鼎下黑木燃燒，黑鼎里黑水滾滾。
「咿呀，爺爺，你要幹什麼。」小不點有點慌，想起了石戰剛才對他說的話。「爺爺要煮了你……」
黑藥藥水已經稀釋了很多份，別的娃子已經開始浸泡藥液了，他們剛進去，還沒感覺什麼，就是有些燙……
「藥浴，是大族弟子每天都必須進行的項目，是為將來打下無敵基石的……」石雲峰緩緩道來，他的藥浴之法已經在石戰身上得到了充分的證明，強大的石戰，讓所有村民都認同老族長的藥浴之法。
「你石戰哥哥，就從小接受藥浴，小不點長大一定比他厲害！」石雲峰溫和道。
「小哥哥他也被煮過嗎？」小不點眨著烏溜溜的大眼睛，看著黑色藥水翻騰，無數氣泡湧出隨後爆炸，藥味瀰漫。
「對，他沒少被煮，而且材料還沒你的好，你用的可是凶獸寶血混以各種輔料熬製的藥水，現在浸泡，對你大有裨益。」石雲峰安撫小不點的情緒，他感到小不點的情緒很不對勁。
「咿呀，爺爺，好疼。」
小不點入鼎，在滾燙的熱氣下，強勁的藥力就開始滲透肌膚，藥物侵蝕，在改善小不點體內符文的同時也帶來的強烈的疼痛感。
這種疼痛並不可怕，卻是隱隱勾起了小不點塵封的記憶，他記得，曾經他也是這麼的痛過，絕望又寒冷。
「爺爺。」小不點喃喃。
「堅持住，小傢伙，這是你重新變強的希望。」老族長眼神深邃，他被小不點的父母委以重任，知曉一些小不點的往事。
「天生至尊，被人挖骨！」老族長年少時曾在一些大族裡修行過，他十分明白天生至尊代表了什麼。
可是，被人挖走了，令人憤怒和惋惜。
「爺爺，真的好疼。」小不點眼裡泛起晶瑩水霧，藥鼎里的水溫太高了，能把人燙熟。
「氣血運轉符文，爺爺以前教給你的……」石雲峰告訴小不點秘訣，讓他調動體內氣血。
小不點閉上眼睛，按照老族長的話開始運作氣息，點點金光從他四肢百骸出現，向胸口匯聚。
「爺爺，好一些了，沒那麼疼了。」小不點小臉煞白，確實好了很多，但也只是減緩了高溫帶來的影響，那種疼痛並不能消弭。
老人欣慰，看著一歲多的小傢伙在鼎里沉浮，藥浴不是按摩桑拿，這是一個痛苦的過程，要持續很久。
「大哥，喝完這碗酒，咱們帶著嫂子一起抓凶獸掏鳥窩，掏天下最大的鳥窩。」另一旁，皮娃子喝多了，摟著他爹開始稱兄道弟。
「老兄弟，你看咱大侄子，多壯實，一看就是狩獵的一把好手！」一邊的鼻涕娃抱住族老大腿，在地上翻滾。
漢子們的臉黑的異常，這群孩子喝多了就開始胡謅。
「準備藥浴吧，小崽子們！」
藥鼎已經備好，裡面是烏黑如墨的藥水，氣泡炸裂，還能看到一個個毒蛇蜘蛛在裡面沉浮。
醉醺醺的娃子都被抬了進去。
不多時，村落里就接連響起了其他娃子殺豬般的慘叫聲，格外悽慘。
「啊啊啊疼疼疼！！大哥快救我出來！」
「嗷嗷嗷！」
「嘶～嘶嘶！」
「肥肥肥！」
這種深入骨髓的痛，根本不是小傢伙們突然能承受的，他們哀嚎，他們掙扎，卻被大人們強行摁進了鼎里，拼命反抗，卻無法逃脫。
「兔崽子，果酒好喝嗎？居然敢跟老子稱兄道弟？喊誰大哥呢？老子是你爹！」
「啊，嗷～娘～救我」娃娃們大呼小叫，他們幾度想從鼎里躍出來，又都被無情大手拍了進去。
「剛才不是還喊嫂子嗎，怎麼改口了？」女人微笑，伸出了援助之手，又將娃娃狠狠鎮壓進鼎里。
「咕嚕嚕」熊孩子在鼎里吐出一串泡泡。
「反了天了，大侄子你怎麼這麼狠心，老夥計快來幫幫我！」鼻涕娃裝醉，他被他爹娘按進鼎里依舊不老實，還喊村里族老幫忙。
「兔崽子，老子不把你屁股打成八瓣就不是你爹！」他爹怒了，哐當一下直接把鼎蓋封上了，鎮壓上了一塊千斤大石。
「爹我錯了快放我出來！」鼻涕娃頓時慌了，他要被燉熟了。
「這小傢伙們。」一旁，族老們失笑。
「封蓋的話，可能會出問題，他們沒有進入搬血，無法將血液里符文催生的神曦轉化為需要的物質。」石雲峰一直巡視全場，他前去為鼻涕娃解封。
「村長爺爺，還是你好…啊啊！」鼻涕娃破鼎而出，正要感激，結果看到老村長在他鼎下又填了一把黑木。
「爺爺爺爺，快救我出去！」鼻涕娃全身都要燙爛了。
「運轉氣血，用我教給你們的骨文，以氣血搬運符文……」石雲峰大聲道。
娃娃們趕緊嘗試，回憶起老人傳授的法。
約有半柱香時間，娃娃們就開始適應這開水了，他們體內血液滾滾，一道道符文悄然出現。
「把火都收了。接下來泡半個時辰就行了。」老族長看娃娃們嗷嗷叫的進行藥浴，臉色平靜。
「石戰呢？」巡視幾圈，發現沒什麼問題，老族長想起來自己這個孫子了，現在進行藥浴應該還有效果吧。
「桌子底下呢？咦？人呢？剛才還在？」村民看向盛放烤肉美酒的大石桌，居然沒有找到石戰的身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