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突破
許久之後，石戰激盪的心才緩緩歸於平靜。
「一尊黑暗仙王的化身，又一尊萬古前死去的至尊重生，還有神秘勢力的傳承者，雷侯部落的大將，以及小孤山的祭靈。」
他長嘆，一起普通的賊寇事件，還能牽扯這麼多的因果，這就是穿越者作為主角的待遇，不論走到哪裡，都會有爭端和血殺。
無數人一生都接觸不到的人和事，在都會被主角接觸到，這就是主角。
他起身，從泥下扣出一塊玉牌，晶瑩神秘，這是書生死前藏下，被他看到了，也被別人看到了，但是他們都當成沒看到。
這是一塊寶玉，雕琢神秘符文，記錄了一種古老的寶術。
書生的亡命一擊，已經超越了洞天境界，億萬山河從天垂落，就像小行星碰撞大地一樣暴烈，也算一道聖術。
一道消失匿跡無數年的法，又將要在石戰手中綻放光芒。
亘古匆匆，多少傳承斷絕歷史中。古今多少至尊多少法，盡付滾滾紅塵中。
亦如百萬年後，這方瑰麗多彩的世界，也會歸於黑暗，遍布荒涼。
若無天帝出世獨斷萬古，九天十地生靈包括異界，都會歸於黑暗。
小孤山鎮。
鎮中人還未覺察，他們的祭靈已經死去，新任祭靈悄然上位。
一尊黃石立於小孤山之頂，沐浴著朝霞和晨風。
一番爭鬥，黃石成了最大的受益者，他忍辱負重，終成孤山鎮祭靈。
「我至今都懷疑，你是如何打敗擁有黑爐的賊寇的。」
在黃石的一旁，石戰盤坐在一方石塊上，望著天際緩緩升起的朝陽。
他從黃石手中得來的黑爐，和那賊寇首領手中的黑爐一樣，同出同源，黑火傾倒，能煉化至尊。
「黑爐很強，可也要看什麼人使用的，在凡人手中，它只能熬菜煲湯，在神人手中它可以焚天煮海。」黃石成為小孤山祭靈，它強大了很多，變得沉穩了。
「能告訴我，這些石珠的來歷嗎？」石戰取出一百零八枚紫珠，這是從黃石手中獲得的路費，當時不覺異常，可經過洞天祭煉，石戰發現了不對，這石珠里居然有絲絲神秘力量改變自己體質，引動體魄向神秘的方向發展。
「這是山石類祭靈的血，煉化之後可以改變身體體質。」黃石回復道。
「這是你的血嗎？你能擠出這麼多祭靈魂血嗎？」石戰又問。
「是，不能。」黃石回答道「因為這不是最核心的祭靈魂血，只是普通的祭靈血，我若是願意，還能灑一萬滴。」
「我有很多疑問，希望能夠得到解答。」石戰請求。
「請講，你幫了我，我會儘量為你解惑。」祭靈點頭，道。
太陽初升，霞光普照，一片金燦燦。
一人一石在小孤山之頂上交談，一位活了數百年的祭靈，它的閱歷和知識都對石戰有了很大的幫助。
直到日落西山，晚霞灑滿大地，石戰才走下小孤山，他收穫滿滿。
黃石已經將一切都如實相告，賊寇的背景，黑爐的來歷，以及它被小孤山一脈排擠事情，除此之外，還有蒼莽山脈之外的一些事情，比如虛神界，又比如遠方的強大王朝。
石戰隱隱覺得黃石並不簡單，但他也沒有問，就像黃石沒有問為什麼石戰天賦平平能在搬血斬殺純血貔貅一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而有些秘密，是不能被外人知曉的。
黃石講述賊寇來自小西天，四處搶掠黑金，並暗中尋找一處至尊秘藏。
小西天，一個不弱的凶獸勢力，都有凶獸組成，搶掠人族，也沒什麼不對。
當然，這些人族賊寇很多本身都不知曉，他們是在為誰服務，只有他們核心的核心才知曉，他們是為異族服務的。
蒼莽山脈五萬里內就有數隊賊寇橫行，實力有強有弱，有的隊伍里都是搬血境界，也有的是有化靈高手。
搬血境界的賊寇，主要針對一些弱小的村落，洞天境界的賊寇目標是一些小型城鎮。
化靈境的賊寇，則是暗中搶掠那些大部落和大城。
賊寇裝備精良，或多或少帶著寶具，其中小孤山外的一隊賊寇，就帶著一尊黑爐。
同時，還有一隊弱小的賊寇暗中被這隊賊寇首領掌控，掌握黑爐，四處掠殺人族，凝練神秘寶液。
賊寇首領不想將事件鬧大，黑暗仙王化身只是來體驗一下異域風土人情，黑爐不能暴露在強者眼前，所以只賜予了一隊搬血境界的弱小賊寇。
這隊賊寇被黃石打殺，黃石也被重創，四處奔波尋找躋身之地。
小孤山鎮的祭靈和他同出一脈，卻也不對付，其餘五塊石靈實力強大，黃石之前，他們一同接受小孤山鎮裡人們的祭祀，黃石一來，就是搶占了他們的經濟。
最終，方石帶頭，欺壓黃石，小孤山祭靈不管不問，就有了後來黃石被迫取自己祭靈魂血的一幕。
被如此對待的黃石，卻一言不發，十分能忍，他暗中一直在尋找新的村落，這裡畢竟不是久留之地。
然而意外發生了，小孤山祭靈集結附近散修共同清理賊寇，不幸團滅。
黃石成為了小孤山鎮唯一的祭靈。
「孤山叔他們，也算是為了守護祭靈之道犧牲了，這小孤山鎮，以後還是叫小孤山鎮。」黃石曾這樣感慨，這一番曲折經歷宛如童話，下人成了國王，離奇離譜。
夜幕將至，明月初升，凶獸咆哮，猛禽長鳴。
石戰已經離開小孤山鎮很遠，順著一條大河一直走去，河面波光粼粼，明月的倒影在水面上被拉出長長的扭曲波紋。
根據黃石給的地圖，沿這個方向，一直向前走，就會到達一個強大部落，來到一片大湖前。
那個強大部落，就是蒼莽山脈五萬里內的最強大的四個部落之一，羅浮大澤。
補天閣，逐鹿書院的招生老師會走遍大荒，自那些部落里遍尋有天賦的弟子，羅浮大澤恰是在這些部落之列。
而且相比於其他三個大部落，羅浮大澤無疑是最好尋找的大部落，無需在原始深林里一直辨別方向，只需要沿著水路前行即可。
還有就是，這些大部落雖然在莽荒山脈內，卻也暗中被三十萬里外的石國輻射影響，能通過某些特殊手段勾連虛神界，只是名額有限，且需要很大的消耗。
一路水汽蒸騰，大河兩岸時常有大鱷巨蟒出沒，在大河裡掀起波濤，兩岸飲水的凶禽猛獸一時不慎都會被抓進河裡，迎接死亡翻滾。
數萬里路，石戰也遇到過強大的凶獸，堪比人類化靈，兇猛強大，是這一片河流水域的王者，讓他吃盡了苦頭。
「呱！」
一隻吞天蛤，舌頭伸的老長，非常靈活，追著石戰在岸邊林地里穿行。
石戰斬出雪亮的刀光，如銀河璀璨，卻不能再上面斬出一道血痕。
這隻吞天蛤，已經將它的舌頭萬般錘鍊，既柔韌又強硬，刀劍難傷，水火難侵。
長舌一卷，河岸旁一排大樹都被擼禿了，所有樹葉都被吞入吞天蛤的肚中，這一幕看的石戰頭皮發麻。
化靈大妖追殺，石戰插翅難逃，不僅如此，他還發現了更恐怖的事情，這吞天蛤的舌頭每次距離他還有一點的時候就收回去了，一次是差距，兩次是意外，三次是什麼？
是在玩他啊！
就這樣，經過數天數夜的逃亡，石戰忍無可忍，洞天裡祭出了那尊黑爐，黑暗之火傾倒，大片水汽被蒸發，那根大舌頭直接被黑火纏繞。
轟！
遠處一里外的河岸里爆出黑暗火光，將大片水汽蒸發。
那隻大蛤蟆發出了慘烈的叫聲，可怕的音波肆虐，將河兩岸的大樹都震裂。
石戰捂著耳朵趴在地下，他被這一聲蛙叫震的七竅流血，腦子都仿佛不靈光了。
緩過來後，石戰爬起來看那吞天蛤，已經死了，死的很可惜。
石戰一嘆，頗為惋惜：「還是要動用黑暗寶具，哎！」
他本不願意動用這種黑暗器物，怕自身受到影響，這畢竟是一尊黑暗仙王化身在此界煉製的寶器，雖然因為缺少了黑暗物質，只是模仿出了那種神形而缺少了那種致命可怕的傳染力和侵蝕力，可也有可能特殊的副作用，暗中能潛移默化的引動改變人的思想，極為詭異，石戰一直不敢用。
「死了，重歸天地，倒還不如便宜我……」
大蛤蟆死了，石戰將其剩餘的血肉捲入黑爐，低聲喃喃。
猛的，他驚醒，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呢？
蛤蟆慢慢變成寶液，散發濃郁生機。
石戰看著寶液，猶豫再三，還是選擇吞服，這些東西本質都是生命精氣，沒有什麼區別。
就像用不鏽鋼鍋煮肉和用鐵鍋煮肉的區別，只是換了口鍋而已。
小不點用鐵鍋，我用黑爐，都差不多。
石戰寬慰自己，吞服掉這幾滴生命寶液。
而後，他尋找一處巨大的空鳥巢，斬掉其中盤踞的一條大蛇，開始突破第二口洞天。
一日後。
「轟！」
一株數百米高的的大樹上，爆發出巨大的響動，仿佛諸神殿堂要搖墜，石戰盤膝閉目，其背後第二口洞天緩緩顯露出來，引動四方精氣，在緩緩成型。
他之前吞服半頭純血貔貅，開闢了一個洞天后體內精氣本就有剩餘積攢，而今突破也是水到渠成。
數息之後，模糊火山逐漸真實，而後固化穩定，掠奪天地，噴涌生命精氣，石戰的氣息強度也隨之提升一截。
第二口洞天成型後，石戰睜開了眼，露出微笑，跳下鳥巢，繼續沿著河岸前行。
星隨原野盡，月涌大荒流，一路飛奔，高手逐漸低矮化為平原，一片片大湖也開始出現眼前。
一天一章字水還囉嗦，以後一章兩三千，每天兩更，儘量不水文。
兄弟們可以開聽書，我感覺聽書更容易找出書裡面不恰當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