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不甘
「我心魔老人，時隔萬年，又回來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石戰長嘯，音浪施虐，大荒百里大雪崩塌，滾滾滾下。
許久後，石戰才停止狂笑，他伸出雙手，仔細看了又看，眼睛裡依舊露出興奮之色。
「神體！絕世神體，想不到我心魔尊者，有一天居然能獲得這樣一副體魄！」石戰長吐一口氣，轉身走入被大雪淹沒的岩村。
岩村的大小村民，都被他控制住了，村民們如傀儡一樣被心魔尊者任意擺弄。
「重建岩村，度過雪天，本尊要潛心修行，儘快恢復生前實力，以應對當世大劫！」心魔尊者沒有斬殺這些村民，他把這些人化為奴隸，機器，為他提供日常所需。
「你！小姑娘居然逃脫了本尊的操控。」心魔尊者目光掃過所有村民，最後將視線停留在了那個黃衣少女身上。
「以後，你就是本尊的女奴了，等你長大，我就吃了你！」心魔尊者抓住女孩的手，強行渡入一縷生命之氣。
後者在接收到這生命之氣後，身體開始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乾瘦如材的女孩，身體快速飽滿起來，肌膚變的水嫩，髮絲變的光澤……
一個如乞丐一樣的女孩，眨眼間變成一個傾國傾城的美人胚子。
「你是我的，呵呵。」心魔尊者緊緊握住女孩的手，將後者有些僵硬的身體抱在懷裡。
心魔尊者又鬆開女孩，看著女孩空洞無神的眼睛。
「不美，不美。」他搖頭，沉思，而後有所思考。
「沒有心，只會是皮殼。」心魔尊者目光一轉，悄悄放開了一絲囚禁少女心的枷鎖。
一瞬間，女孩的眼睛，靈動了。
「哈哈，這才美，這才美！」心魔尊者撫摸著女孩的臉，口中喃喃。
少女的心恢復了自由，身體卻不能動，她只能僵硬的接受這心魔尊者的蹂躪。
「哈哈哈哈，快快長大吧，快快長大。」心魔尊者仔細的檢查了女孩的狀態，大笑。
女孩眼睛裡，流露出絕望。
她有一個秘密從來沒對任何人說，每噹噹夜晚時，她的睡夢裡總會有一個古怪的聲音。
對她說出各種不堪的恐怖的話，這些，她無法對外說出，每當她想張口時，那段記憶就會忘卻，可隨著念頭消失，那些噩夢又會湧上心頭。
這種狀態，自從十二歲以後，已經整整三年了。
她以為那只是噩夢，又或者是病，可沒想到，這一切都變成了現實。
地獄裡的魔鬼，出現了。
「小燕，反正你要嫁人的，不如就嫁給祭靈吧……」突然，村民中，一個婦人開口了，她是女孩的母親。
「娘，你……」女孩呆滯。
「哈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錯，很有眼光！」
「哈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錯，很有眼光！」
「哈哈哈，哈哈哈，你很不錯，很有眼光！」
其餘村民們同時哈哈大笑起來，這種詭異的一幕，讓人頭皮發麻。
女孩在一瞬間恢復的對身體的掌控，她跌跌撞撞的後退，轉身就要逃出村子。
所有人都被控制了！包括她自己！
女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逃出去，逃！
然而，女孩絕望了，她努力的跑，跑啊跑跑了很久很久，卻發現自己陷入了幻境，一直在村子裡兜圈，沒有跑出去一點。
一張張面孔在她眼中划過，那都是與往昔相同的臉，此刻卻如此的冰冷，比這大雪紛飛了數個月的天都要冷。
終於，她跑不動了，跌坐在雪地里，氣喘吁吁。
「小燕，跟爹回家，外面冷。」
世界仿佛模糊了，女孩的眼前，出現了一道記憶中的身影，佝僂著的弱小的身體。
「爺爺……」
像是賣火柴的小女孩，在夢中看到了燒鵝，岩燕看到了死去多年的爺爺。
女孩伸手，握住了老人向她伸來的溫暖的手。
咔！嚓！
也就是在這一刻！
夢境破碎，風雪驟停！
女孩恢復了清醒，她怔怔的看著手，此刻，她所握住的，並非是爺爺的手，而是一株嫩綠的，從雪地里伸展出來的柳條。
瑩瑩綠霞，滌盪乾坤。
岩村的人恢復的正常，村中的巨石也放出淡淡的光芒。
「柳神！」
石戰跌坐在地，看著雪地里蔓延出的瑩瑩綠芽，神色極度複雜。
「你之奇遇，曠古罕見，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無需再猶豫。」
浩大的聲音迴蕩，是柳神。
「柳神，我要參透原始真解，走出無敵路！」石戰起身，他對著茫茫雪天大喊。
「有的路，並非適合所有人，原始真解也未必是最佳的選擇！」柳神的聲音再次迴響。
「不，柳神，我不甘心，十載空悠，我只為看那無上法！」石戰大喝，不甘怒吼。
「你的路，要自己走，天地無限，道路無窮，石戰，去吧！」瑩瑩綠光閃爍，帶著村莊一同不見，雪天裡，大雪紛紛，此地只余石戰孤獨一人。
「不！！！」
石戰坐在地上，望著茫茫大雪，無邊銀白，神色呆滯。
柳神，不傳他原始真解！
不傳他！
不傳！
「啊，為什麼！」
石戰仰頭大吼，壯若瘋魔，目中血絲爬滿眼白，格外詭異。
「啊啊！我不甘！我不服！我跌宕十年，修成神體，為何要如此待我！」
「為何你傳他不傳我！」
「柳神，柳神，哈哈哈哈！」
石戰的眼中，血色瀰漫，他瘋狂的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雪紛紛，掩蓋一切，石戰的眼神，慢慢的冰冷下來，如同這大雪一樣，刺骨冰寒。
「呵呵，呵呵！」
他狂笑，冷笑，無情的笑著。
「江湖路遠，天地廣闊，大道無窮……」
許久後，石戰冷靜了下來，低頭拍了拍身上的雪，默默望向遠方。
忽～
狂風起，刀光舞，雪中，石戰奔向遠方……
石村。
古柳上，一株朦朧虛影眺望遠方，默默不語，他身影虛幻，不分男女，只是那股跨越時空亘古不變的永恆氣息，太過震撼。
「唉……」
身影最終幽幽一嘆，緩緩消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