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凱亞爾走出迷茫
在王都通過乘坐馬車，兩人來到了吉歐拉爾王國的一處邊境城鎮，這裡距離目的地，也就是那被人們稱之為魔獸森林的森林已經不遠。
魔獸森林，位于吉歐拉爾王國與魔族的支配領地的交界處之一，其中不乏許多兇猛的魔物與野獸，是冒險者們狩獵升級的好地方。
接下來的路途自然是只能步行，馬車並不方便在森林這種環境行駛，而且在這種危機四伏的地方，兩人也沒有精力抽出時間照料馬匹。
因為在來到這裡之後，天色已經有點晚了，所以兩人在到達這個邊境城鎮之後先是找到了一家旅館住下休息，並且交付了一些定金將馬匹留在這裡托人照料。
晚飯後，凱亞爾在房間中休息，雙眼放空的躺在床望著天花板，此時此刻，他突然有點懷念王宮裡的女僕小姐姐們了。
「真是的…人果然不能閒下來啊……」
凱亞爾喃喃自語著，露出了略微苦澀的笑容。
人確實是不能閒下來，一閒下來就會胡思亂想。
在王宮裡從早到晚都沒有閒下來的時候，上午學習，下午練劍，晚上練腰，除了這三件事之外不是吃飯就是睡覺，就像是滿檔期的時間管理大師。
身邊還有女僕一直監視，得時時刻刻注意自己言行，不能做出什麼引人懷疑的地方。
結果壓抑的太久，一出王宮就開始腦洞亂飛，明明不想想這些事情干擾自己的計劃，但為什麼就是忍不住呢？
凱亞爾也明白，這些都是他擔心的問題，萬一真的有創建了這個世界上打怪升級的規則的神，他的等級，職階，回復魔法對於這個存在到底是不是隨時可以回收的東西？
而他作為勇者到底是這個存在的什麼？棋子？傀儡？玩偶？
他的一切行動也是不是有神的干涉？神知道這個凱亞爾的靈魂已經換了人嗎？
就算拿到了車票，穿越離開這個世界，這一身實力也能帶過去嗎？神真的會放任自己帶著祂的財產離開嗎？如果力量全部被收回，穿越到的新世界又很危險的話，那他又應該怎麼存活？
凱亞爾現在是一點安全感也沒有，一個個問題死死的糾纏著他的大腦，讓他滿是糾結，內心也茫然起來了。
這種糾結而茫然的狀態下，現在根本就不可能進行念能力的練習。
因為念不只是掌握生命能量的技術，它與意志，意念，心靈也有著極大的關聯。
「咚咚咚。」
就在凱亞爾為這些事情頭疼時，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凱亞爾，可以讓我進去嗎？」
門外傳來克蕾赫的聲音，凱亞爾光是聽聲音都可以猜出門外的克蕾赫是怎樣的一副擔憂的表情。
「…進來吧…門沒鎖…」
凱亞爾幽幽一嘆，扶著身子從床上坐了起來。
房間門被打開，克蕾赫穿著一身白色的常服走進房間，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凱亞爾……」
克蕾赫輕抿雙唇，凱亞爾依然是那副充滿了不安的樣子，從路上到現在一直都是，就算問他也會被推脫說自己沒有什麼事。
可是這副樣子，怎麼可能是沒有什麼事啊？
「克蕾赫，你放心吧，我是真的沒有什麼事，只要睡一覺就好了。」
凱亞爾盡力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凱亞爾，你可以不用勉強自己的。」
克蕾赫上前坐在床邊，握住了凱亞爾的手。
「我真的沒……」
「別騙我了！」
克蕾赫激動地打斷了凱亞爾的話，她雙眼泛紅，眼角閃著點點晶瑩的淚光，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凱亞爾的表情明明就和我失去右手時候照鏡子看到的我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會是沒事啊？！」
「………」
凱亞爾無言以對，這段時間裡，他的大腦一直在思考這些事情，連演技都不能維持了，表情這麼明顯就被看出來了嗎？
「我是知道那時候的我自己到底是什麼樣的感受的…不安，迷茫，還有恐懼。」
「作為家族裡最天才的【劍聖】失去了右手，無法再握劍，不知道自己今後命運的不安………」
「失去了右手的我無法再戰鬥…對於前路的迷茫……」
「還有……對於再也沒有戰鬥價值的我是否會被作為今後家族繁衍後代的工具的恐懼……」
「對於曾經的我來說，劍就是一切！我的實力就是我的一切！」
「但失去了右手，我真的感覺天黑了，沒有了任何的希望，我沒有任何的安全感…」
克蕾赫握著凱亞爾的那隻右手更加用力了一些。
「是凱亞爾你幫我治好了右手，讓我重新可以握劍，可以繼續戰鬥：
「你讓我該怎樣才能對這樣的你置之不理啊……我做不到！」
「所以……求求你了，凱亞爾，請讓我幫助你好嗎？無論是讓我做什麼都好…」
克蕾赫乞求似地看著凱亞爾的雙眼。
「………」
與克蕾赫對視著的凱亞爾，陷入沉默。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房間中陷入了沉寂，沒有人開口，就這樣彼此無言的注視著對方。
沉默過後，凱亞爾開口了。
「克蕾赫，謝謝你的關心，但是這件事你也幫不到我，我只能自己想通。」
「可是……」
「沒有什麼的，相信我吧，我會很快調整好自己的，多謝你的關心，讓我至少知道還有你在我身邊，這已經足夠了。」
凱亞爾抽出了被克蕾赫握住的手，下床踩著拖鞋走向窗邊，只留給她一個背影。
「夜也快深了，你也快點回房間休息吧，克蕾赫。」
凱亞爾眺望著夜晚的街景，並沒有回頭。
「……嗯。」
身後傳來了克蕾赫的聲音，隨後是腳步聲，開門聲，關門聲。
凱亞爾抬頭望著月光撒下，心中的種種問題也有了答案。
等級，職階，魔法，這些力量被收回了也沒有什麼所謂，反正就不是我的東西，只要把這些當作是一件工具就可以了，我只要通過變強獲得實力去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好。
就算是有神操控我的行為又怎麼樣，我只要做我要做的事情就好，變強，復仇，拿到賢者之石，離開這個世界。
「而且，我並不是沒有自己的力量……」
凱亞爾的眼神中，堅定的意志逐漸凝聚成一點。
念能力…這個是不屬於這個世界的力量！也是我自己的力量！
【點】-——讓內心集中於一點，凝視自我，制定目標。
我的目標早就定好了，那就下一步吧。
【舌】-——將其轉化成語言。
「我的目標是快樂，不死，以及無限的旅途。」
【煉】-——提示意志。
這一切都需要力量！我需要力量！我自己的力量！
【發】-——將其付出行動。
我一直都在為目標行動！
凱亞爾深吸了一口氣，回頭，架勢展開，身體限制解放，百般武藝匯於一拳之中，狠狠地擊出了拳。
「澎！」
空氣炸響，凱亞爾維持著出拳的姿勢，感受到身體中，似乎有什麼鬆動了。
念能力入門四大行，完成。
卡文的一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