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傢伙......你喜歡血......對吧?」
夏默緩緩蹲下身來。
終於有功夫仔細打量這萬毒嶺中的至毒凶物。
從剛才的表現來看。
大宗師之下的存在面對血玉靈蠍,必須都打起十二分精神。
否則一不小心就會命喪其手。
而這小傢伙目前唯一能夠對大宗師造成威脅的。
就是其所蘊含的蠍毒。
雖然不是同一種蠍子。
可畢竟連傳說中的那隻猴子都在「蠍毒」上栽過跟頭。
無論是先前的毒針雨還是紅霧,裡面蘊含的毒最多比血玉潭中稀釋過的毒要猛烈一點。
這小傢伙體內劇毒藏在血液之中。
只有直接被尾巴上的本命鰲針扎到,才能體會到完整的蠍毒。
可惜,這小傢伙倉促之下,並沒有扎破夏默的皮膚。
夏默用手指輕輕碰了碰地上的血玉靈蠍。
冰冷的甲殼又帶有一點難以言明的溫熱。
血玉靈蠍尾巴輕輕抬起,準備再次發動攻擊。
可剛剛抬到一半,就無力的倒了下去。
夏默剛才手中束縛血玉靈蠍的真氣場域可沒有留手。
這小傢伙最終能夠突破那一層場域的束縛,已經足見不凡了。
血玉靈蠍看著夏默有些不安的晃動。
一雙靈動的眼睛裡面蘊含著人類都未必表達能出來的複雜情感。
就是尋常動物,面對生死都有著強烈的恐懼。
更別說這等誕生了一抹「靈智」的異類。
夏默淡淡一笑,輕輕伸出食指。
凝聚出一根完全由真氣構成的氣針。
這氣針細如髮絲,幾乎看不見它的存在。
這還是剛才血玉靈蠍給他的靈感。
氣針扎入皮膚,一滴鮮紅的血液從夏默的指尖緩緩升起,憑空漂浮在空中。
血玉靈蠍見到這滴血,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眼神中充滿了渴望。
「我知道你能夠聽懂我的話。」
「只要你以後跟著我,今天不僅能夠活下來。」
「而且以後每天我都可以給你提供一滴血。」
「如何?」
對於血玉靈蠍來說,蘊含著真氣的血無疑是最佳的補品。
更不要說嫁衣真氣和九陽真氣融合之後。
夏默這滴血的價值更不知提升了多少。
血玉靈蠍僅僅猶豫了片刻,然後點了點頭。
無論是保命還是血的誘惑。
都不得不讓它做出這個選擇。
夏默屈指一彈,血滴瞬間飛到血玉靈蠍的面前。
血玉靈蠍毫不客氣的張口吞掉。
整個身體冒出微弱的紅光。
瞬間傷勢盡復,恢復了活力。
夏默這一滴血不僅品質高,而且帶有九陽真氣的特性。
對血玉靈蠍來說,價值要比先前那怪人一身的精血還強。
「噌」的一聲。
血玉靈蠍動作之快,幾乎超越了肉眼所能捕捉的極限
化作一道耀眼奪目的血色閃電圍繞夏默飛舞。
這種初開「靈智」的異類,思想沒有人類那麼複雜。
臣服之後,除非受到虐待或者面臨生死危機。
否則一般不會輕易背叛。
血玉靈蠍的體長不到兩寸,輕輕的落在夏默的肩膀上。
「好了,這裡的事情已經料理的差不多了。」
「出去見識見識新的世界吧。」
夏默正要離開,突然腳步一頓。
「怎麼了?」
血玉靈蠍突然飛了起來,在空中盤旋了一圈之後,朝著毒淵深處飛去。
夏默詫異了一瞬,隨即施展輕功跟了上去。
「這是......血髓桃?」
幽谷深處,萬籟俱寂,唯聞水聲潺潺。
有一棵桃樹 ,生於玉髓之上,樹幹蒼勁,枝葉繁茂,宛如翠玉雕琢而成。
桃葉間隱現點點晶瑩,細看之下,乃是兩顆血紅的桃子掛於枝頭。
此桃形態圓潤,色澤溫潤如玉,又蘊含著淡淡血氣。
「沒想到毒淵深處竟別有洞天。」
「要不是你帶路,一般人根本不會想著進到這裡來。」
夏默望著樹上的桃子。
兩顆桃子上面,皆有一道細微的裂紋。
這正是血髓桃成熟的標誌。
劍光閃爍,兩顆血髓桃應聲而落。
這血髓桃雖然比不上雪域冰心蓮珍貴。
可也算難得的天材地寶。
食之,可強筋健骨,凝練氣血,更可開啟人體潛能,使修為突飛猛進。
倒是可以帶回去給鎮武司里的好苗子使用。
「原來你是吃這玩意兒長大的,難怪肉身如此堅硬。」
「血髓桃的成熟周期至少也要六七年。」
「要是將這棵桃樹移植的話......算了,這裡的環境得天獨厚。」
「嘶嘶嘶~」
血玉靈蠍突然圍繞著桃樹快速移動。
夏默腦中靈光一閃。
猛地看向樹上五顆尚未成熟的血髓桃。
「你是說我的血可以催熟這幾顆血髓桃?」
血玉靈蠍不停地點頭。
是因為九陽真氣的原因嗎?
夏默當機立斷,用冥獄在手中割了個口子。
七八滴血液飛向桃樹,肉眼可見的沒入其中。
「光是血液還不夠。」
夏默眼中精光一閃。
當即盤腿坐下,雙手朝天,一股磅礴的真氣破體而出。
.......
一日後。
「七顆血髓桃,這次倒是真沒有白來。」
「不過這麼多東西,怎麼拿呢?」
夏默臉色有些蒼白。
突然想起那天晚上天機閣玄璟突然拿出酒的手段。
奇門術數,還真是方便。
「吱吱~」
血玉靈蠍從遠處飛來,嘴裡叼著一塊浸濕了的布。
古代的原始儲物工具——包袱!
是那個怪人的。
夏默伸出手掌。
強大的真氣瞬間蒸發了包袱上的水分以及殘留的毒素。
「走吧!」
......
一道身影穿梭於密布的枝椏之間。
月光雖稀薄,卻恰好勾勒出他的身姿,每一躍都不留絲毫痕跡。
那些看似脆弱不堪的枝幹,在他腳下卻成了穩固的基石。
突然,這道身影在一棵大樹頂端停了下來。
「這已經是第三個了吧。」
夏默的目光透過斑駁的樹影,即便是夜晚,也絲毫阻礙不了他的視線。
樹下一處空地,躺著一具屍體。
月光照在那蒼白的面容上,顯出幾分淒涼與恐怖。
此人的雙手以一種扭曲的姿態掐著自己的脖子。
而那瞪大的瞳孔中,還殘留著死前那一剎那難以言喻的恐懼與絕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