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默四周光影交錯,仿佛有千百個世界同時崩塌,又同時重建。
「哈哈哈哈!」
「去死吧!」
朱厭肆意大笑,雙手朝著虛空抓去。
無形的氣浪從四面八方朝著夏默涌去。
「噌~」
冥獄出鞘,若龍吟破曉,劍光一線開天闢地。
眼前萬象,瞬息間裂帛而分。
一隻巨掌自虛無凝成,遮天蔽日,壓頂而至。
掌風呼嘯,聲如雷鳴電閃,滾滾而來。
靜姝有些駭然的看著四周震動的雪山。
這就是大宗師出手的威力?
夏默全身氣勢暴漲,猶如怒海狂濤,不可阻擋。
「斬!」
猛然揮劍,劍光帶著濃烈的地獄火與凜冽的殺氣,直撲那巨大的虛無手印。
黑色劍氣如狂風暴雨般肆虐,瘋狂地撕扯著虛無手印的每一寸空間。
如同巨獸撕咬,硬生生地將那巨大的手印嚼碎。
朱厭發出難以置信的聲音:「什麼?」
語落,劍尖已至眼前。
朱厭反應迅捷,猶如電火行空,抬手間,一道奇異勁道精準無誤地擊中了冥獄劍鋒。
竟硬生生地將那決然一劍的方向扭轉,劍光閃爍間,軌跡曲折莫測。
夏默眼神閃過錯愕之色。
乾坤大挪移?
真的假的?
「可惡!」
朱厭眼中狠色更濃,不待夏默多想。
一掌帶著呼嘯風聲,直接拍向夏默胸膛要害。
夏默面色不改,體內真氣涌動,同樣一掌拍出。
兩掌相交,猶如山嶽對峙,頓時激起驚天動地的氣浪。
腳下雪地被這股力量震得粉碎。
無數飛雪被巨大氣浪席捲而起,化作漫天風雪,向四周狂卷而去,遮蔽了天日,一片混沌。
朱厭背後出現黑白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流交織。
全身的真氣激盪,幾乎快要實質化。
夏默身後一座虛幻的火山猛然噴發。
岩漿滾滾,熱浪滔天,將空氣都灼燒得扭曲變形。
二人內力交鋒,各有千秋,一時之間竟難分高下。
夏默眼中殺機毫不掩飾。
此人不知道修煉的是何種武功。
真氣逆轉流動,竟將一部分嫁衣真氣反彈了回來。
這還是系統傳功以來,第一次有人擋住了嫁衣神功。
朱厭同樣齜牙咧嘴。
他修煉的「乾坤逆脈玄元功」,洞悉人體脈絡奧秘,再逆向而行,將體內真氣逆轉流動,達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境界。
此功大成時,可逆轉乾坤於一線之間,使敵人所施之招化為烏有,甚至反傷其身。
同時能借天地之力,於絕境中開闢生機,逆轉戰局。
其意境之深,若能操控乾坤,逆轉命運。
以往對敵,即便同為大宗師,猝不及防之下。
都會在他手中吃大虧。
知曉他底細的人,也絕不會貿然與他接觸。
可眼前這小輩。
真氣強猛霸道不說。
而且簡直就像紮根在對方體內一樣。
他全力施展「乾坤逆脈玄元功」。
竟然也只能撼動對方一小部分真氣。
這可是以前從來沒有遇見過的情況。
兩道身影如同遠古神祇般對立。
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壓抑至極的氣息。
隨著兩人內力的不斷攀升,隱約間可見絲絲電弧在虛空中跳躍。
遠處,靜姝目光緊緊鎖定在交手的兩人身上。
眉宇間流露出一抹難以掩飾的擔憂。
一隻手背在身後,拇指與中指輕輕相扣。
她的武功雖然與大宗師相差甚遠,但也不是沒有手段。
心中暗自盤算,若真到了危急關頭.......
「小輩,再這麼下去,我們非兩敗俱傷不可。」
「不如這樣,我數三個數,咱們同時撤掌,今日一戰就算平手如何?」
朱厭的聲音在風雪中響起。
「好啊!」
夏默沒有任何猶豫。
「一、二.......三!」
虛空中激盪的電弧變的更加粗大。
「好好好,小輩,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朱厭憤怒的聲音響起。
背後的黑白二氣突然以驚人速度旋轉起來。
「去死!」
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毫無情緒波動的聲音。
朱厭瞳孔猛地一縮。
只見夏默背後的火山虛影巍峨聳立。
上空有九顆巨大的火球緩緩升起。
朱厭此刻卻顯得異常狼狽。
雙腿猛地彎曲,腳下的雪地消散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迅速蔓延開來。
「轟!」
地面不堪重負,徹底坍塌,塵土與碎石四濺,掀起一陣遮天蔽日的塵暴。
朱厭終究還是未能穩住身形。
一聲悶哼。
嘴角流出鮮血。
那雙充滿驚愕與不甘的眼眸,死死地盯著夏默。
「不可能.!」
朱厭的聲音沙啞而顫抖,似乎無法接受眼前的事實。
「以你的年紀,區區世俗王朝的.......怎麼可能?」
夏默腳踏虛空,目光淡然宛如一尊神祇。
一股凌厲至極的劍意瞬間充斥了整個空間。
劍意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化作一條猙獰的毒龍,咆哮著向朱厭撲去。
「可惡!」
朱厭狀若癲狂,雙掌朝天,一個巨大的手印朝著毒龍轟去。
「嘶~」
虛空手印像抹布一樣被毒龍撕裂。
「蠱雕,救我!」
朱厭眼中閃過一絲絕望,突然開口大叫起來。
「你這白痴,都告訴過你不要擅自行動。」
「這次要是還能活著的話,自己回去領罰吧。」
一聲清脆而凜冽的「嗤」響。
刀光自虛無中猛然斬出,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寒芒,直逼吞噬朱厭的毒龍而來。
毒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那刀光狠狠抓去。
「鏗鏘!」
刀光與龍爪碰撞之處,火花四濺,伴隨著陣陣刺耳的撕裂聲。
那突如其來的刀光,猛然一斂,化作了一隻形態詭異、羽翼如刀的怪雕。
怪雕雙眼閃爍著幽冷的光芒,與毒龍在空中展開了激烈的廝殺。
「砰~」
一聲轟然巨響。
毒龍與怪雕同時消散。
朱厭此刻被一個同樣戴著面具的女人提在手中。
女人另一隻手,拿著一把狹長而鋒利,通體泛著淡淡的寒光的刀。
「蠱雕,放開我。」
「我們一起上,殺了他。」
朱厭激動的吼道。
他此刻身上的衣服就像被燒焦了一般。
脖子上有一道細長的傷口。
不斷往外滲著血。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那傷口若是再深一寸。
就足以要了朱厭的命。
「閉嘴!」
被稱為蠱雕的女人毫不客氣的呵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