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娘,求您了...」
一聲聲嗚咽傳入溫書棠的耳朵里,她不舒服的皺了皺眉,隨後緩緩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破敗的茅屋房頂,溫書棠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循著哭聲轉頭看過去。
兩個瘦小的男孩跪在床前,看起來年齡更小的那個正嗚嗚的哭著,眼淚像是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往下掉。
剛剛溫書棠聽見的哭聲估計就是這孩子發出來的。
稍大一些的男孩,雖然沒有像他那樣哭的厲害,但也看那通紅的眼眶也知道肯定是哭過了。
溫書棠怔愣片刻,一段記憶忽然湧入了她的腦海,過了一會她才反應過來。
自己竟然穿書了?不是主角也就罷了,竟然還是個無腦炮灰?這讓原來身為帝國上將的溫書棠有些不能接受。
她可是帝國聯盟里唯一一個女上將,怎麼到了這裡就成了為主角鋪路的炮灰了?
溫書棠花了好幾分鐘才消化了她已經穿書的消息,看著眼前淚流不止的小孩子,皺起了眉。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眼前這兩個孩子就是未來最大的反派吧?不是說有三個嗎,還有一個哪兒去了。
還沒等她細想,小男孩斷斷續續的哭聲又響了起來。
「嗚...娘,求求您了,我和大哥以後都聽您的,再也不惹您生氣了,求您別把妹妹賣了...」
一聽這話,溫書棠這才想起來,那最小的小閨女蕭琬被原主以三兩銀子的價格賣給了人牙子。
一想到那悽慘的結局,溫書棠打了個激靈,立馬翻身下床邊穿衣服邊問。
「人往哪邊去了?」
蕭澤與蕭野都愣了一下,似乎是沒想到溫書棠竟然真的想把妹妹找回來。蕭澤到底是年齡大一點,率先反應過來,伸手指了指村口的方向。
「那個人說要把妹妹賣給鎮上的劉員外。」
「嗯,你們兩個乖乖待在家裡,哪兒都別去。」
囑咐完他們,溫書棠一刻都不敢耽誤,立馬就出了門。
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今天說什麼她都得把小閨女帶回來。
看著溫書棠遠去的背影,蕭野抽噎著看向蕭澤。
「大哥...你說娘真的會把小妹要回來嗎?」
蕭澤狠狠的握緊了拳頭,只恨自己太過弱小。
「會吧,如果她找不回小妹,我日後一定會殺了這個壞女人。」
從大安村去鎮上的路只有一條,人牙子帶的人很多肯定不會選擇坐牛車走。溫書棠沿著大路一直跑,沒多久額角就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她在心裡嫌棄這副身體,虛的簡直有些不可思議,這身體的耐性連她原來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好在那一伙人走的也慢,隔得不遠,溫書棠聽見了蕭琬害怕的哭聲。
「你們放開我...嗚,我要找爹...」
那為首的老婆子被她吵得煩了,抬手就是一巴掌,小女孩的臉蛋上立馬浮現出個紅色的手掌印。
老婆子語氣不善:「死丫頭,趕緊給我閉上嘴,再瞎哭亂嚎的,小心我撕了你的嘴。你娘都把你賣給我了,聽點話,別自己找罪受。」
溫書棠終於趕上了他們,累的有些呼吸不勻,高高的喊了一聲。
「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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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子聽見喊叫,回頭一看,發現是把人賣給自己的那個女子,立馬就換上了一副笑臉。
「怎麼了姑娘,難道你同意把那兩個男娃子也賣了?早說嘛,還用得著姑娘你親自跑一趟。」
還沒等溫書棠開口,被扯著衣領的蕭琬頂著一張紅腫的臉對著她哭喊起來。
「娘!求求您帶我回家吧,我再也不調皮了,嗚嗚...」
老婆子臉色一變,邊罵邊高高揚起手。
「小賤蹄子,剛沒跟你說不讓你嚎了嗎!」
小姑娘嚇得閉上了眼睛,等了一會,意料之中的疼痛並沒有落在臉上,她睜開眼睛看見那個把她賣了的女人正皺著眉掐著老婆子的手。
「我來找你就是為了要回我閨女的,三兩銀子不多不少的還給你。」溫書棠說著從懷裡掏出裝著銀子的布包。
老婆子沒想到溫書棠是因為反悔了才來找她的,她收起笑臉,露出了原來尖酸刻薄的嘴臉。
「我說姑娘,你也太不拿我老婆子當回事了,人是你說賣就賣說要回去就要回去的?」
她身後的夥計拽緊了蕭琬的衣服,溫書棠瞧著小姑娘被勒得臉頰發紅,頓時皺起眉。
「要怎樣你說,先把人放開。」
老婆子瞥了一眼身後的小女孩,眼睛滴溜溜的一轉,抱著胳膊看向溫書棠。
「要回去可以,三兩銀子是賣的價錢,五兩銀子,你把人買回去。」
妥妥的坐地起價,溫書棠渾身上下再找不出來半個子兒。
「要錢沒有,就三兩銀子,把人給我。」
老婆子冷笑一聲,鄙夷的看著溫書棠:「沒錢人就回不去,你剛才賣的時候一點都沒猶豫,現在假惺惺的追上來幹什麼。」
溫書棠深吸一口,在心底默念,不能生氣,打人是不對的,我是帝國好公民。
但看到那老婆子唾沫橫飛,用力拉扯小姑娘耳朵的時候,溫書棠還是沒忍住,一拳就招呼了上去。
興許是被打蒙了,老婆子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溫書棠。
反應過來後,大叫一聲站起來叉著腰開始罵街。
「你個潑婦,是不是以為沒人治你了!今天我老婆子就教教你怎麼做人!」
她說著就要往溫書棠身上撲,那張牙舞爪的樣子妥妥就是鄉下婦人打架時的樣子。
溫書棠一腿過去,那老婆子便被踹出幾米遠,捂著胸口爬不起來了。
她沒再搭理哀嚎的老婆子,走上前輕飄飄的看了一眼抓著小姑娘衣領的小夥計。那小夥計嚇得立馬就撒了手,生怕自己也像那老婆子一樣飛出去。
溫書棠抱起蕭琬,隨手把那裝著三兩銀子的布包丟到夥計手裡,轉身就離開了。
回去的路上,一大一小誰都沒說話。
小姑娘剛剛哭的太厲害,現在鼻尖紅紅的。她抽泣都不敢太大聲,兩隻小手緊緊抱著溫書棠的脖子,生怕她反悔了不帶自己回家。
溫書棠是單純的不知道該怎麼哄孩子,畢竟她原來連男朋友都沒有,更別說接觸小孩了。現在她就連抱孩子的姿勢都有些彆扭。
兩人就這麼沉默的回了家,剛到家門口,溫書棠就看見門口站著兩個小小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