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鶴相、孟鶴糖、張九靈三個人並不知道具體的劇本是什麼。
更不知道整個電影的核心。
但剛才看見拍攝的片段,便讓他們清楚少班主這部電影所帶來的東西,恐怕還要超過他拍攝的前面兩部。
人是有預感的。
能大概估摸到一個狀態和拍攝氛圍。
「我看咱們這幾天別著急回去,好好待一段時間吧。」閻鶴相是喜歡玩的,天南海北各種旅遊,這一次來到芸南第一為看大林子,第二肯定為玩玩。
「行啊,反正我們最近沒有太忙的事情,劇場都有人看著呢,不會出現什麼。」孟鶴糖欣然答應,巴不得多待幾天。
張九靈不用說,想多看看少班主具體怎麼拍攝,這方面他還真少了解,只知道作品很利害。
於是接下來幾天安頓好之後,他們三個人住在附近的小鎮酒店了。
一住下。
閻鶴相、孟鶴糖兩個人光顧著玩。
張九靈不一樣。
大林多久上工,他多久跟著一起。
哪怕上山安裝什麼東西,建造什麼設施都在場,幾乎可以說跟著一起受罪。
山上的溫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
而這樣做不為別的,就為圖一個新鮮。
沒拍過電影。
郭啟林不可能發現不了,果斷給他安排一個角色試試,反正自己的電影自己做主。
而幾天的時間,過來的不光師父和師兄弟,
商業界的、影視界、投資界的都有人過來。
師父的號召力不可能低,一喊便有得聚了,順便還能幫忙提前宣傳宣傳,透露出一點東西出去好讓網友知道這一部電影會是一種什麼格調。
師父的用心,當徒弟的了解。
可來不及和他老人家吃飯喝酒,每天都是忙得不行。
而在他們到來的第四天,終於又一次開拍山上打仗住戰壕的戲份。
戲份極其重要。
為了建造這個戰壕,從開拍那一刻,劇組便一直讓人動工著,現在已經弄得很齊全。
大太陽傘下。
身為導演的郭啟林一邊喝水補充體力一邊指揮著現場。
「今天的戲份咱們不著急,一定要拍好,為了這部分戲耽擱好幾天都沒問題。現在麻煩化妝老師們給演員們把裝扮多弄細緻一點,這一次化妝老師們的任務大,攝像老師們先在軌道各就各位吧。」
伴隨著話語,一大幫群體開始散了,各自做各自的事情。
郭啟林自己則拿著劇本瞭望著場地發一會兒呆,接下來的戲份不簡單。
要把靳開來、小BJ、連長的死刻畫好才行。
正因為他們的犧牲,主人公才從鍍金變成真金,在這個戰爭上,哪一個熱血男兒不會改變。
尤其連長的死。
要知道連長可是從一開始便很照顧他。
結果最後替自己犧牲。
然後那一刻終於崩潰。
「在想什麼呢?」
忽然的於遷從旁邊的一個歇涼地過來,拍了拍肩膀。
郭啟林看過去,「沒什麼,就是覺得運氣挺好。現在正是夏季,甘蔗出來的季節,這樣一段甘蔗的戲就不費事了,要不然我還得一根根種。」
拍電影就是這方面麻煩,為了塑造一個鏡頭,可能都得花費龐大的人力和資金。
「你自己當心點啊,今天的戲炸點比較多。」
「您放心,我心裡有數。」
和師父說了一會兒話。
郭啟林走過去檢查最後的事項,緊接號令整個劇組開拍。
劇組開拍之後,於遷扇著風回到自己的休息區,到現在他才明白自己真的老了,越來越幫不上孩子的忙。
相反孩子在電影方面越來越如魚得水。
這一部電影看得出來比前幾部有興趣,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在抓感覺和細節。
畢竟戰爭年代的戲,要沒有那味道,電影定沒有什麼票房。
在山上待了一天。
等到第二天,於遷琢磨著要回去了,不能一直逗留,逗留太久反而打擾孩子拍攝。
到時候等結果就好。
於是和一幫朋友坐飛機回去燕京,回去的那一刻,才知道出事情了。
就當天的事情,張芸雷三個字上了二十來名的熱搜。
這一下讓他都覺得莫名其妙。
怎麼老是張芸雷出事情。
他一但出事情,絕對小不了,之前又是調侃國難又是侵權歌曲。
而事情還是馮照洋告訴他,
馮照洋正放自己買的東西,他當經理後,每個月的收入不是過去能比。
好笑一聲。
「師父,了不得。網上傳出來一道錄音,好像是說明張芸雷給那個宋老三教唆退社的,還想讓他去大林那邊。
關鍵給人家退社後,不管不顧了,直接拉黑。」
「是嗎?這孩子怎麼處處惹事,沒一天能省心的。」
於遷都替郭得剛著急,小兒子還小,張芸雷這個徒弟又閱歷淺。
天天被算計。
當即拿出手機多翻找一下到底怎麼回事。
一找發現錄音消失了。
估計德芸社以及王慧找人處理掉。
但話題和談論不低。
「這個張芸雷厲害啊,沒想到還有這麼一面。」
「果然缺大德,給別人支招,見沒辦法,直接拉黑不管可還行。」
「儘管兩個人都不是什麼讓人喜歡的演員,但我不得不說兩個人都幹得漂亮,讓我有瓜吃。」
「錄音沒得真快,上午發的,中午就沒。」
「裡面話語太可笑了,口口聲聲說沒問題,有問題果斷跑路,好tm乾脆。」
看一大圈,於遷明白什麼情況。
原來不是被人算計,是自己太缺德逼得人家不得不開直播說明事情,再公布敏感的錄音。
現在不僅退社的這個出現了風評,張芸雷也出現,甚至還要大。
「師父,之前小孟也跟我說了這個人,看來果然靠不住,轉頭就咬人。」
「也是被張芸雷氣的,他那腦子我一直懷疑有問題,真以為自己火了可以不管不顧,膨脹了這是。」
於遷評價一聲,不管他們這檔子破事,叫上徒弟一塊兒做飯去。
還要多做一點土豆燉肉。
小丫頭就喜歡吃肉,愛得不得了。
順便今天又要把她接來自己這邊。
他爸爸忙,一直在外面,小丫頭碰到媽媽要忙的間隙,也只能繼續送他們這。
想到小丫頭,早迫不及待的想過去。
越長越大,已經能很利索的跟在大人身後走,走得再穩一點,便能自己去打醬油。
而他們在做飯。
另外一邊玫瑰園卻是大發雷霆。
宋昊然名氣不大,架不住前一段時間拜師給他弄出了名,外加昨天開直播說明事情,說張芸雷缺德讓他退社發展,結果不管自己,還把自己拉黑。
在外人看來不算多大的事情,相反認為他該的,背刺高老師你就該遭報應。
架不住電話錄音太真實,不少人聽見他教唆人離開德芸社,教唆完還直接拉黑。
便有了人品道德的問題。
在公共上張芸雷一直營造了一個唱功不錯,溫文爾雅的形象,如今變臉算是把缺德人心暴露出來。
這樣才有這麼大的熱度。
「長能耐了是吧?會私下幹這樣事情了?勸別人退社,還被拿住把柄,你到底長沒長腦子!!」
郭得剛臉色鐵青,坐在客廳破口大罵。
當然氣得不是讓那種演員退社,氣得是他真有點缺德以及沒腦子防備。
這麼輕而易舉讓人抓住東西。
這不純找人說?
一個演員要的是一個口碑。
而他張芸雷口碑更要慎重,一點污點不能再有,因為之前有過更厲害的。
前面那兩樣換做誰都會被封殺,如果沒有他郭得剛保和巧簧如舌,怎麼掩蓋過去。
「你啊,我看你以後得活活氣死我,你到底怎麼想的?」
姐夫發怒。
一時間張芸雷竟然和郭啟林演戲時候的狀態有異曲同工之妙。
郭啟林表演趙蒙生被軍長另類的罵和說,肯定羞愧害怕,額頭滿是冷汗。
如今他也是一樣。
身體在不斷的顫,臉色發白,額頭上同樣爬滿了汗水。
如果這是演的。
張芸雷絕對能稱得上影帝,可惜不是演的,真怕自己姐夫。
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解釋。
「我希望他去郭啟林那是想著以後有什麼情況能了解,結果人家不要他,連孟鶴糖都不幫忙說情。所以我乾脆想著算了,甭管了,要不然他准像狗皮膏藥纏著自己讓他回來德芸社。」
「腦子是怎麼長的。」這時候就連王慧都繃不住,過來罵一聲,「你看看你都交了些什麼朋友。之前朋友讓你喝酒不小心從上面摔下來,丟半條命。
現在你這個朋友背刺你一點不帶猶豫,都什麼德行。」
「……」
張芸雷聽到姐這麼一說,還真難受起來。
是啊,自己交的都什麼人。
沒一個好的。
但他卻不了解,自己什麼人身邊就什麼人。
再說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缺德不管人家了,要換誰都忍不了。
如果是郭得剛遭遇,罵聲還要更大。
當初燕京曲藝戶口本的事情就是如此,有了這一個仇往後雙方的矛盾才一直在愈演愈烈。
「哎~~」
郭得剛沉重地吐出一口氣,目光下意識轉到一旁發呆發愣。
往後怎麼得了。
張芸雷跟個腦殘一樣,交朋友都交不清,而且一點防備意識沒有,真有什麼說什麼。
對方打電話絕對就有退社的意思,只是借著他的口來,故意隱藏。
他卻一點不知道。
難怪各種著道。
「把最近要做的事情都給我停了,這件事情我們給你壓回去,你也別理睬。」
「我知道了姐夫。」
「回放學習去!!」
帶著氣性一喊,張芸雷一嚇,連忙走人,他一走,郭得剛這才一個人琢磨。
按理來說這都不叫事情,一個小演員還對付不了?
主要擔心德芸社再有人給他闖禍。
「馬上要招生,在這一期招生多嚴格一點,千萬不能出現這種人。」王慧陡然開口。
「我明白。」郭得剛點點頭,現在德芸社的招生道德方面早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考慮。
漕運京的事情不想再發生。
回頭看一下桌子,桌子上面擺著不少飯菜,可惜哪有心氣吃。
氣都氣飽了。
張芸雷的風評註定又要惡化,至於多久能修補好,恐怕要等很長一段時間了。
目前缺德的標籤已經打上。
「我去書房歇會兒。」
郭得剛徑直上二樓,去到二樓坐下,不知道為什麼,他忽然有點想念大兒子郭啟林了。
想得不得了。
要是大兒子,哪裡給他弄出這些亂七八糟且稀里糊塗的禍。
這種事情,都想像不到怎麼出現的。
但是郭啟林他敢確保,絕對不會有一點闖禍的苗頭,奈何自己教導出來的大兒子,壓根聯繫不到,最近還風生水起,又在拍電影。
待了一個下午。
郭得剛心思全是大兒子,真後悔了。
要換做張芸雷是他兒子,非得打死不可。
只是刷著手機微薄,猛然一下,他的心頭一跳,又一個熱搜出現,遠超張芸雷的新聞。
【郭啟林拍戲受傷!】
譁然一下,郭得剛有點慌亂了,大腦一片空白。
大兒子可千萬不能有事,一但有事,禾禾長大他找誰去。
所以瞧見這個,心臟仿佛停頓了半秒,渾身有些不對勁,趕緊查看怎麼回事。
不僅他。
於遷、白慧敏知道這個消息的剎那,腦子也一般恍然了,他們是通過電話知道的。
來消息那一刻,兩個人幾乎嚇得半死。
腦子自動腦補孩子拍戲,被炸點炸傷的場面。
那可不是說著玩玩的,要是嚴重起來,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打了一通電話,於遷、白慧敏的心思猜稍微落下去一點,但落不全。
是受傷了,不太嚴重,但距離眼睛距離不到兩厘米。
真差一點啊。
白慧敏在家裡,後怕得不行,心口一直犯堵。
大林是他們的孩子,別說拍攝受傷,平時生個小病或者痛風都急得慌。
結果告訴差點傷到眼睛。
嘴裡一天沒閒著,一個勁的說道。
「怎麼弄的這是,嚇死我了知道嗎?你助理一說,真夠嗆了。還疼嗎?多久能好啊?傷口大不大?具體對眼睛有沒有影響?
要不回來這邊的醫院吧?那邊的醫院能行嗎?可千萬要小心,這拍戲都容易出事。
乾脆歇一段時間吧,別弄得那麼忙,什麼事情這叫,好險你知道不知道。」(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