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燒餅發的簡訊,欒芸萍趁著夜色回家睡覺。
接下來的日子不簡單,需要他們所有人如同當年黑色八月那般團結齊心。
所以一兩天後,他又召集雲字科開了一個會。
這一個會幾乎所有雲字都到齊。
包括在外面的岳芸鵬、陶楊等人,惟獨張芸雷沒邀請,不是欒芸萍不給他面子,主要不想他摻和,一摻和准闖禍。
但這麼一來張芸雷也算是恨上了他。
就德芸社除了姐夫和姐,沒有他不恨的人,之前恨燒餅,現在又恨欒芸萍。
奈何能怎麼辦。
現在他就一個廢人,什麼資源都沒有,熱度也降低到最低點,甚至往後還要聽欒芸萍的話,只能暫時隱忍。
「事情就是這樣,還有一周就是封箱。除了不外傳消息外,就是身為隊長的一定要管理好自己的隊伍,不是隊長的就多帶帶師弟,另外傳習社那邊高老師也會帶過來一批人,到時候你們自己熟悉熟悉。」
「是收徒弟嗎?」孔芸龍問一聲。
「差不多吧,反正是以後的小輩,但具體怎麼樣還是看分配。」
他們這些人收徒弟基本靠分配,當初岳芸鵬就是如此,是先分配再順便熟悉的。
「對了,這幾天別去大林那裡,讓他好好忙自己的事情,別打擾。」
「好。」
欒芸萍還以為郭啟林不知道,所以怕他們幾個關係好說漏了嘴,就乾脆不讓他們過去。
而再說了一些內部的注意事項後,各自解散離開,準備回到自己的劇場。
只是在出去會議室要離開公司的剎那,一幫人在樓梯間看見了張芸雷,看見他沒有一個人打招呼,論人緣就那樣了。
哪怕陶楊也是如此,因為陶楊也知道他闖禍太多,並且伴隨自己的忙碌,關係漸漸淡了一些。
張芸雷沒什麼說的,他過來就是為等自己的表姐。
可是姐太忙,他還不能去辦公室,要不然挨罵。
等她終於忙到中午,準備去吃飯的時候才過去說話。
「姐。」
「怎麼了?」
「他們開會都不叫我,這是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
對於姐,張芸雷很敢說。
「哦,你姐夫交代的。」
「……」
一句話張芸雷啞巴了。
「怎麼樣?最近一個人弄的?」
「還能怎麼樣?沒有資源根本沒有流量,我寫的一些歌曲除了粉絲,根本不關注。」
「慢慢來吧。」說著王慧要走,因為郭得剛退休,她也被迫參與到演出的安排中,忙活不斷,甚至下午還要去一趟鼓曲社。
「姐,這麼久姐夫應該原諒我了吧,讓我恢復吧,現在德芸社正缺人,我能出力。」
「閉嘴,怕的就是你再闖禍,你能給你自己擔保,我們不能,要再闖禍德芸社便真的完了。」
王慧沒那麼多客氣,要再闖禍,真能扒他皮,因為都這樣了,所以死心塌地的不用他。
姐一說,張芸雷徹底算是老實了,哭的心都有,只能默默等封箱以及看來年有沒有機會。
現在過問准繼續觸霉頭。
就這樣,一周的時間說快也快。
很快便到了封箱當天。
封箱當天,德芸社很熱鬧,不知道的人吵吵鬧鬧過來北展聚集到一塊兒。
而德芸粉絲則在觀眾席不斷討論自己喜歡的演員,還希望來年他們能多演,尤其希望郭老師能把評書的坑填上。
因為於老師退休,身為一個人的他不得不弄了不少評書或者單口的坑。
殊不知,這個坑能不能填真的不一定了,都是想退休的人。
而就是這個退休,導致雲字科幾個人情緒不高,再沒有過往的活力,頂多坐在一邊聽其他師兄弟有一嘴沒一嘴地聊天。
「聽說了嘛?昨天少班主那邊開年會,那邊弄了一百萬資金來玩。」
「好傢夥,夠羨慕的。」
「實際好像不止一百萬呢,送的東西外加抽獎還有娛樂活動,都花費了將近兩百萬。」
「嘶,少班主電影是掙錢了,一個年會就花費這麼多。」
「可不是如此,《牧馬人》電影二十多億的票房,而且投資還只是他和大爺,算算賺多少。」
「算不過來。」
關心匯林社的人,遠遠不止雲鶴九三個字科。
其他新來的或者不出名的小劇場演員也會把這個當作談資。
聽到這個,燒餅也知道,坐在後台一角胳膊肘一懟三哥,「昨天小孟抽到了一輛幾十萬的車,屁顛屁顛發微薄炫耀呢。」
「看見了,哪能看不見啊。」孔芸龍開口,說起來他還對車很感興趣,哪怕當初出了一次最嚴重的車禍,也沒什麼陰影。
「不知道今年年會怎麼樣,之前我們這邊也有抽金條抽車的,但兩百萬拿出來揮霍太有錢了,這還是不算大林給的獎金。」
「羨慕別人有什麼用。」小四突然過來開口,「是要看運氣的,沒運氣多少都得不到,也就得點幾百的安慰獎。」
「誰說的,昨天匯林社年會,平均每個人至少都得了一兩萬。」
「我去,好傢夥,這可在新聞上沒有。這樣算下來,大林可不光花費兩百萬了,三百多萬都有吧。」
「當然了,我門兒清,三百六十萬。」
燒餅怎麼知道的?還不是和大林關係好,問的,問出來著實羨慕。
「所以新聞都報少了。」
「是啊,新聞都只能報導一個表面,關鍵他們人只有七八十位,抽獎概率都大,咱們這幾百人,難了。」
幾個人在北展一邊談一邊羨慕,同時也樂呵,誰叫和大林關係親。
只是突然的燒餅望一眼熱熱鬧鬧且幾百人的北展後台。
「小四,今天演出過後,我找你商量事情。」
「現在說唄,有什麼大不了。」
「不行,必須今晚結束。」
「還賣關子,行,等今晚結束。」
小四管不了那麼多,也不知道師父會退休,這一次消息是封得很死。
死到欒芸萍都不斷的囑咐不斷的強調。
要不然燒餅早說漏。
但是出人意料的,北展後台不止一撥人在談論匯林社的年會,有好幾撥的話題都是這個,只因為馬上就要輪到他們了。
很期待是什麼樣,
還有的直接在師娘那邊套小道消息,看看有哪些獎項。
王慧勉強算是高興,給孩子們透露透露一些金項鍊金手鐲以及金條什麼的。
論花錢她同樣不小氣,每年都會拿出來很多,但卻不敢跟郭啟林比。
只因為人太多,要多準備幾個大禮,哪一個公司都受不了,頂多好好獎勵一下出頭的幾個演員。
「都過來準備,我排位置。」
伴隨欒芸萍在後台的一聲喊,早早換好大褂的幾百人陸陸續續涌到北展側幕,然後經過前後排序確定待會兒的出場。
也包括師父郭得剛。
郭得剛此刻沒什麼好說的,師哥不在,怎麼都心涼,所以才想著退休。
而等到七點半時間一到。
舞台邊的鑼鼓樂隊一響,伴隨著快樂的小曲,德芸社一對接著一對演員上台亮相。
亮到最後郭得剛出場時,下面依舊爆棚的掌聲。
老和部隊、鋼絲窩窩這些是多年的粉絲,不管怎麼樣都會在,因為在那個年代,郭得剛的確是最好最厲害的相聲演員。
也側面表現了郭得剛對德芸社的重要,德芸社有他和於遷才叫德芸社,要不然就不叫德芸社了,只是一個相聲團體而已。
就連岳芸鵬他們的火,都是在師父的光環以及德芸社的光環才存在的。
正因為如此,當師父來到舞台中間的時候,岳芸鵬儘管天賦不高,但是明白這一次的嚴重性,他的心裡時時刻刻都在壓抑。
「感謝大伙兒來參加德芸社封箱演出,在這裡給大家拜一個早年,祝福大家事事順利,萬事如。」
呱唧呱唧呱唧。
掌聲落下。
郭得剛再開口。
「今天各位可算是來著了,架勢很大,全程直播,並且德芸社演員能到的都到了,既然人員這麼齊,咱們肯定是能多演就多演,讓大家好好過一個癮。
那麼咱們也不廢話,都知道最開始要唱一個開門柳,這個開門柳先挑選幾位準備,你們希望是誰就讓誰來。」
「岳芸鵬!」
「劉筱停!」
「狗子!」
「陶楊!陶楊!」
「小辮兒!」
下面呼天喊地,郭得剛在舞台上露出笑容,看來自己的孩子們還是有不少人氣。
而喊小辮兒的意外不少,只因為他粉絲都是女性,一喊起來聲音尖銳感很強。
稍微琢磨一下,今天儘管沒有他的演出,但讓他在開門柳亮一下也沒事,反正自己都封箱了。
「小辮兒,你第一個,準備啊。」
聽到姐夫叫自己,張芸雷很興奮,以為姐夫對自己放棄了,看來還沒放棄。
說不定姐夫退休後,自己真有回來的時候,畢竟姐夫退休,德芸社就快屬於他們年輕一輩的了。
於是張芸雷、劉筱停、陶楊等人在師父後面接開門柳,並帶著所有人一塊兒唱,唱得極其熱鬧,也吸引不少人進來直播間。
而這邊正熱鬧著,另外一邊的燕京某棟學區房內。
孟鶴糖正和自己乾爹待在一塊兒,並且乾爹還一副要去北展的狀態。
「乾爹,您過去幹嘛?」
孟鶴糖不知道,於遷太知道,搭檔既然退休最後一場,那自己不去怎麼可能。
多年的情誼,他這個人到底還是放不下。
「我去露露面,難得的封箱。」
「好吧。」
孟鶴糖拿上自己的車鑰匙,再告訴一聲乾娘後下樓了。
下樓一看,於遷樂了,是昨天抽獎抽到的那一輛車。
五十多萬。
別看五十多萬,但是於遷自己經常開的那一輛也才六十多萬。
「你算是得意了,抽中了一輛車,以後可以不用買了。」
昨天他們的年會。
一幫人都有抽獎機會,其中他中了大獎,但其他人也有獎項和獎金,都不少,但他是最賺的。
孟鶴糖笑笑不說話,開著這一輛嶄新的車去往北展。
過去時間要耗費一會兒,這個一會兒,也正好讓開門柳結束,然後第一對演員上台表演。
表演了大概十分鐘。
忽然一個助理快步進來後台,來到後台立刻說一聲。
「郭老師,於老師到了。」
「是嗎?」
聽到師哥來,是郭得剛今天最高興的事情,連忙的起身親自過去迎接。
見師父都起身走了,其他徒弟哪怕不明白要幹什麼,也跟隨著二三十個不錯的看看熱鬧。
當明白是大爺到了後,原本情緒不好的雲字科都好轉起來。
大爺和他們相處,那可是太好了。
就連孟鶴糖也跟在一起,頓時可以一塊兒吐槽吐槽昨天匯林社的年會了。
一回來後台,比剛才還熱鬧百倍。
侯鎮、郭得剛、高風、孫悅等人都圍繞於遷坐在一起。
「師哥,沒想到您過來了。」
「嗐,我過來也是熱鬧一下,要不然以後這樣的日子可不過了。」
郭得剛明白師哥的想法,內心感動不已,知道因為自己退休的事情。
可退休?其實他才不想退休,自己一退休,為難了大幫孩子們,並且還要讓德芸社落入低谷。
但是沒辦法,看見大林對自己的態度,真是涼了心。
所以乾脆自己退休過過幕後生活,等待有一天說不定大林還會回來德芸社演出一下,這樣自己退休也不算白退。
說到底還是想著大林,只是再不敢過去打擾了。
但目前師哥能來就是好事。
於是聊天聊不斷時間,一下子就是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到了,幾個徒弟一起跟著他一起上台,今天他有兩個演出第一個是群口。
不是扒馬褂,就是帶著小岳和小三一塊兒玩一玩隨便說一個。
事實證明三個人的演出效果很好,一下便熱了場子。
下來後,郭得剛心情舒暢,仿佛心中積累的東西全部釋放了出來。
「師哥,我得跟您商量一件事情。」
「你說。」
下了後台的郭得剛坐下來,「我知道昨天你參加了一次聚會,但是今天德芸社的年會,您一定要參加,沒您可真不熱鬧。」
這個是沒錯的。
去年年會便沒有他,那是真彆扭。
包括旁邊站著聽著的徒弟都一個勁點頭。
「好吧,我來都來了,自然一塊兒聚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