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芸軒在三里屯的場子略微大一些，能勉強坐一個四百人。
聽到小四說坐到一個五百人時。
燒餅倒吸一口涼氣。
要知道德芸社最火熱時候，他們的小劇場也才基本如此。
儘管最多坐過七八百，但那沒幾次，平常一般還是五百多。
直到後來管控才正常坐。
沒想到其他兩個社團火熱到這種程度。
「諾，你自己看吧，別說聽芸軒，九靈那邊更熱鬧，剛發微薄。」
小四把手機遞過來，燒餅低頭一看，發現了不得。
里里外外全是人影。
也就管控得嚴格，要不然九靈的場子比聽芸軒還熱鬧。
因為外面都還有不少人待著。
相比之下，德芸社不剩下個什麼。
劇場外面除了過路的再見不到什麼，就連裡面也沒有坐滿。
足夠說明觀眾全部到那邊去了。
頗有一種樹倒猢猻散的狀態。
「算了，好好演出吧。」
燒餅苦笑一聲，不看了，按照欒哥說得認認真真演出幾個月，等之後再去大林那邊。
反正他已經無所謂，德芸社到如此只能說正常變化。
至於讓大林過來德芸社演出，每個師兄弟都想，嘴上都念。
如今沒有他不行。
可實際全是嘴上說說，實際哪裡好意思打過去電話說過來演出，幫幫他們，要不然往後德芸社真快沒。
沒那個臉。
哪怕燒餅也是如此。
剛才和小四說話時，無非隨便提的一句，怎麼會打過去。
但是他不打，欒芸萍可不斷給所有隊長打電話，沒別的，主要交待之後的安排。
這個安排全部按照大林說的那樣做。
最近幾天先各自備戰小劇場，小劇場演完所有人再一塊兒開辦一個萬人的專場。
儘管德芸社人氣下滑，開辦這樣一個東西沒問題，更別提還有張鶴侖的加入。
在沒退社之前，張鶴侖便有知名度，現在到了東北干，其他地方不好說，東北那邊小劇場弄得非常火熱，網絡上也有他不少的視頻。
於是春節開箱後，德芸社徹底改變了賽道，不再向綜藝和娛樂靠攏，一心一心發展小劇場。
連岳芸鵬都對一些綜藝婉拒，現在家都難保，怎麼可能還跟一幫頂流明星做遊戲開玩笑。
而他們困苦，匯林社張九靈被捧得流量滿滿。
因為要開巡演，匯林社專門為他弄了一個巡演發布會，請不少媒體。
媒體請完過幾天便是他在燕京民族宮一次的表演。
民族宮劇場沒有北展大，但是節目單一出來，觀望的人群絡繹不絕。
只因為上面一塊兒寫了張九靈郭啟林兩個名字。
現在不管在哪。
只要有他們就是熱度，畢竟德芸社變成這樣，很多人想看他們怎麼做，怎麼回應，結果什麼都沒做，什麼也沒說，只是精心發展自己的。
「來了，來了。是匯林社的車子。」
民族宮外面的停車場。
不少粉絲瞧見熟悉車牌和車型後，開始大喊。
一下車果不其然是匯林社今天要表演的演員，張九靈、楊九朗、閻鶴相以及其他幾個演員。
他們幾個人最先下來，直到最後郭啟林露出面孔時。
從停車場到場館門口便是火熱一片，人聲嘈雜。
「大林，以後說相聲嗎。郭老師說德芸社是你的了。」
「還回去德芸社嗎？」
「會不會接手繼承人？」
「大林，收編了德芸社演員吧。」
一路走一路人問。
郭啟林以及其他人聽見都好笑。
還回去什麼，不用想都知道的事情。
可他們非常希望能看見郭啟林回去，那時候的場面想像都知道是大的。
而頂著這些聲音，他們一幫人也終於到達了民族宮的後台。
「現在了不得，全是這方面的事情，就剛才喊的人我估計有一半是狗仔。」
「是啊，這些狗仔太會了，之前還埋伏我們的小劇場，跟個特務一樣。」
來到後台。
一個接著一個吐槽。
火熱起來是好事，但有時候太煩了，包括出去買菜或者吃飯都會有人跟。
然而郭啟林卻習慣，就和媳婦兒、閨女一塊兒出去玩，明天都說不定都會出現一波照片和視頻。
有時候僅僅靠這個，能蹭來百萬的數據。
「不過班主，咱們這麼熱鬧，欒哥那邊有點問題啊。」
德芸社那邊人不好說什麼。
這邊的人卻不得不開口，多年的師兄弟跟一家人一樣，怎麼能眼瞧見他們沒演出場子不管。
他們看似福利漲了，實際還不是和演出次數掛鉤。
一沒演出場數，他們之前再怎麼樣都沒錢賺。
「什麼問題。」郭啟林開口。
張九靈道：「演出越來越少，聽說餅哥最近一個月都沒商演，還要到四月份，也就是說四月份他就只能拿一個小劇場的演出工資了，可這點工資，都不夠還房貸車貸的。」
演員表面看著光鮮亮麗，背後同樣是生活以及油鹽醬醋，當初侯師爺那麼厲害，不也為了還別墅的房貸不斷演出。
而提起錢，郭啟林肯定得幫幫，知道沒錢帶來的痛苦，更何況當初他們都可為自己湊過錢。
一轉頭掃看後台所有人。
「那你們有沒有主意？」
「……」
「……」
民族宮後台一片沉默。
不是不想幫忙。
是說出來沒人知道該怎麼幫。
請他們過來演出壓根不可能，王慧不太會幹。
人氣和演出降低成這樣，還接觸匯林社，指不定被蠱惑走，就算走不了也得散了心思。
見他們沉默。
郭啟林眼角眉梢帶笑，好好把自己帶來的大褂放在一旁，「你們沒辦法，合著我有辦法？」
「那我有一個辦法。」閻鶴相突然開口。
「什麼？」
後台的演員紛紛看過去。
「乾脆一一挖過來算了。」
「呵，你也太敢說了，可能嗎？」
他這麼一說，所有人吐槽。
要是把大火的演員挖過來，德芸社當真不剩下什麼，再說挖得過來嗎？
有一部分是怎麼都不會離開的。
閻鶴相一樂，「我就隨口一說，反正我這邊說實話，已經有人偷偷摸摸聯繫我了，十來個呢，想要走的。
問我有沒有什麼辦法。
但我能有什麼辦法，合同在那，他們不像雲字科那樣能在董事長那好說話。
他們走肯定是要追究違約款的。」
「得，還是沒辦法。」張九靈嘆出一口氣，他和燒餅的關係同樣不錯。
現在挺替他們擔心。
直到下一秒郭啟林開口，「別想了這一次我們可能真沒辦法，好好演出吧。看欒哥他們能不能想出辦法來，如果有那肯定配合。」
「那班主，如果是想讓你過去演出呢？答應嗎？」
冷不丁出現這樣一句話，弄得後台比之前閻鶴相說得還要集中注意力。
沒錯，現在唯一讓師兄弟以及德芸起來的辦法辦法就是讓班主回去幫忙演幾段。
但這不是挽救德芸社，而是挽救一下師兄弟。
要不然他們的收入成問題。
「看他們邀請不邀請吧，再說郭老師在幕後可不會不管事，會給他的徒弟安排，手中的資源和人脈不會低。」
郭啟林並不介意他們一些人的問話，關心則亂，很正常。
但他們只關注眼前的情況，卻不知道郭得剛到底有多少底蘊。
怎麼可能會落到真沒一場商演、專場的情況，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哪怕只有弟子，他們的熱度也比其他社團高。
至於現在為什麼郭得剛沒有幫忙，他明白一個東西，就是專門等著自己看師兄弟快不行，主動回去幫忙。
到時候能促進匯林社和德芸社的交流，他的目的就算成功。
可具體能不能成功是未知數。
因為他深知欒哥是聰明人，不管怎麼樣都不會邀請匯林社，不邀請的原因也明白師父是有東西藏著的。
知道藏著，那幹嘛還邀請匯林社的人，反而是打擾了他那邊的發展。
而說完這個話題，匯林社開始認認真真準備著一次的演出。
演出很不同。
不僅請了媒體，還公開弄起直播。
一般弄直播的都是大型演出，比如封箱開箱。
今天弄一回，主要郭啟林捧捧自己發小。
事實證明，演出效果很好。
一晚上數據不斷飆升，幾百萬人的人數觀看。
這還是郭啟林沒有露面的時候。
而匯林社在演出，德芸社這邊同樣如此，不過他們弄得便是小劇場。
商演最近除了岳芸鵬誰也沒有安排一場。
突然的，欒芸萍在天橋接到了一個電話，看著電話正是師父的。
「喂，師父。」
「怎麼樣啊小欒？」
郭得剛打電話過來是瞧見了匯林社的直播相聲，於是問問自己這邊。
欒芸萍只好把一些具體情況如實回答，回答完後，比他想像得要嚴重。
當初黑色八月小劇場不讓干後，同樣是很多人場子沒了，只留下郭得剛和於遷的，靠他們演出來養活。
如今變成了小岳演出維持這方面。
當然和郭啟林想的一樣，只要他開口說話，一些主辦方絕對會很給面，繼續邀請一些演員開場子，奈何就是沒聯繫和沒說，想法就是看大林會不會幫忙。
「這樣啊，情況比我想得還糟糕。但也好，讓他們明明明白業務的重要，多沉澱沉澱。」
郭得剛了解老高這邊滿座的場面，但不由的引導一下，「大林那邊火熱得很，演員也是如此。如果實在不行，看看能不能聯繫一下。」
「……」
欒芸萍拿著手機覺得有趣，幹嘛非要找大林，自己絕對不會找大林。
很明白大林不想過來，但是為了自己這幫人，不想來也會來，因為他們開口了。
所以他們是絕對不會開口的。
再說師父明明能幫忙，非要這麼玩，明顯是心中對大林的看重遠超過德芸社了。
在過去，他可把德芸社看的比任何人重，更別提大兒子。
要不然別說沒場子，就是他退休後，還能搞出一些提高人氣以及捧演員的新東西來。
「師父，我到時候看對方有空說一說。」
「好，你忙吧，多辛苦。」
「沒有。」
電話掛斷，欒芸萍坐在後台歇一會兒，歇完去側幕看看小劇場，今天依舊滿座比其他小劇場不知道好多少。
頓時轉頭回去給所有隊長以及雲字科親近的人打電話。
打電話只有一個事情。
全部不准嚼舌根子，讓大林過來幫忙。
他們不明白德芸社，認為德芸社要完，欒芸萍太明白，人氣和場數是有點不好看，可師父不會眼睜睜瞧見他們一直持續下去的。
所以熬吧。
看誰能熬得過誰。
見實在沒辦法，他絕對還是會出面的，退休又不是徹底不露面。
之前於大爺退休，都給匯林社帶來那麼多熱度。
電話一一接到。
所有人不用說也明白，明白大林的性格，大林的性格很好，但凡一個人張嘴，就是頂著各種東西都會幫人的。
所以紛紛咬死口。
畢竟關係這麼好的人，誰能鐵了心讓自己的兄弟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於是又幾天過去，這幾天過去，小劇場的生意肉眼可見的不好。
一批接著一批的觀眾被匯林社和聽芸軒搶去。
導致網絡上都出現不少嘲諷德芸社班主一退，其他弟子紛紛不行現原形的話題。
這些東西讓郭得剛難受，一直吃不下睡不著，因為他是護犢子的，瞧見孩子們被罵，心情不好。
可是很想大林來啊。
不知道這幫孩子到底說沒說，怎麼沒一點動靜，不相信大林在他們的邀請下還不會過來。
於是等吧，又等了幾天，終於等不住。
這樣下去，德芸社真要斷演出。
不找人弄演出市場不行了。
但一弄的話總覺得計劃半途而廢，想著就是兩個社團聯合到一塊兒干。
乾脆的，先讓小三、燒餅他們演出弄起來，有些主辦發還是比較吃他們的，無非全部因為匯林社，關注那邊去了。
一個電話能拉過來。
於是拿起手機過去聯繫。
剛要聯繫，下意識先點開微博看了看，看看大林的動態。
大林的動態讓他有些心涼。
完全一副無動於衷的狀態，甚至今天還在家裡給禾禾過起了三歲生日，照片引得許多粉絲圍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