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靈沅頂著黑眼圈出院子,主峰執事弟子已等候多時。
她打哈欠跟著去了主峰,凌晨的靈沅一夜沒睡,跑了幾趟其他峰,幾乎掏空師尊的小金庫。
萬劍宗有九大峰、九大閣。
在萬劍宗內,有著諸多重要之地,如萬劍冢、藏書閣、劍崖、陣符靈閣、太乙閣等。
宗門內的長老分為雜役長老、外門長老、執事長老、內門長老以及鎮閣長老。
能進主峰明非殿議事的主要是內門長老與鎮閣長老。
鎮閣長老多閉關衝刺大乘期,地位至高,掌門也敬其三分,修為在煉虛期以上,大乘後飛升渡劫。
內門長老次之,多為化神期、元嬰期,負責閣或峰中事務及教導內門弟子。
靈沅的師尊非鎮閣長老,但修為達煉虛,地位獨特,多數鎮閣長老和師尊一樣淡泊名利。
此刻,她立於明非殿下,正前方階梯高達數十米,上面主位是掌門,兩側各有九個座位。
左側鎮閣長老位空無一人,小場面他們一般不來。
右側陸續坐著三位內門長老,即大長老、五長老、六長老,他們身後站著三四位親傳弟子。
蕭慕書在掌門右後側,其大師兄和二師姐在左後側。
江廷翎自她進來就沒看她,姜凰在她進殿時眼神充滿嫉妒怨恨。
六長老進來後和靈沅友好招呼,他負責陣符靈閣,靈沅未築基前曾在那免費當三年勞工,六長老很滿意她,曾想挖她當永久勞工,被師尊拒絕,六長老深感遺憾。
她研究的禁制出自陣符靈閣,不同於普通陣法符文,是明文禁止的,因其組合詭異且比普通陣法符文難數倍被世人所棄,極少數的如六長老和靈沅等古怪之人喜歡研究。
「小靈沅這咋了?」六長老明知故問,眼中閃過狡黠,道:「用不用長老保你,前提是得入我陣符靈閣哦!」
主位上的掌門輕咳一聲,瞪他一眼,六長老訕訕回位,卻悄悄給她遞個眼神。
靈沅笑笑,朝他頷首表承其好意。
她目光掃向旁邊五長老,她進來時五長老就坐在那睡覺,五長老負責太乙閣,私底下弟子稱為「算命的」,太乙閣內門弟子和長老每天都會觀測星辰、推演命數至深夜,所以常看到太乙閣弟子和長老白天睡覺。
首位大長老正氣凜然,正襟危坐在位,他負責天劍閣,萬劍宗多數弟子學劍,他閣中內門弟子居多。
「靈沅,你可知罪。」大長老是個很正義的人,最看不慣宗門弟子欺軟怕硬!
靈沅跪在下方。
「弟子何錯之有?」
「昨日在沈柔拜師時推搡於她,導致她磕破腦袋至今昏迷不醒,這是其一,入夜你又擅闖禁地這是其二!如此你還說何錯之有?」大長老沒想到靈沅竟如此惺惺作態,如此弟子真是有辱墨寒劍尊的教導,讓人不恥!
「敢問大長老,擅闖禁地,請問哪裡為禁地?」靈沅反問道。
大長老以為她是明知故問,冷聲道:「天心池!」
「天心池在何處?」靈沅又問。
大長老以為靈沅是在戲耍自己,開始有些不耐煩:「當然是後山的最深處!」
「哦,我懂了,那請問長老身後的師兄弟們,你們可知主峰後山上的地方有禁地嗎?」靈沅的目光朝長老身後的弟子們掃去。
大長老身後的弟子面面相覷,看了看靈沅又看了看長老,不知該不該作答。
「哼!」大長老揮袖道:「說就行了,磨磨唧唧的一點兒也不像我萬劍宗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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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傳弟子們得到了命令,便各自朝著自家長老拱手。
「弟子知。」
「弟子不知。」
他們齊聲道,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進入萬劍宗較早的知道,較晚的是從別的弟子口中得知,但有的弟子修煉起來廢寢忘食,完全不打聽閒雜事,所以不知。
「這怎麼可能?」大長老不信,盯著他身後那個不知的親傳弟子。
這不是宗門人人皆知的常識嗎?
親傳弟子嚇的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
「哎呀,師兄,難道每次有新入門的弟子你都親自告訴他們一遍嗎?」六長老看熱鬧不嫌事大,添油加醋道。
「還是師兄有閒工夫啊,我身為陣符靈閣的內門長老可忙了,忙得我暈頭轉向,完全顧不得和他們一一解釋哪裡可以去哪裡可以不去。」六長老陰陽怪氣道,仿佛在和掌門邀功地說:師兄命好,不像我天天日理萬機,只會幫掌門分擔事務。
大長老的臉色黢黑。
甚至連一直睡覺的五長老都醒了,眼睛左右晃悠不停,像是在看熱鬧般。
江廷翎噗嗤笑出了聲,蕭慕書整個人憋笑憋得整個肩膀都在抖動。
姜凰依舊是那般惡狠狠地看著底下的靈沅。
最後,掌門只能出來打哈哈道:「師弟辛苦,你們都很辛苦,無妨,既不知便就此揭過。」
而後掌門眼神有些不善地看向下方的靈沅,真是一個巧言善辯的人,竟不是外表看起來的那般乖順!
他不著痕跡地給大長老遞眼色,大長老臉色緩了緩後,又朝靈沅看去。
「那你在沈柔拜師時推搡於她,導致她磕破腦袋至今昏迷不醒,這件事該如何解釋!」
「大長老何出此言?是您親眼所見嗎?」靈沅主打一個死不承認,她裝得楚楚可憐道:「大長老不知實情可別亂污衊人,弟子還是要臉面的!」
「你!」大長老實在是沒想到墨寒劍尊教導出來的弟子竟如此厚顏無恥!
「長老息怒,當時情景不明,以我們對靈師妹的了解,她斷不能會做出此事!」蕭慕書往前一步,朝大長老拱手道。
「我看到了,不止我,還有你師尊和你的大師兄!」這時,掌門接話道,他臉色陰沉地警告了蕭慕書一眼。
蕭慕書只能退回去,連連皺眉。
掌門語閉,一直當透明人的江廷翎像是接受到什麼指令般,機械地從掌門身側往前邁了一步。
蕭慕書有些驚愕,這江廷翎怪怪的,為何這時出去?
他伸手去攔,但是江廷翎像是看不見般,徑直對掌門拱手道:「是的,掌門,我也看到了,是師妹推倒的。」
「什麼!你,師兄你……」靈沅一副驚訝再到不敢置信的模樣,最後頹廢地攤在地上,咬著下嘴唇,像是在極度忍耐什麼般,最後閉上眼,心如死灰道:「師兄,你真的想我被趕出師門嗎?」
江廷翎眼神掙扎,像是在極力掙脫什麼束縛,俊逸的面色上看著有些猙獰,但最後他還是張了張嘴。
「是!」他咬牙,最終還是沒有擺脫束縛。
靈沅一臉受傷,淚流滿面,無聲的哭泣,內心卻不停的念著清心訣。
【叮,虐文女主已走完第一卷第十一話劇情!】
江廷翎見到這一幕,內心在極力地掙扎,他想說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好想親手為她拭去眼眶的淚水,整個心臟仿佛被她的淚水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