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了又如何!」江徹予強忍著來自化神期的威壓,倔強地昂著頭,咬牙切齒地說道:「你莫要忘了,娘可是為了你,如今過得生不如死,而你卻妄圖背叛她!」
感受到頭頂的威壓逐漸減輕,江徹予緩緩地站直了身子,挺直腰杆看著江廷翎繼續說道:
「當初你執行任務時一意孤行,險些讓一個精銳小隊全軍覆沒,本該被撤去少主之位的你,是娘以性命擔保,你方能安然無恙地繼續做你的少主!可她卻被父親餵下了合歡蠱,日夜遭受欲望的折磨!」
「往昔父親每月還會給娘解藥,然而自從你杳無音訊後,父親大發雷霆,不僅斷了娘的解藥,還每日變著法子折辱她!」江徹予悲痛得難以繼續,他狠狠地瞪著江廷翎。
「你卻在此談情說愛,全然是將自己的逍遙快活建立在娘的痛苦之上!」江徹予越說越激動,直接衝上去拽住他的衣服,大罵道:「你不是人,江廷翎,你不配做我的大哥!」
江徹予鬆開他,擦去臉上的淚水,走到房門口,側頭說了最後一句話:「更不配做娘的兒子!」
說完,他便打開房門離去,只留下江廷翎獨自在房間裡。
江廷翎頹唐地後退幾步,狼狽得差點被殘破的桌椅絆倒,他勉強扶住牆壁,捂著心臟部位,喘著粗氣。
在聽聞母親為自己所受的罪時,心猛地一陣抽痛。
他不該如此自私!讓母親替他承受這般苦難!
江廷翎離開了房間,離開了客棧,在他人熟睡之際悄然無聲地消失在了仙武道場。
另一邊的靈沅,她回到房間後便將柳芝芝安置妥當,見柳芝芝睡熟後,她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坐在房間的一角開始打坐。
凌霜百無聊賴地在房間裡看著她打坐恢復靈力。
靈沅被系統拉進了識海之中。
識海里的白點不斷閃爍。
【系統開始檢測宿主身體……】
【叮,未發現明顯異常,但是丹田中多了一塊不明物體,開啟檢測是否危險。】
【檢測中……】
【未發現明顯異常,但是能量波動有輕微異常,初步判定不是此界物品。】
【查詢是否是異界之物。】
【查詢完畢,鑑定為上界之物,萬花幻境。】
萬花幻境?
靈沅看著丹田內那個黑乎乎的小方塊,這是她從空靈幽谷帶出來的,是幻境之靈死後所化之物。
『萬花幻境是什麼?』
【萬花幻境乃上界仙器,屬極品仙器之列,其前任主人為蒼瀾仙尊,后蒼瀾仙尊被雲沅仙尊擊敗,此仙器遂落入雲沅之手。】
蒼瀾仙尊?靈沅憶起雲沅的記憶中,仙界裡那個覬覦雲沅,妄圖令雲沅臣服的男子。
是那個後來被雲沅打敗後便銷聲匿跡的蒼瀾仙尊嗎?
【萬花幻境,顧名思義,能夠幻化千萬個世界,是使人歷經劫數的幻境,亦是令人困於其中的仙器,堪比神器。】
【曾經的雲沅仙尊勘破萬花幻境耗費了二十年光陰,歷經百世方才從中脫困。】
【甚至有的仙人被困其中千百萬年都未能勘破,最終化作了萬花幻境的養分。】
靈沅拍了拍胸口,暗自慶幸自己有神器相助,否則可能也會淪為這萬花幻境的養料!
怪不得這萬花幻境能形成器靈,不知得吸收了多少仙人的仙力與屍體啊!
【宿主,你下次切不可再莫名消失了。】
系統突然傳出一道男子的聲音,並非往日的機械之聲。
靈沅愣了一下,目光落在白點上。
白點閃爍著,卻隱隱透著一絲藍光。
【宿主,請你下次切勿隨意踏入陌生且危險之地。】
靈沅就這般望著這個閃著一絲藍光的白點,抿著唇沒有言語。
系統似乎察覺到靈沅起了疑心,趕忙恢復了正常的系統音。
【宿主,請遵守劇情,否則後果自負。】
這句話又恢復成了正常的機械聲音,然而靈沅依舊沒有回應,只是凝視著再次閃爍起來的白光。
【系統重複,請宿主遵守劇情,否則後果自負。】
靈沅低垂著眼眸,輕輕「嗯」了一聲。
『好。』
【進入下一話,請宿主在明日的仙武大會上敗給偽裝成修士的溫時鈺。】
靈沅聽聞,神色未變,淡淡道:『好。』
她不復以往的一驚一乍,自秘境出來後,靈沅似乎變得沉穩了許多。
靈沅未曾料到溫時鈺也會前來,那個在劇情中要將她的心臟獻給他人的妖靈之主!
哼,她倒要瞧瞧這個妖靈之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白點似乎在觀察著靈沅的神色,見她未顯露出任何異常,開始懷疑靈沅是否又開始覺醒了。
歷經前二十次的經驗,系統不停地觀察靈沅的反應,通常只要靈沅變得安靜起來,便有覺醒的跡象。
從前她便是這般安安靜靜,不久之後就開始鬧事,直至局面發展到它都無法控制的地步,它才反應過來,然而為時已晚,已然釀成無法挽回的大錯,導致它只能重啟系統!
白點 360度地觀察著靈沅的神情,只見靈沅突然露出憤恨的表情。
「又是那個溫時鈺!他到底是何許人也!」靈沅急躁地瘋狂揉搓自己的頭髮,頭髮亂成了一團雞窩。
她沮喪地蹲坐下來,頭埋進雙腿之間,開始無助地大喊:「為什麼,為什麼要這般折磨我!」
「大師兄,你為何如此對我,你這個負心漢!」
靈沅宛如一個受傷的小女孩,不停地哭泣,仿佛在秘境中受了極大的委屈。
白點見靈沅這般表現,這才稍稍放下心來,暫時不再觀察靈沅了。
待白點裡的藍光消失後,靈沅似有所感,抬頭看向那個白點,眼角的淚水滑落,她的表情冷冽,全然不見剛剛傷心難過的模樣。
靈沅離開識海,緩緩睜開雙眼。
映入眼帘的是凌霜那張俊美的大臉,想要近距離觀察靈沅的凌霜看到她突然睜開眼睛,嚇了一大跳。
「你……你醒了!」他有些心虛地說道。
靈沅保持著剛醒來的動作,雙眼彎起,凝視著離自己如此之近的凌霜,就連呼吸都能噴到他的臉頰上。
「怎麼,想偷親我?」
「誒——!」凌霜被她的話語嚇得直接與她拉開三丈遠的距離。
「你你你!」他「你」了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個字來。
凌霜臉頰通紅,他惱羞成怒地指著她,手指因激動而不停地顫抖著。
「你這個臭女人不知羞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