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還是那個女強人?
明黛想到方梨說賀堯年喜歡女強人。
心一時間有些亂。
「三叔今晚可能不會回來。」
賀星葉對於這種情況倒沒什麼太大反應。
「他有時候就會這樣,比較重要的朋友他會比較重視。」
重視到連家都不回?
重視到總不可能陪一晚吧?
明黛不敢表現出自己的疑惑,她知道這種情緒很容易讓賀星葉察覺。
「原來是這樣啊。」
明黛輕笑,「我就問問,沒什麼。」
也是明黛這一打岔,賀星葉都忘了跟進來的目的,兩人又簡單聊了幾句,賀星葉回屋去了。
屋子裡安靜下來,明黛有些心浮氣躁。
她站在陽台上吹風。
夜風微涼,花香四溢,本該在這裡站一會兒就能感覺到心曠神怡。
可明黛心緒不穩,胡思亂想。
她煩躁地揉了把頭髮,轉身去床頭櫃最下面上鎖的櫃子裏翻出了賀堯年的那塊手帕。
那天那位太太看到她的手帕後,她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思,直接帶在了身上。
也幸好這樣,要不然莫庭川非得找到不可。
昨晚回來才把手帕收進上鎖的櫃子裏。
而砸給莫庭川的那塊,確實是她之前逛街的時候看到的,花色漂亮,就直接買下了。
指背在手帕上輕輕撫摸了幾下,明黛一個激靈。
她這是在幹什麼?
睹物思人嗎?
當時賀堯年隻不過是拿這塊手帕給她擦嘴而已,之後胡亂塞她手裡。
也沒個說法。
隻有她還專門洗乾淨了好好保存著。
賀堯年對她確實頗多照顧,平常也會做一些讓她誤會的舉動。
可說到底,兩人從未表露過心跡,興許是她想多了呢?
明黛緩緩關上了櫃子。
如果隻是她單方面有那種心思,那也好,省得到時候她還要各種糾結。
明黛起身去洗澡。
花灑從頭頂噴下,她站了片刻,揚起小臉,任強勁水流沖刷蒼白的小臉。
直到徹底沒辦法呼吸,她才急忙移開。
大口喘息著抹掉臉上的水,明黛深吸一口氣,開始正常洗漱。
而與此同時。
賀堯年喝多了。
他應酬的人也確實是淩泱。
不過一起的還有淩泱的其他同事。
顧承允後來也來了。
他和淩泱關係不錯,淩泱的項目他也有興趣,而且他和淩泱好久沒見,全當是接風洗塵了。
大家高高興興聊了會兒,淩泱的同事先離開了。
就在顧承允去衛生間的功夫。
方梨不知怎麼知道了這個地方,她也是任性慣了。
一進來就端起顧承允杯裏的酒,毫不客氣潑了淩泱一臉。
「我早說過你不要給我玩這種小把戲,我警告過你的!」
當年方梨就發現了淩泱對賀堯年的心思,可當時的淩泱沒背景沒後台,被方梨各種針對,也是實在無奈之下,她這才出去深造。
也是淩泱倒黴,她才回來,就又被方梨給纏上了。
「你幹什麼!」
顧承允聽到動靜急忙跑了出來。
他一把奪過方梨手中空了的酒杯,又趕緊叫來服務員拿毛巾給淩泱擦臉。
喝得有些多的賀堯年撐著太陽穴,目光淡淡掃向瞪著眼睛盛氣淩人的方梨。
方梨也是在看到顧承允的時候才知道她搞錯了。
她還以為這裡隻有淩泱和顧承允兩個人呢。
方梨很尷尬,心虛地偷偷瞥了眼狼狽的淩泱。
「你還要任性到什麼時候!」
顧承允很生氣。
「你已經長大了,你該收斂你的脾氣了,這世界不是你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
顧承允聲音有些大,語氣也不太好。
實在是方梨太過分。
淩泱被潑了一臉,身上的襯衫也大部分都濕了。
天氣熱,襯衫薄,酒一濕,女性的曲線就不可避免顯現出來。
顧承允把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了淩泱身上。
淩泱拿著服務員送來的毛巾擦臉,就非常尷尬。
「我去衛生間整理一下。」
方梨見狀,委屈地咬住唇,默默瞥了眼賀堯年。
賀堯年半撐著太陽穴。
「還不去給淩泱買合身的襯衫,你把人家潑成那個樣子,你不打算賠禮道歉嗎?」
方梨受不了賀堯年指責她。
她已經知道錯了,可賀堯年說她,她還是非常難受。
「你又不是不知道淩泱對你是……」
「方梨。」
顧承允打斷方梨的話,有些事情當事人不打算挑明,那別人也沒資格替當事人做這個主。
方梨快要哭了。
腳一跺,「你們就知道欺負我。」
她想轉身就走,可又怕衣衫不整的淩泱趁機對喝多的了賀堯年投懷送抱。
「我去給她買衣服,你們不許走,我馬上回來。」
方梨一跑出包廂就給明黛打電話。
反正明黛也不喜歡賀堯年,與其便宜了淩泱,不如讓明黛過來把賀堯年帶走。
當然這樣還能讓氣氣淩泱。
方梨也很希望她能帶走賀堯年,可她努力了這麼久,從以前到現在,她從來沒有成功過。
明黛吹完頭髮覺得還是有點潮,拿了本書坐在床上邊看邊等著頭髮自然幹透。
方梨的電話在這安靜的房間裡突然響起。
明黛本身也沒怎麼看進去書,心沒辦法安靜。
被這電話鈴聲嚇得一個激靈。
她看到是方梨打來的,心更是猛烈跳了好幾下。
輕咳一聲平復了下後才接起電話。
沒等她開口,方梨已經嚷嚷起來。
「堯年哥哥喝多了,你過來我們一起把他送回家。」
明黛呼吸一緊。
方梨又說:「你不是想拿堯年哥哥刺激莫庭川嘛,正好這是個好機會,我可以配合你。」
明黛喉嚨發乾。
「不用,你不是說男人越刺激越跑得遠。」
「哎呀你真是個豬腦子,怪不得莫庭川要和你離婚呢,不管怎麼樣你現在立馬給我過來。」
方梨吼完就掛了電話。
明黛在床上坐了片刻,起身換衣服。
方梨隨便在附近的商場買了兩件襯衫,按照她大小姐平日裡的消費規格買的,並不便宜。
道歉嘛,總得有點誠意。
方梨拿著衣服到了包廂,一看人還在,鬆了口氣。
隻不過淩泱已經披著顧承允的西裝在椅子上穩穩坐著了。
她簡單處理後,也已經不太在意襯衫濕了,也沒生氣,臉上還掛著淡淡笑意,遊刃有餘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