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梨就要伸手攔車。
顧承允一把將她拽了回來。
「你追上去又能怎麼樣呢?堯年的態度不是已經非常明顯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能接受現實呢?」
「堯年哥哥隻是還沒有發現我的好而已。」
方梨怎麼可能承認賀堯年心裡沒有她。
她自以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配得上賀堯年的女人。
沒有比她更愛賀堯年的人存在了。
顧承允真無語了。
「行了我也不跟你掰扯了,司機來了,走吧,我送你回家。」
方梨不肯。
「萬一明黛她真的……」
「她不會。」
顧承允肯定地告訴方梨。
「她還有丈夫,她是已婚婦女,她不會做出讓她身敗名裂的事情的。」
「可堯年哥哥這麼優秀,萬一就是這次機會讓明黛移情別戀怎麼辦?」
「堯年在你眼裡是這麼隨便的人嗎?」
顧承允知道跟方梨講道理講不通,但又不能把人扔這裡不管。
隻能選擇另一種話術。
「你都知道明黛纏著堯年是為了刺激他老公,難道堯年就看不出來嗎?」
方梨發愣。
「那你的意思是堯年哥哥隻不過是在配合明黛演戲?」
顧承允睜眼說瞎話。
「應該是的。」
方梨若有所思。
「可堯年哥哥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顧承允徹底沒了耐心。
「你十萬個為什麼是吧?說不定人家有什麼協議,或者有別的君子之約,你幹嘛非得問這麼清楚呢?反正你隻要知道明黛有老公,她不會自掘墳墓就行了。」
司機打開車門,顧承允把還想追問的方梨直接塞了進去。
他發誓他以後看到方梨要躲著走。
他就沒見過比方梨更固執更難以溝通的人了。
明黛接了賀堯年後,車裡放著輕音樂,兩人一開始誰也沒有說話。
直到等紅燈的時候,明黛淡淡瞥閉目養神的賀堯年。
賀堯年有所察覺。
「方梨給你打電話了?」
明黛目光視前方,「嗯。」
賀堯年腦袋有些疼,他伸手揉著太陽穴。
「她都跟你說了什麼?」
賀堯年清楚方梨的秉性,慣喜歡添油加醋。
明黛想了想,回答:「說你和老朋友喝得高興,喝多了,讓我去接你。」
賀堯年睜開眼睛。
有點不信這個話。
明黛表情淡淡。
「我看你也沒喝多少,腦子清醒著呢。」
她尋思就算她不接,賀堯年也要回家的。
賀堯年沒說話。
氣氛有些微妙。
好一會兒,賀堯年斟酌地問:「你沒什麼想問的嗎?」
明黛幾乎是反射性地回答:「沒有。」
這反應首先就不對勁。
「方梨跟你提起淩泱了是不是?」
明黛不知賀堯年這話是什麼意思,也沒聽出什麼別樣的情緒,但她就是覺得賀堯年好像有點不高興。
呵!
「怎麼?不能提啊?」
說完明黛就暗暗咬了咬牙。
死嘴,逞什麼強呢,非得多話是嘛。
她直接說提了又能怎麼樣呢!
那個淩泱她剛剛也看到了,長得很漂亮,知性優雅,身段也苗條,眼裡閃著智慧的光芒。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喜歡賀堯年。
而賀堯年呢,對淩泱那種類型的也有好感。
這不天作之合嘛。
她又有什麼不高興的呢。
「是提了。」
明黛及時調整自己的情緒,她不能給賀堯年一種她在耍脾氣的感覺。
她不想耍脾氣。
也不想在這上面內耗。
更不願意讓賀堯年以為她有多在意。
「你是不是不想我去接你啊?」
明黛若無其事地扭頭看了賀堯年一眼。
「聽星葉說你今晚沒打算回別墅?」
賀堯年不說話,他隻靜靜看著明黛。
明黛也不跟他對視,避開他的目光,假裝認真開車。
幾分鐘後,賀堯年說:「路邊停一下。」
明黛以為他不舒服,趕緊在路邊靠停了。
車裡有瓶裝水,她拿起遞給賀堯年,「喝嗎?」
賀堯年搖頭。
明黛把水放回去,等著賀堯年緩神。
賀堯年卻說:「你是不是生氣了?」
明黛一個激靈。
「我生什麼氣?」
她假裝不解地看著賀堯年,「我為什麼要生氣?」
「淩泱隻是朋友。」
賀堯年並不想明黛誤會。
明黛聽了他的解釋,心跳加快。
面上反應不大。
「我知道啊,老朋友,方梨說了。」
「沒有不回家,你之前去接我的時候,我們幾個不已經出來了嘛。」
賀堯年側過臉,目光幽幽盯著明黛目視前方的臉頰。
明黛說不出的緊張。
「我知道,我看到了。」
興許是賀星葉消息有誤。
不過像賀堯年這樣的身份,他想回就回,不想回就不回,也不可能時時向晚輩們報備。
「淩泱帶來的項目挺不錯,之後是打算要和她合作的。」
賀堯年的說辭和賀星葉她們的差不多。
不過這些話在明黛眼裡,和解釋是一個意思。
她忍不住裝出恍然地樣子,「哦,那就公事公辦嘛,今天也是正常應酬。」
賀堯年看著明黛裝模作樣的樣子,莫名想笑。
喉嚨裏也確實發出了低沉的笑聲。
明黛立馬扭頭打量他。
「你笑什麼?」
賀堯年想說你吃醋了,但一想到兩人現在的關係,沒有點破。
「淩泱隻是普通朋友,雖然認識久了,但也就那樣。」
賀堯年希望明黛能放心,他對別的女人沒有太大興趣。
明黛小臉扭向車窗,嘴角不由揚了起來,兩隻大眼睛都閃出璀璨的光芒。
都說感情需要拉扯。
可賀堯年基本不給她這個機會。
她倒是會內耗,雖然她努力提醒自己不要自我折磨。
但賀堯年會很及時的快刀斬亂麻的將她的內耗一腳踢到九霄雲外。
明黛高興起來。
兩手握著方向盤用力捏了捏。
想到之前她一直想做卻沒有做的事情。
她扭頭看向賀堯年。
賀堯年半靠在座椅上,目光堪稱深情地看著她,很明目張膽。
許是喝了酒的緣故,連眼底那些平時努力克制的欲望都清晰傳遞給明黛。
明黛又害怕了。
賀堯年卻問:「你是想看腰是嗎?」
明黛沒骨氣地吞了口口水。
這賀堯年難不成是她肚子裡的蛔蟲?
「我……」
「之前讓你看,你不看,這會兒怎麼又想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