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蕭被秦羽這聲怒斥震得愣在了原地,他怎麼也沒想到父親會為了一個私生子趕自己出家門。
他狠狠瞪了陸塵一眼,咬著牙說道:「你給我等著!」說罷,他轉身就朝門外走去。
秦羽看著秦蕭離去的背影,氣得胸膛劇烈起伏。
他轉過頭來,本想直接對著陸塵下跪道歉,但周圍滿是下人,他擔心暴露陸塵的身份,只好用極低的聲音在陸塵身邊道:
「陸仙師,犬子冒犯了您,死罪,死罪啊,小老兒斗膽,求請仙師看在他年少無知的份上,放他一馬。」
陸塵壓根沒有將這個小子的話放心上,他擺了擺手,示意秦羽不用擔心。
可陸塵越是這樣,秦羽的心就越是狂跳不已。
開什麼玩笑,這可是李仙師派來的人,修為必定不凡,就算看在李仙師的面子上不會明著對秦蕭動手。
但若是因此記恨上了蕭兒,他日後拜入青雲宗後,豈不是要被他穿小鞋,處處受阻?
想到這,秦羽搖了搖呀,從懷中掏出一個小小的錦盒,直接塞入陸塵的手中。
「這是我秦家的一點心意,知道陸仙師看不上凡間之物,但此物是秦家先祖在一處山林中偶然所得,頗為不凡,想來應該是仙家之物,或許能入得了您的法眼。」
陸塵還想拒絕,忽然神識一動,感受到手中錦盒之中傳來一陣靈力波動,那波動中蘊含著一種神秘的氣息,絕非尋常之物所能散發。
秦羽見陸塵有片刻的猶豫,趕忙趁熱打鐵地說道:
「仙師,這東西在我秦家也放置多年,我們凡人實在不知如何使用,放在我這兒也是明珠蒙塵,還請仙師莫要再推辭,就當是小兒冒犯您的一點補償。」
陸塵見秦羽態度如此誠懇,且這物品似乎確實有些不凡之處,便將錦盒收下了。
就在這時,一個下人匆匆趕來,恭敬地向秦羽行禮後說道:「老爺,王府派人來傳話,說是王爺有請您即刻過府一敘。」
秦羽微微皺眉,心中疑惑王爺為何突然召見自己,但面上還是不動聲色地對陸塵說道:
「仙師,王爺突然召見,小老兒不得不去一趟。仙師若有任何需求,可告知府中下人,他們自會為仙師安排妥當。」
陸塵微微頷首,「秦先生請便。」
秦羽又叮囑了幾句下人,儘快將陸塵居處內的家具送上,這才隨著那傳話的下人匆匆離去。
而另一邊,秦方悄悄來到秦夫人的房內。秦夫人正坐在椅上,手中拿著針線,繡著一幅錦帕。
看到秦方進來,她輕輕抬了抬眼,「秦方,何事如此慌張?」
秦夫人一聽,臉上頓時露出驚喜的神色,手中的針線也停了下來,她正欲起身去查看,秦方卻急忙說道:
「夫人,少爺已經離去了。」
秦夫人的動作一頓,臉上的驚喜轉為疑惑和擔憂,她皺著眉頭問道:
「這是怎麼回事?蕭兒怎麼剛回來就走了?也不來給為娘請安,是萬劍宗急著召他去嗎?」
秦方看了看周圍,見沒有其他人,便靠近秦夫人,壓低聲音把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夫人啊,少爺回來後,老奴就趕忙把昨夜發生的事告訴了少爺。昨夜那陸少爺在他房裡鬧得厲害,就跟拆家似的,屋裡那些用百年以上紫檀木做的家具全被他毀了,可老爺居然一點都不責怪。少爺聽了老奴的話後,臉色就變得陰沉起來,心中怕是起了疑。」
秦夫人的臉色也變得陰沉,她緊緊握著手中的錦帕,「然後呢?」
秦方繼續說道:「然後少爺就加快腳步朝著廳堂走去,正好看到老爺和那陸塵有說有笑地從裡面出來。
少爺當時就怒了,徑直走到陸塵面前,讓他滾出秦家,還說不管他和老爺是什麼關係,都不能在秦家肆意妄為。」
秦方嘆了口氣,「老爺當時就呵斥了少爺,說陸塵是他的世侄,讓少爺給陸塵鞠躬道歉。可少爺不聽啊,還說那陸塵就是老爺的私生子,不然老爺不會這麼偏袒他。」
「老爺氣得渾身發抖,最後竟讓少爺滾出秦家。少爺也是個硬脾氣,一跺腳就走了。」
秦夫人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她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老爺怎麼能這麼對蕭兒?那個陸塵到底是什麼人?老爺為何要如此袒護他?還說是什麼世侄,我看這裡面定有貓膩。」
秦方也附和著點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憤慨,「夫人,您還不知道呢,就在方才,老爺偷偷將家傳之寶塞給了陸塵。」
秦夫人一聽,瞪大了眼睛,手中的錦帕被她捏得緊緊的,幾乎要扯破了,
「你說什麼?家傳之寶?你可看清楚了?」
秦方接著說道:「老奴看得真真的,老爺趁著眾人不注意,就把一個錦盒塞到陸塵手裡了,那錦盒老奴認得,正是裝著家傳之寶的盒子啊。」
秦夫人的臉漲得通紅,憤怒地說道:
「什麼!他居然把家傳之寶給了一個外人!那寶物絕對有靈氣,蕭兒覺醒了靈根,正是用此物之時!」
「這老東西到底在想什麼?難道在他心裡,那個來路不明的陸塵比蕭兒還重要嗎?」
秦方趕忙勸慰道:
「夫人莫要氣壞了身子,老爺此舉確實令人費解,但老奴覺得老爺定是被那陸塵迷惑了心智。少爺如此優秀,又是天靈根,老爺怎麼能如此糊塗呢?」
秦夫人氣得在房間裡來回踱步,
「這個老東西,平日裡看著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居然瞞著我在外面生了個野種!還把家傳之寶給了他,這……這簡直是豈有此理!」
說著,她突然停下腳步,對著秦方急切地說道:
「你現在趕緊去找蕭兒,叫他速速回來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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