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奶茶肯定不是一般理解的奶茶。
這是緬北園區很出名的懲罰,專門用來懲治不聽話的女人。
「九哥,你說你長著一張挺帥的臉,三十七度的嘴,怎麼總說一些冰塊話。」時歡還想耍賴。
「我沒和你開玩笑,滾進去好好幹活,我會一直盯著你直到畫完為止。」
時歡回到房間後,閔寂修也跟著進來,扔給她一部平板電腦。
他自己坐在身後的沙發上,拿著手機,不知在看些什麼。
九魍親自在身後監督,這讓時歡倍感壓力,就像考試時監考老師站在身後,即便他沒有時刻盯著自己,卻總能感受到後背貼著一雙眼睛。
沒辦法偷懶,時歡用平板電腦查看資料。
她說她的畫能進拍賣會是為了逃避懲罰和有資格和九魍提條件,這才說下的大話。
要說把握,時歡勉強能有一成。
「九哥,我查過了,拍賣會最容易成交的畫在明清時期,尤其是明朝,不知道畫廠的做舊技術能不能跟得上?」
「你儘管畫,只要你能畫得出,做舊那邊不用擔心。」
皮質的沙發發出響聲,時歡不用回頭,也能感受到閔寂修正在靠近。
他身上特有的木質香水味鑽入時歡的鼻腔,只微微轉頭,就能看見他高大的身形。
「記住我說的,能從網上查找到的畫,都只能作為參考,要懂得創作。」
閔寂修伸手去拿時歡面前的平板,帶有體溫的袖口蹭到時歡的胳膊上。
痒痒的,有些彆扭。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時歡想起第一天見到閔寂修時,自己立下的人設。
「你先按照這幅風景的照片,創作出一幅山水畫,模仿明代周臣的畫風。」閔寂修把平板遞給時歡,卻見她並沒有接住。
時歡咬咬牙深呼吸一口:「九哥,我和你,能不能先從朋友做起?」
他說城門樓子,她說胯骨軸子。
時歡驢唇不對馬嘴的回答,讓閔寂修微愣半秒。
很快,他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你只是園區裡的豬仔,在我眼裡和耕地的牲口沒什麼區別,你有什麼資格成為我的朋友?」
「九哥沒有朋友,不孤獨嗎?」時歡儘量裝作無辜,蒲扇著一雙眼睛。
呆在畫工廠許久,除了出現在客廳沙發下的項鍊,完全沒有易飛的蹤影。
如果她能像瘋狗一樣,隨時跟在九魍身邊,可以在他所有產業園中隨意走動,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易飛。
而不是像現在,被困在畫工廠的園區里,出也出不去,找人都要避諱著別人。
閔寂修又一聲嗤笑:「你聽沒聽過一句話,猛獸總會獨行,只有牛羊才成群結隊。」
好吧,他贏了。
就讓他站在高高的山頂上獨自承受著一切,時歡就看看,他什麼時候摔下萬丈深淵。
「我只是覺得人嘛,身邊總歸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說說話。」
危險的氣息瞬間逼近,兩隻強而有力的胳膊撐在桌子上,把時歡禁錮在原地。
閔寂修探下頭,附在她耳邊,呼吸聲那麼清晰明顯,足可以證明他們的距離有多貼近。
「你覺得,我信得過你嗎?」
時歡有些緊張。
並不是因為他們近在咫尺的距離,而是閔寂修本人,天生帶有讓人望而生畏的壓迫感。
緬北乃至全世界最危險的男人,是無數條人命堆積出來的惡名,就好比架在脖子上鋒利無比的刀,稍有不慎就能劃破致命要害。
和這樣的人接觸,除了有超出常人的膽量之外,還需要有強大的敏銳度。
時歡自認為她很有膽量,連死都不怕的人還有什麼畏懼可言。
可論敏銳度,閔寂修單方面碾壓於她。
謊話說得多了,總會有圓不過去的一天,時歡只能按照她第一天給自己設立的人設,兩眼一抹黑認頭走下去。
於是她微微搖搖頭,如此近距離,難免有所觸碰:「好像是信不過,不過信任是需要建立在彼此熟悉之後,所以我們才要先成為朋友。」
「成為朋友,然後呢?」
「這樣我就可以走進九哥的心裡。」
閔寂修覺得尤其好笑,他直立起身體,繞到時歡身旁,靠坐在桌子上拿起一支畫筆。
「時歡,你又在和我耍花招。」
畫筆朝她的胸口伸去,在觸碰到領口時,抵著衣料向下扯了扯。
「九哥,我沒有。」
「孤男寡女,乾柴烈火,是你自己脫還是我幫你?」
嗯?
他不是不近女色麼。
時歡有一刻慌亂,感覺抵在胸口的畫筆被撤回後,她扭過去看閔寂修。
竟發現他正在解自己的襯衣紐扣。
這傢伙玩真的!
她連忙起身,向後退了一步:「九哥!」
「走進我心裡有什麼意思,倒不如我走進你的身體裡。」
黑色襯衣的裡面什麼都沒穿,露出白花花的胸肌。
直至所有紐扣都被解開,他脫下來扔在一邊,時歡這才看到,在閔寂修的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傷疤。
尤其是左側胸口附近的槍傷,圓圓的一個傷疤,顯得十分觸目驚心。
呆愣的片刻,閔寂修已經走近時歡。
他步步緊逼,她反應過來,只得步步後退。
「怎麼,又不想成為我的女人了?還是說……」
時歡已經退無可退,後背貼在牆上,下一秒閔寂修整個人貼上來:「只是嘴上說說,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
「我,我沒有,只聽說九哥不近女色……有點好奇。」
她有些結巴了,想著不近女色的人,許是把所有異性都當成男人看待。
卻忘了,閔寂修他也是個正常男人。
「近不近女色,試試不就知道了。」
在緬北,清白肯定保不住。
如果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最直接的方法是找個靠山。
這兩句話一直在時歡的腦中重複著,事實上她也一直勸服自己。
可當真要去面對時,她又覺得比死還要噁心。
根本還沒壞到無法收拾的地步,時歡還是太心急了,純粹是沒事找事,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
她深呼吸一口,躲閃著眼前結實的胸膛:「九哥,我今天大姨媽來了。」
「呵。」
他冷哼一聲,用手指抬起時歡的下巴:「下次玩不起,記得不要隨便惹我。」
說完,抽回手指,轉身去拿扔在桌上的黑色襯衣:「我洗澡回來,把我給你的任務畫完,否則我會下令,園區所有男人都可以玩你這喜歡好奇的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