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認真聽完凱薩琳的方案,微微頷首,腦海中快速梳理著思路,思索著其中的利弊。
片刻後,他淡淡開口:「姐姐,你這方案確實考慮得很周全,不過我覺得還能再完善一些。」
凱薩琳投來好奇的目光,追問道:「你的意思?」
「我們在與銀行合作方面,不妨提供更多長期合作計劃,比如共同開發新的金融產品,將白銀投資與其他領域相結合,拓寬盈利渠道,這樣不僅能加深合作關係,還能在市場上占據更有利的位置。」
凱薩琳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認同地點點頭,笑著說:「這個想法不錯,我怎麼就沒想到呢。
看來還是你想得長遠,這方面你比我有經驗。」
「還有,在分散風險這塊,我們不能隻局限於新加坡,還得在更多國家和地區布局;
像中東和東南亞,這些地方經濟發展迅速,對白銀的需求不斷增加;
提前布局,說不定能在市場動盪時找到新機遇。」
正說著,車子緩緩駛入帝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
這座位於曼哈頓第五大道350號、西33街與西34街之間的紐約地標建築;
樓高381米、總102層,1951年增添了高62米的天線後,總高度為443.7米,該建築由史萊夫,蘭布&哈蒙建築公司設計,為裝飾藝術風格建築。
此刻正被Prudential Insurance(保德信保險)的藍底白字標識覆蓋——自1961年以2900萬美元收購後,這家保險公司始終是這座地標的主人。
在1955年,被美國土木工程師學會評為現代世界七大工程奇蹟之一 。
與巴拿馬運河、艾菲爾鐵塔、金門大橋、克萊斯勒大廈、洛克菲勒中心、上海大廈齊名。
亨利之所以會選擇這裡作為阿波羅資本的總部,不僅是因為想通過建築來樹立企業文的品牌形象,還因為在這座大廈的頂端,存有AT&T微波中繼站,它能確保大廈內部的金融企業較之華爾街同行快0.3秒獲取倫敦金屬交易所行情。
」叮——」
電梯抵達49層,門緩緩打開,明亮的辦公區映入眼簾。
近期招募的員工們忙碌穿梭,電話鈴聲、鍵盤敲擊聲交織。
亨利和凱薩琳快步走向會議室,準備召集核心團隊開會。
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旁邊的茶水間走出,他穿著一身昂貴卻略顯浮誇的西裝,頭髮梳得油光鋥亮,手裡還端著一杯咖啡。
看到亨利和凱薩琳,他雙臂誇張地大張,作勢要給亨利一個熊抱:「喲呵,亨利,總算等到你了;
剛好紐約上城新開了家私人會所,老闆是伊朗大使館武官的表親,那地下酒窖可不得了,藏著七十六箱被霍梅尼查封的 1959 年水晶香檳。
你可得好好犒勞犒勞我!」
托馬斯一邊說著,一邊眉飛色舞地比劃著名。
他故意用帶著古巴腔調吐出 「Montecristo No.2」 雪茄的名字,這個被美國政府禁運的品牌,此刻正藏在哈瓦那港口某個貼著 「醫療物資」 標籤的貨櫃裏,等待著赫爾姆斯利家族貨輪的秘密接收。
亨利看清對方面孔,臉上也適時綻放出熱情的笑容,主動迎上前去,與之緊緊相擁:「托馬斯,我的好兄弟!
真是好久不見,可想死我了!」
托馬斯·格雷厄姆·赫爾姆斯利(Thomas Graham Helmsley),帝國大廈實際掌控者哈裏·赫爾姆斯利(Harry Helmsley)與前好萊塢女星利昂娜·海姆斯利的幼子;
畢業於常青藤名校賓夕法尼亞大學沃頓商學院;
雖順利拿到金融學學位,卻未將所學知識真正用於正途,反而憑藉家族財富與關係,在社交場上肆意揮霍青春;
今天之所以會出現在這兒,隻因對方還是亨利二姐的眾多舔狗之一。
上次亨利離開紐約,為了以防萬一,除了請了三姐凱薩琳看護資金,還請了這位地頭蛇來幫忙維護團隊與公司安全。
面對亨利一如既往的熱情回應,原本以為會撲空的托馬斯手臂穩穩地落在了亨利的肩頭,他咧開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得愈發燦爛。
「你在外面創辦的軟體與遊戲公司,可是聲名赫赫啊...」
一旁的凱薩琳眉頭微蹙。
她十分介意其在私生活方面的放縱,很怕對方會影響到剛剛成年、正處於事業關鍵起步期的亨利。
於是,她打斷出聲道:「吃喝玩樂先不要談,咱們得立刻著手應對國債市場變動,這關乎公司未來走向,不容有失。」
亨利心領神會,鬆開托馬斯,臉上笑意未減,話語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托馬斯,你說得在理,大夥這段時間拼盡全力,慶功宴肯定得安排得妥妥噹噹。
但當下,我們的國債市場即將迎來劇烈震盪,這對我們在白銀市場的布局以及整個公司的戰略規劃都有著牽一髮而動全身的影響。
咱們得先集中精力,攻克眼前這道難關,等塵埃落定,我一定好好安排,讓大家盡情放鬆,怎麼樣?」
托馬斯撇了撇嘴,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又恢復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擺了擺手道:「行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我就再等等。
不過你可別忘了這事兒,到時候可得讓我玩個痛快!」
亨利和凱薩琳快步走進會議室,托馬斯也跟了進去,一屁股坐在會議桌旁的椅子上,翹起了二郎腿。
內部除了遠在芝加哥坐鎮的朱利安,其他核心成員早已等候多時;
看到亨利進來,紛紛起身。
亨利擡手示意大家坐下,清了清嗓子,神色凝重地說道:「各位,想必大家都有所耳聞,我們的新任美聯儲主席上任之後......
我打算投入十億美元進行國債布局,力求讓利益最大化。」
眾人聽聞,不禁交頭接耳,會議室裏頓時響起一陣嗡嗡聲。
「本周五(8月15日)紐約聯儲將拍賣30年期國債,發行利率預計在9.15%-9.25%區間,我們要在公開市場分三階段吃進3億美元現貨。
首期1.2億專攻新發30年債。」
他敲了敲油印的發行公告,」這批國債的償債基金條款允許我們在1984年後以面值103%回售給財政部,這是應對未來利率飆升的保險栓。」
負責交易的麗莎立即在TI-59計算器上敲出盈虧平衡點:若五年後利率升至12%,提前贖回權將抵消48%的本金損失。
」第二期1.5億掃貨1972年發行的殘次品。
這些還剩11年到期的'老兵'正在以92美元貼現交易,相當於鎖定10.7%到期收益。」
亨利特意點了點其中三支帶可分離認股權證的特別國債——這些冷戰時期為軍工融資設計的衍生品,此刻能作為利率期權使用。
」最後3000萬留給季度再投資。」
首席分析師戴維迅速反應過來:」利用每月15日的票息支付,滾動買入最新發行的10年債?」
亨利讚許地點頭,這套」子彈策略」能確保每年6月、9月到期的現金流精準匹配1984年預期的降息周期。
負責交易執行的麗莎提出疑問:「老闆,那剩餘七億美元呢?
全部投入短期國債市場嗎?」
亨利搖了搖頭:「不,短期國債市場波動太大,不能貿然全部投入。
拿出兩億美元轉入隔夜回購市場,但質押品隻要1981年前到期的短期國庫券。
剩下5億全數投入12月國債期貨合約,以79'08的現價建5000手空單,但每手搭配兩份看跌期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