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7章 鴻蒙
對於白岐而言，這五十萬年裡只有前面五萬年是新奇、高興的，後面全是煎熬歲月，她被姜長生強逼著修煉，近乎崩潰。
姜長生面無表情道：「當初不是你想學的嗎？」
白岐滿臉痛苦道：「我怎麼知道這麼難學……這絕對是我平生遇到過最難的道法……」
姜長生嘴角一彎，似笑非笑的盯著白岐。
白岐不得不開始求饒，鬧騰了好一會兒，姜長生方才放過她，讓她離去。
這下子，白岐如同解脫一般，歡呼著離開紫霄宮。
姜長生搖了搖頭，暗道：「大歸一之術的門檻如此之高，看來是很難傳給他人。」
他可不是尋常的教導，而是用自身的道意與感悟引導白岐修行，依舊沒有成功。
怪不得霸祖只傳道祖，或許只有仙道頂點的存在才能參悟。
不過在傳授白岐此術的過程中，姜長生對大歸一之術有了新的理解，這讓他準備繼續鑽研下去。
通過鑽研大歸一之術，他或許能找到自己的創造之道。
有了這個想法，他並沒有立即實施，而是將目光看向大千世界的虛空。
五十萬年過去，永恆珠引發的爭端遠超之前，道鬼們漸漸按捺不住，已經有強大道鬼奪走永恆珠，但很快就被其他道統搶回去。
那位最強道鬼還在觀望中，沒有出手。
以他的身價，在沒有姜長生出手的情況下，幾乎沒有人能阻擋他。
只要他一出手，姜長生就能找到他。
姜長生可是在永恆珠上動了手腳，否則他哪能那麼容易送出去。
除了暗姜義，他還瞧見了暗姜戩，他的目光鎖定暗姜戩，想看看這位來自黑暗的姜戩是如何行事的，真的是單純的邪惡嗎？
當知曉道鬼們在聚集勢力時，姜長生就覺得道鬼沒有那麼簡單，只知殺戮的邪祟是不懂得這些的。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姜長生一直觀察暗姜戩，主要是觀察道鬼們聚集在一起的生活。
他發現道鬼遇到大千世界的生靈時容易暴怒，控制不住殺性但道鬼在與彼此相處時就跟正常生靈一樣，能交流，也有自己的七情六慾，甚至他們彼此之間還存在著各自的恩怨。
如此看來，道鬼除了身上有大道黑暗面的氣息，其實與正常生靈沒有區別，他們也並非只是魂體，稱他們為鬼，也有些片面，他們只不過是沒有血肉之軀罷了。
姜長生不由想到，道鬼倘若在大千世界之下有自己生存的空間，他們出來會不會有身不由己的原因？
他們會不會是被逼迫的？
他們為何仇恨大千世界的生靈，只是因為本源一樣？
姜長生也在思考另一個問題，這一路走來，他滅了多少敵人，倘若他最開始走的是一條斬草除根、絕不留手的路，那如今的仙道將少掉多少風雲之輩？
只靠仙道自己孕育生靈，仙道決不能發展得如此快。
他想到自己之前提出的無限天道，他的眼神開始變化他心裡漸漸有了一個主意。
……
虛空之中，大道魔族的無數魔軍匯聚著，猶如無邊無際的深色汪洋。
道始魔尊站在最前面，他的面容只顯露出一雙眼睛，這雙眼睛仿佛在黑暗中凝視，盯著前方。
前方有磅礴黑霧正在湧來，氣勢不比大道魔族弱。
隱約間，道始魔尊瞧見了一道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身影，他知道對方的來歷，他已經做好準備。
與此同時，在其他虛空領域，不同的道統也在面對著各自的道鬼勢力，當然，道統之中並非所有生靈都能參悟大道，但他們面對的道鬼之中，有他們道統已經隕落的大道強者，各代加在一起，不比道統之勢弱多少。
道鬼正式向大千世界宣戰！
值得一提的是，仙道與那些未超脫的道統並沒有遭遇到道鬼的大規模襲擊，甚至他們各自領域內遊蕩的道鬼還在退縮。
短短千年，大千世界爆發了百億載難遇的大亂，仙道一方反而膨脹，因為他們沒有遭遇道鬼之劫，他們認為是仙道的強大震懾了道鬼，畢竟連永恆族、大道力量都倒在道祖腳下。
姜長生的香火值迎來前所未有的暴漲，也算是意外之喜。
那位最強道鬼仍沒有行動，但永恆珠落在道鬼手中的次數越來越多，姜長生覺得他快要按捺不住。
易主數十次，永恆珠迸發的力量越來越強，甚至有道虛尊主憑藉永恆珠的力量硬撼永恆至上，使得永恆珠之名徹底名震大千世界，引得各方勢力瘋狂。
大劫降臨，至寶橫空出世，大千世界變得越發的混亂。
姜長生沒有悟道，而是坐在紫霄宮內觀察大千世界。
出手的道念之主越來越多，其中絕大多數氣息，姜長生在之前的大道神庭里感受過，可見所謂的大道神庭就是強大道統為了穩固大千世界格局所創，可笑至極。
在面對道鬼的襲擊中，有道統崩潰、隕落，也有道統誅滅來襲的所有道鬼，從大勢來看，難分伯仲。
道統有數量優勢，而道鬼有古往今來的底蘊在，戰鬥力極強。
因為仙道沒有遭遇道鬼襲擊，導致越來越多的道統開始找仙道各大教派求助，這裡面涉及不可估量的利益，姜長生沒有插手，任由教派們各自抉擇。
目前大千世界最強的一場戰鬥涉及一位身價超過600億天道香火值的存在，來自羅道的戰場，估計就是羅道的道統之主。
之前生存系統無法演算，如今卻能，這說明生存系統又有很大的變強，主要得益於鴻蒙大道的演化。
鴻蒙大道的演化已經進入一個新的階段，主要體現在姜長生的法力大大增強。
如今的他不修煉，修為增長速度比之前苦修還快，這便是創造大道的好處。
就在姜長生認真觀戰時，一道身影出現在他面前。
慕靈洛感覺到什麼，睜眼看去，跟著站起身來。
來者正是歸離。
歸離依舊是氣運之體，生靈無法窺探，只有姜長生、慕靈洛能瞧見。
「你來了，快讓母親看看。」
慕靈洛閃身出現在歸離面前，驚喜的說道。
早在很多年前歸離就不需要他們的意志分身陪伴，她如今喜歡獨自遊蕩天道的氣運範圍內。
歸離任由母親打量，她眨了眨眼，看向坐在大道乾元神座上的姜長生，輕聲道：「父親，我有一事想求你。」
姜長生一邊觀戰，一邊問道：「何事？」
慕靈洛嗔怪的白了歸離一眼，這丫頭剛來也不知跟她多說說話，不過她也沒有生氣，她心裡對歸離一直抱有愧疚，認為自己沒有保護好女兒。
「父親，我想去看看鴻蒙。」歸離認真說出。
鴻蒙二字一出，姜長生的眼神微變。
慕靈洛則問道：「伱想去鴻蒙界？」
鴻蒙界的存在早就被姜長生透露，只是一直沒有推出來。
歸離搖頭，道：「我已經去過鴻蒙界，我要去的是真正的鴻蒙。」
真正的鴻蒙？
慕靈洛詫異，不由看向姜長生，卻發現姜長生的眼神與平常不同，竟有些壓迫感。
歸離面色清冷，平靜的與姜長生對視，沒有絲毫的畏懼。
她不懂何為敬畏，也沒有感到冒犯，因為她是在跟父親對話。
慕靈洛感受到氣氛有些微妙，她意識到鴻蒙對於姜長生而言很重要，她正要開口，卻聽姜長生說道：「好，那就帶你去看看。」
姜長生站起身來，眼神更加凌厲，令慕靈洛很擔心。
「要不……還是算了吧？」慕靈洛猶豫道，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姜長生對身邊人如此態度，她以為他生氣了。
姜長生盯著歸離，道：「一起吧。」
他的眼神一凝，慕靈洛與歸離同時消失在眼前，下一秒，母女倆來到道界內。
姜長生出現在母女倆身後，慕靈洛與歸離剛睜眼就被眼前浩瀚的場景吸引。
無邊無際的紫色光雲籠罩上方的虛空，紫色光芒照耀在她們的臉上，在她們的瞳孔里，無數天地、宇宙之象在她們眼中變幻。
姜長生開口道：「這就是鴻蒙，沒想到你這麼早就感應到它的存在。」
這一次，他的語氣充滿欣慰。
他先前並沒有生氣，實際上他很高興。
歸離生下來就有部分鴻蒙大道的力量，所以遲早會感應到鴻蒙的存在，只是姜長生沒有想到這麼快，要知道鴻蒙可是被他隱藏在靈魂深處，歸離沒有任何渠道去接觸。
她能吐出鴻蒙之名，就說明她與鴻蒙已經建立共鳴。
對於自己的女兒，姜長生可不會忌憚，因為歸離生來就被大道排斥，不會是大道的算計而且在歸離融入天道後，其生死就徹底掌握在他的手裡，在他的感知里，歸離只有純粹的鴻蒙力量與天道氣運。
他先前之所以那麼嚴肅，是在觀測歸離體內擁有的鴻蒙大道。
大道可以被生靈參悟、修煉，鴻蒙大道自然也能！
道界眾生生存在鴻蒙大道之下，可惜的是，至今沒有一位能參悟鴻蒙大道，如今歸離成功了！
大道會因為參悟者的大道感悟而變強，就像眾生修行因果大道，因果大道的本源就會不斷變強，這也是大道本源能凌駕於三千大道之上的原因，大道始終凌駕於大道修行者之上，互相增益彼此。
簡而言之，倘若歸離能修行、參悟鴻蒙大道，那就促進鴻蒙大道的演化，縮短成形時間，而姜長生也能受益！
(本章完)